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空荡荡,她徘徊在人间》
第10节作者:
血染的刀 婆婆:"佳……佳萍,你回来了?"
何院长双手环胸,一副趾高气昂的走到了婆婆跟前,冷笑:"是啊,我回来了。尽管我极不情愿再回到这令人作呕的地方,但为了堵住镇民的嘴,所以该做的样子还是得做。妈~"
婆婆缩了缩肩膀:"什么?"
何院长凑上前压低着嗓音问她:"你没跟别人说我的坏话吧?"
婆婆摆了摆手,"没,绝,绝对没有。佳萍,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说你的坏话呢?"
何院长看了眼她身上脏污的衣服,下一秒扬手就给了婆婆一个耳光。凶神恶煞的怒斥着:"你又去捡垃圾?我给你的钱不够你吃饭吗?你非得要去捡垃圾?被人看到了,又说我这个做媳妇儿的虐待你,对你不好!!"
婆婆捂着脸,可怜兮兮的求着她:"佳萍,你别这样,别这样……我,我就是在家里闲着,想找事儿做。"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对你不好?我虐待你?你说话啊?"何院长粗暴的抓过婆婆的衣襟,满眼憎恨:"该千刀的老东西!!"
说着,何院长一把将婆婆甩了开来,婆婆额头重重嗑在桌角上,视线穿过柜门的细缝,阿慈与婆婆的视线撞上。
阿慈身体里的血液在那一瞬开始沸腾燃烧,瞪大着布满血丝的双目,因隐忍的怒火而双拳抖动得厉害。
见婆婆躺在地上不动弹了,何院长冲上前抓过婆婆的花白的头发,"你看,你又这个样子!我都没怎么着你,你就一副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起来!给给我好好站起来!!"
何院长一边辱骂着,一边拽起了额头还在流血的婆婆,让她站直了身子,"你别给我装可怜,你要知道,虽然你儿子跟别的女人私奔了,但我还是付担着你的生活费,已经够孝顺了,对吧?"
婆婆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扯着嘴角笑着,"是,我知道的。"
何院长冷哼:"你看像我这么贤惠温柔的儿媳妇,去哪儿找?所以你知足点,这次我多给你一百块,额头上的伤弄点药去!对了,别人问起,你要怎么说?"
婆婆颤声道:"我,我是不小心自个儿摔的。人老了,就这样眼睛不好使。"
"是啊,瞧您多不小心。"说着,何院长整了整婆婆乱了的衣襟,"我还有很多事要忙,那些小崽子们根本不让人省心,钱我放桌上了,省着点花!"
何院长将三百块钱放到了桌上,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婆婆家。
阿慈默然的推开了柜门,打了水给婆婆洗了伤口,又上了点止血的药。
婆婆一直捏着手里的那三百块,泪水无声的滴落,嘴里一个劲儿的念着:"作孽啊,作孽啊……"
阿慈轻轻握过婆婆的手,什么也未说,只是安静的守着。
婆婆长叹了口气,说起了何佳萍与儿子立更时的往事。
何佳萍嫁给立更时那年,刚好二十岁,算得上是村里郎才女貌的一对儿。何佳萍是小学老师,立更时早年认识了一个大老板,跟这大老板接了不少活儿,做包工头,是村里少有的万元户。
可这何佳萍嫁给立更时五年,一直无所出,村东头有个年轻漂亮的寡妇叫林秋菊,这俩人一来二去就好上了。
婆婆得知儿子这事儿,起先还劝阻,没多久那林秋菊竟然怀了身孕。于是立更时铁了心要跟何佳萍离婚!
那年头女人一离婚,可是件耻辱的事情,何佳萍死活不肯离。立更时搬了行李就要去跟村东头林寡妇一道儿生活,何秋萍拼了命的上前阻止,被立更时给打进了医院。
一进医院可不得了,五年无所出的何佳萍竟然检查出也怀上了!
婆婆得知十分高兴,将何佳萍欢喜的接了回来。
何佳萍本以为肚子里的孩子能挽回丈夫的心,要是第一胎是个儿子,那就更完美了。
于是在医生的指导下,何佳萍一直小心翼翼的在家里养胎。
只是丈夫立更时似乎对她并没有什么转变,依旧跟那林寡妇私通。眼看林寡妇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何佳萍的心就越是不安,如在火上煎熬着。
怀胎期间,丈夫立更时几乎不归家,都在林寡妇那儿过,婆婆起先还是劝着儿子的,也站在何佳萍这边。
怀胎十月后,林寡妇比何佳萍早两个月生了一个女儿,婆婆见是个孙女,就将儿子给叫了回来,让他跟那林寡妇断了关系。
立更时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是却依旧与林寡妇不清不楚,两月后何佳萍生产,接生婆来家里给她接生的。
孩子刚哇哇坠地,那产婆吓得面色惨白,鬼吼鬼叫的跑了。
婆婆走进屋里一瞧,整个身子软瘫在地,如坠冰窟不得动弹。
何佳萍拖着疲惫的身子要看孩子,哪知婆婆抱起孩子闷不吭声就往外走去,迎头撞上立更时,立更时脸上的观喜见着母亲的神色时渐渐敛去。
孩子还在襁褓里哼哼着很有活力,立更时不安的叫了声:"妈?"
婆婆红着双眼猛的抬头看向立更时,只说了句:"这娃儿不能要,我现在就去山上把他埋了,你稳着你媳妇儿。"
立更时虽然对何佳萍不咋上心,但好歹眼前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娃儿,哪里能接受得了就这样活生生的把人带山上给埋了?
"妈,这究竟是为啥?这可是您亲孙儿!"
婆婆紧了紧怀里的襁褓,抽了口气,为了让儿子死心,她默默将孩子凑上前,掀开了襁褓,只让儿子匆匆看了一眼。
立更时呆若木鸡,瞪大着双眼久久没反应过来,此时何佳萍哭得伤心的追了出来,立更时将她给拖拽回了房间,没什么好脸色。
何佳萍才刚生产,生心俱疲,又遭受这样的打击,几乎崩溃怒吼着:"你们立家还是不是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要这样对我的孩子?!"
立更时狠狠给了她一耳刮子,破口大骂:"问你自个儿造了什么孽!生了这怪玩意儿出来,要是传出去,咱立家指不定被人在后头戳脊梁骨!"
何佳萍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摇着头:"我儿子不会有问题的,我儿子是正常的……更时,更时……我求你,别让你妈把孩子给埋了,我养!你们立家怕丢人,我可以离开镇里再也不回来。"
"滚开!!"立更时那叫一个无情,生生将何佳萍给甩了开来,"你爱走就走,把婚给离了,我立更时丢不起这人!"
何佳萍无助的趴在床上失声痛哭,婆婆埋了婴儿回来,跟没事人一样,把沾了泥巴的鞋子给换了下来,去了接生婆家,拿钱堵了接生婆的嘴,只让她跟外头人说,孩子生下来没一会儿就断气儿了,跟别的无关。
回来后,婆婆便在厨房里剁菜做饭。立更时又去了林寡妇家,便再也没回来过。
何佳萍躺在床上三天,不吃不喝,整个人精神恍惚,婆婆还以为她可能就这么疯了去,果然在第三天的雨夜,何佳萍跑出了家门,一头扎进了瓢泼大雨里,婆婆怕出事儿想追出去,奈何何佳萍步子飞快,转眼间就消失在雨夜中没影儿了。
那何佳萍没去哪儿,独自一人上了山,找到了埋儿子的荒地,徒手挖开了那坯新土,那坑埋得不深,又经过大雨的冲刷,很快就看到了那只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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