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笑了一声,“原来逃走的那个人姓龚,你们军校的长官看来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至于军火,”那人拉开车座后面的帆布,“你看到前面那辆装甲车了么?军火就在那辆车上。至于你嘛?我们知道你的身份,你也该知道我们想要什么,所以才会对你这么秋毫不犯。”
冷初羡怒道:“我只是学校的一名女学生,能有什么财,你们怕是搞错对象了吧?”
那人又哈哈大笑:“冷大小姐,你我都心知肚明的事,你又何必在这里装呢?你以为我们留着你不杀,是为了贪图你的美色吗?”
冷初羡见他们没有伤害她的意思,畏惧之心渐去,辩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那人不怒,也不再与她强辩,“你不知道,但是逃回去的龚队长他会让你们的郭校长知道,你们郭校长会知道该怎么做?”
车到了城西的林子外停了下来,那人又命人给冷初羡送水送干粮,暂时解开她的手,再紧闭车门,把她一个人留在车上。车座后面的帆布照样掀开,为她保留一点阳光,同时四五个人一起围住车身,防止她有逃脱的迹象。直到谢部长要见她的时候,他们才再次上车把她的双手绑上......
听完这番话,李丞婧更加肯定陈醉的猜测,“要绑架你的人一定就在学校里面。”
“那个蒙面匪首么?只是我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似曾相识的影子。”
李丞婧说道:“真正的主谋又怎么会亲自动手呢?那些匪徒根本不认识你,却又对你手下留情,很显然,一早就有人交待他们不能伤你分毫,只能绑,不能杀。你再仔细想想知道你身份的人都有谁?知道你要去查验军火的人又有谁?”
冷初羡照着李丞婧的话,脑海里搜索了一遍,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只有校长和学校里的一些高层,但高层是不是全都知道,那就要问校长了。再则就是当时是她的外语老师跟她说陈处长问她们班上有谁会德语,稍有涉猎的同学也有几个,只是水平没有那么好罢了,于是罗老师就向陈处长推荐了她。
后来罗老师把她带到办公室去商量接收事宜的时候,那时在办公室的人除了校长,陈处长,罗老师,还有几个也是各部门的部长,其中就包括宪兵部的谢部长。
李丞婧道:“陈处长已经死了,罗老师估计也不知道多少,现在希望最大的就是在校长那里了,但这么跟他说他也一定不肯相信,还容易打草惊蛇,只能靠自己去查了。”
这一时之间冷初羡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可疑之处,越想越是心烦。李丞婧不想再逼迫她,“别着急,过了今天你再好好想想,以后去哪里我尽量陪着你,不再让你一个人落单了。”
李丞婧起来拿了衣服就要进去洗澡,因为她每天都是训练回来的,每次都是她先洗的,回头又问道:“对了,你今天去跟校长谈得怎么样?我猜我们三个不会被开除吧。”
“不会,只是你们明天去上课免不了一顿处罚。”
“什么处罚?”
冷初羡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们的刘教官明天自然会告诉你们。”
李丞婧嘴角微扬,这样的结果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今天校长见到冷初羡过来,对这件事情表示十分地抱歉,他会亲自打电话给他的父亲赔罪,保证以后学校对她的保护会更加周密。
冷初羡说道:“只是去验收一下军火就发生这样的事是谁都无法预测和防控的,我爸爸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责怪学校,难不成以后我连周日上街都要学校派兵保护不成?”
郭校长谢道:“初羡如此通情达理真是令人敬佩。”
冷初羡趁机说道:“深明大义不敢当,只是三位同学是为了救我才私出学校,希望校长不要开除他们。”
“这怎么可能?他们私自出校,在军队里面这是属于逃兵行为,开除是必然的。冷姑娘不应该干涉学校的规定,就算是你的父亲在这里,他也不能要求校长这么做。”校长都还没有开口,一旁的周副校长就先指责起冷初羡的僭越。
冷初羡诚然说道:“我绝无半点以人情相要挟的意思,只是今天的事情他们三个也是出了力,还替学校挽回部分损失,其间经过,谢部长都一清二楚,只是希望校长能够从轻发落。”
谢部长当着在场人的面把下午的事情不加修饰地复述了一遍,没有落井下石,没有锦上添花,说完后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郭校长忽然对着谢部长旁人的人说道:“刘教官,他们三个都是你步兵科的学员,这件事你怎么看?是走还是留?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刘教官微微沉吟,问道:“谢部长,学校规定,私出学校是以开除论处。对吧?”
“没错。”
刘教官又道:“若是学生在校期间立了功,又是怎么规定的?”
谢部长道:“若是学生立了功,可视大小记录档案,作为将来毕业等级的考核标准之一。”
“那替学校救回人质,追回将近一半的军火,这样的功劳算大还是小?”
谢部长想了想,“这样的功劳可以记个二等功。”
“既然如此,校长,还是把他们留下吧。”
“什么?难道就因为他们立了点功劳,违反校规的事就这么算了么?”周副校长又开始暴躁了。
刘教官解释;“虽然不开除他们,罚是一定要罚的,而且他们这次的功劳不算,反而,若是三个月内他们再次违反校规,到时候数罪并罚,再不轻饶。”
“谢部长,你觉得呢?”郭校长问道。
“就按老刘的意思办吧。”
“那你打算怎么责罚他们?”周副校长又问道。
刘教官冷笑,“我会让他们刻骨难忘的……”
早上六点钟,晨铃一响,所有学生再困也不能留恋自己的床,自己挣扎,室友硬拖,结果都是要起床的。
唯独陈醉还在慵懒地睡着觉,这一周他都不需要再去上课了。很久没有睡过懒觉的他,看着旁边的同学着急忙碌地洗漱整理,隐隐有一种被优待的殊荣,即使他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因公受伤。
段绍陵上课之前还不忘嘱咐他要记得去医务室换药,换完后要在宿舍好好休息。
所有人走了之后,宿舍又恢复了宁静,陈醉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再一觉醒来,时间已经到了九点半。背上的伤还是隐隐作痛,陈醉此时的精神却是元气饱满,脸上完全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
陈醉慢条斯理地洗漱完毕,整理自己的着装,又整理好了床铺,现在这个点食堂的早餐早就结束了,反正他也不饿,还是先去医务室换个药。
一路往医务室走去,陈醉也是第一次感到这个学校这么安静,安静地可以听到微风吹拂而过,轻轻掠起地面上的细沙,轻狂疏卷,潇洒随性,飞鸟腾在树枝上呢喃啾啾。
或许是自己现在不在训练,就连看着太阳也觉得明媚柔和。严谨不苟的军校原来还有这么温情别致的时候,就像一个外表坚强刚毅的将军,卸下了厚重的盔甲,偶尔展示出铁汉柔情的一面。
医务室的护士见他第二次过来,较之上一次,冰冷无表情的脸上也多了一丝熟人的微笑,轻轻地替他解开背上的纱布,换上新药后,又绑了上去。“想不到你的复原能力这么好,这才上了一次药就好了将近一半,到了周末,这伤也都能好个八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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