日期:2009-08-12 16:17:16
(157)
我从来都很骄傲自己的爱人、曾经的爱人、曾经的爱人的朋友、朋友、朋友的爱人都是这样讲良心讲义气的人。李清、李静、大刘、“表妹”,连娃娃脸大姐都来了,这些人到来的速度让你完全不敢相信那是在交通无比拥堵的北京。
李清出现时,看到我抱着夏雨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从我怀里接过了她。后来“表妹”来了,又从李清的怀里接过了她。好朋友们的到场,并不能解决什么实质问题,大家只是过来陪着这两个女孩子。强子哥过来,顶了很大的事,事情很明朗,所以解决的很顺利,吴小英和夏雨荷被带走连夜做笔录,我和大刘跟着去了,其他人各自回住处。那个晚上,我和大刘,在房间外面四目相对,心情都非常的复杂,却彼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这样等着,为的是让里面的人知道有人和她们在一起。
天亮了,夏雨荷出来了,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强子哥说不用等小英了,她还要呆上几天,他说夏雨荷可以先回家了,让我们送她回去。大刘下楼给吴小英和强子哥的同事们买了早点。我叫了辆出租车,和夏雨荷回了她和吴小英的住处,看她上床睡了,才回了住处。
生活就是这样,平时没什么事,事情都是扎堆发生的,被胡南打,见到“表妹”,实验室出事,这一系列的事情在16个小时内发生了,根本没有时间把这些事情理顺。我躺在床上想着,人都是这样吗?越是对待自己在意的人,越有那么多话不说,还是这只是女人的特性?看到胡南打我,夏雨荷是什么心情呢?“表妹”此行是专程过来告诉我这些事情的吗?死了这么多人,吴小英会怎样?她能承受得了吗?Michael跑了,一听说出事,立刻就坐飞机跑回美国了,这小子跑的真够快的。就这样,我睡去了。
日期:2009-08-14 09:30:59
(158)
下午,强子哥约我、大刘和夏雨荷谈事情。强子哥说,在医院里的2个人,一个死了,一个抢救了回来。他说,凑点钱塞给这个生还的,让他说是其中一个死去的人的操作不当引起的生化气体泄露,这样能把吴小英救出来。我们几个想了想,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于是开始分头行动,吴小英的钱是不能动了,我从公司里提了二十万,应该够了。夏雨荷打起精神,等病人好转的时候找他把事情谈了,那是个出身贫苦家庭的农村孩子,他答应说,如果是那个死者家属同意,他愿意帮忙。夏雨荷又找死者的家属谈事情,这是项很艰难的工作,李静陪她去了,两个女孩子,在对方妻子面前可怜巴巴的把好话说尽,对方不允;又说,他生前和我们都是比较好的朋友,失去他,大家已经损失很惨重了,我们相信他在天之灵也不会看到自己的朋友再进监狱,把大道理小道理讲了个遍,人家还是不答应。后来李静伸出五个手指头,说,除了该给你的赔偿,这些算是我们姐妹额外给你的,就算是求你了,对方很痛快的答应了。
事情总的来说办的还算顺利,可万万没有想到,吴小英这一关我们没有过。那天是大刘跟他谈的,大刘在里面谈,我在外面等消息。开始他们谈的还算比较顺畅,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从美国打来的,对方用英语问我可不可以让吴小英听电话。我走进屋子,把手机递给她,她问是谁,我做了个“Michael”的口型,她的脸色立刻变了。接过电话后,没等对方说话,她就咬着牙说了一句:“Go fuck yourself!”(你他妈的去死吧),就挂了电话。后来我们再跟他谈花钱找人替她顶罪的事就再也进行不下去了,后来她让我回避一下,要和大刘单独谈一下。我在窗外,看到他俩紧握双手,哭了。那天他俩谈了很久,最终也没有说服吴小英,我们的十五万就这样省下了。
日期:2009-08-14 16:12:47
(159)
这个案子很快就结了,Michael跑了,吴小英是第一责任人,由于我们没有出钱,证人也没有留情。经过强子哥和李清父亲的努力,她只被判了三年。
从这件事里,我深切的感受到李氏姐妹的胸怀,我从心里感谢上苍给了我这样一个女朋友,能够让我不时的感动,让我时刻感受到温暖。我默默地发誓,不会伤害她,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但是,我终究没有做到。
吴小英的事过去了,她租的房子很快也被收走了,夏雨荷一下子没有了住处。那天晚上我正准备睡觉,接到了她的电话。她问我,可不可以去接她。她住的地方比较偏远,没有公交车,到了晚上连出租车都打不上,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需要有个朋友能够暂时给她提供个住处。“表妹”已经回了武汉,她不知道该找谁了。
我的车子到的时候,她已经在瑟瑟寒风中等了很久。雨荷更加瘦了,她旁边的行李箱显得是那样的巨大无比。已经是深秋,我看到夏雨荷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抖动,心里着实不是滋味。我下了车,想抱抱她,却又转向了她身边的箱子,无声的拎起她的箱子放进后备箱里,无声的把她塞进了出租车后座。
回到市区,夜已经深了,没有别的地方安排她住宿,只好给她在宾馆开了房间。放下行李,我起身准备离开。她说还没吃晚饭,我带她下楼找了一家小馆子坐下,在这样的深夜里还有没有打烊的饭店,真不容易。
我们要了一份炒面,几个小菜,一瓶啤酒。和雨荷这样独处的机会并不多,只是这个机会来的太晚,这就是我当时的想法。四目相对,两个人只是沉默,经历了这么多这么多,还有什么话不能说,还有什么话需要说。菜上的很快,雨荷没有吃炒面,而是和我一起喝起了啤酒。
后来我们还是谈了,谈了很多从前的事,就着酒,就着菜,明知道对方不计较,还是不断地彼此说对不起。也许这一场是不可避免的,也许这场醉就是命运的安排。我和夏雨荷,在深秋的北京,在这家小饭馆,不停的加酒。
不是酒醉,是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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