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窝囊废呀!”以前被自己欺负的时候,王翠花觉得果果爷爷这样挺好的,可是现在儿媳妇欺负到自己头上了,他还窝囊,那就显得太可气了。
不过,老头儿不管,她王翠花就亲自上阵,看谁还敢真打她不成?
想到这里,王翠花的大脚往前一迈,仗着自己身大力不亏,过来就抓住了苏皖的胳膊。
王翠花的这身肥膘,少说也有二百斤,那粗壮的大胳膊,足有苏皖的大腿粗,蒲扇般的大手,紧紧地掐住了苏皖的细胳膊,想像拎小鸡儿似狠狠地把苏皖往旁边一拽。
她的目的,其实并没想打苏皖,王翠花不傻,苏皖的娘家就是本村的,要是她真的动了苏皖,且不说她娘家的什么亲叔堂伯堂哥堂弟,就是亲爹和亲弟弟两个,也能把她给撕了。
看看自己好不容易才吃的这一身的膘,想想被人撕成五花肉扔在地上,王翠花表示自己很心疼。
她攥住苏皖的胳膊往旁边一拽,就想把苏皖拉走,自己去把那死鬼的照片抢过来撕个粉碎。
苏皖也没想到这王翠花还真泼呀,一言不合就上前动起手来了。
其实苏皖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你看她平时牙尖嘴利的挺能哔哔的,可真动起手来,她还真不是王翠花的对手。
就在她吓得闭上眼睛浑身紧张地缩成一团时,旁边的章环宇急了。
他因为从小在王翠花的手下长大,平时王翠花对他呼来喝去,一个不顺心,轻着骂他个三天三夜,重则拿着木棍儿打他几下。
而父亲的不作为,更加助长了王翠花的气焰,其实,说心里话,小时候他是有些怕王翠花的,怕着怕着,就怕成了习惯。
可是,今天看到王翠花要打苏皖,他一股怒火腾地就涌上心头,冲破了他惯有的怯懦,他左手抱着果果,右手伸出来,化掌为刀,先是狠狠地在王翠花的胖胳膊上使劲儿一砍。
“嗷~”王翠花疼地嗷呜一声,忍不住收回了自己的胳膊,疼得直哆嗦。
章环宇并没有给王翠花反应的机会,他随即收回手掌,接着抓住王翠花的后衣领,往使劲一摔。
“刺啦……扑通!”两声,王翠花肥胖的身躯就轰然倒地。
王翠花今天穿着的是苏皖给她新买的羊毛衫,她看了非常喜欢,等不到大年初一就套在身上。
衣服好看是好看,可就是因为苏皖这几年没回家,不知道她又发福了许多,这衣服穿在身上就有些显小,她好不容易才套进去,穿上后却紧紧地把她身上那三层折叠给勒的越发明显。
衣服本来就箍在她的身上,被章环宇一扯,刺啦一声就裂开了。
王翠花被自己那身肥肉拽着一屁股在地上,半天没喘过气来。
果果也从来没见过爸爸如此威武,瞪着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爸爸,那小眼神,分明在说:爸爸,你好腻害呦~
“杀人啦,杀人啦……反天了,儿子居然敢打他妈了,不孝呀!”王翠花反应过来之后,如杀猪般地嚎了起来。
这次是真哭了,肥胖的面盆脸抽搐着,涕泪交流。
“我告诉你,别人怎么打我骂我都无所谓,但是有谁敢动我家小皖和果果一根指头,我姓章的绝不答应,哼,不信你试试!”章环宇是真的气坏了,他满脸怒气,黑漆漆的星眸里隐藏着可怕的闪电动雷。
章环宇居高临下,抱着果果,余怒未消地警告着匍匐在他脚下的王翠花。
他自小死了娘,这世上唯一的温暖便是他的妻子苏皖。是她让他看到了人生的希望,也是她给了他一个完整的家。
动他的小皖,就是动他的天动他的地,怎么不令他怒火燃烧?他就是拼了自己的这条命,也不能让别人伤害他的小皖。
哎呀妈呀,今天的章环宇真是太令苏皖震惊了,她还从来不知道老实胆小的老公,居然说出手时就出手。
此时,苏皖感觉自己的老公浑身都围绕着闪亮的小星星,这形象,简直就如同谪仙临世,特么的太高大伟岸的令人敬仰了。
“我要去村支书那里告你们,告你们不孝!”王翠花哭的一张胖脸更加浮肿,见自己的老头并没有过来给她撑腰,费劲地爬起来就往外走。
“去吧,去吧,正好你把书记请来,我问问他,哪儿有你这么做奶奶的,孙子落个户口,居然张开问我们要三万块钱,你这是做买卖呢?既然我们是买卖关系,就谈不上孝与不孝的问题了。”苏皖有了章环宇做保镖,那张小嘴更能哔哔了。
王翠花站住了,她犹豫了一会儿。
“呵呵,咱们村的书记,也是没小没了娘,他爹给娶的后娘。他如果来了,我就问问他,他后娘要把他亲娘的牌位扔茅厕里,他如果拍手赞同,我就给你跪地赔礼道歉。”
苏皖抱着胳膊,一副淡定的口吻。
王翠花站在那里,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呵呵,听说某位名人的前妻没了,娶的后妻把前妻的照片从墙上取了下来,女儿还扇了后娘一个耳光呢。
只有从小没了娘的人,才能深刻体会到那无法言说的痛苦,那些给人家伤口撒盐的家伙,就该被打脸。
不过,苏皖这次回来的目的,并不是要教训王翠花,更不是一味地升级打怪,而是想着改善一家人的关系。
像王翠花这样的非常之人,苏皖也只能用非常的手段,如果一味地求她,她只会以为你软弱可欺。
这么教训她一下,说不定以后她会有所收敛,更有利于家庭的团结。
“婶儿,你好好想想,你闺女王娟马上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如果将来结婚,这边爸爸妈妈,哥哥嫂子,再加上一众的叔伯一起为她庆贺,婆家那边是不是会高看她一眼。而如果你闹起来,大不了就是跟我爸离婚,你觉得这对王娟的婚姻没有影响么?”
都说是虎毒不食子,王翠花再泼,可是对自己的亲闺女那是没说的,苏皖就从她闺女身上先说开了。
“……”是这个理儿~
王翠花的脚更像是生了钉子,站在那里挪不动步了。
“退一万步讲,你不跟我爸离婚,可是你得罪我们有什么好处?我可知道,你的前夫已经又娶了老婆了,人家那个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都十几岁了。如果有一天,你闭上眼之后,人家儿子能让你回去跟他爸埋一起么?你想跟我爸在一起也不可能呀,你死了之后,做主的是章环宇,你对他不好,他将来就会把父母合葬在祖坟,至于你,呵呵,哪儿凉快哪儿去吧!”
农村,骂人最毒的一句话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苏皖这番话,可真是把王翠花吓的不轻,她面盆般的大脸吓得铁青,攥着自己的双手,有力无处使。
是呀,自己再有能耐,死了还咋厉害呀?
“哇~”地一声,王翠花又哭开了。
不过,这次没有连哭带骂,只是努力地装出了一副老白花的样子,一双小眼儿从指缝里不断地向果果爷爷求救,想博得老头儿的可怜。
可她那个死老头子呀,看都不看她一眼,坐在炕边上弯着个腰,把头都低到膝盖上去了。
果果爷爷无语地表示:我死了也不能自己做主,得靠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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