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瞪了他一眼:“哟!很会撩妹嘛!说,平时是不是经常这样勾搭妹子啊?”
他正色地摇摇头:“真没有,我们医院的护士妹妹还悄悄问我是不是喜欢男人呢。”
“噗”我一个没留神,水喷了出来。
祁然哈哈大笑起来:“快来看干了没有?”我放下杯子,走过去摸了摸衣服:“领口这儿还有点,再吹一……”
话音未落,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这么晚了,会是谁呀?我纳闷地想。
祁然把电吹机递给我:“我去看看,你先吹着。”说完,往门边走去。
祁然把门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红色空姐制服,推着拉杆箱的一位女子正站在门口,只见她妆容精致,头发盘在了头顶,纤细的手指上十点丹蔻,艳丽逼人。
她刚要开口,忽然看见了屋内的我,本来笑着的她顿时寒了表情,用审视的眼光上上下下扫量了我几下,我愣愣地看着她,拿着电吹机的手忘了动弹。
祁然忽然大步走过来,一把拽住我正拿着电吹风的手,按下了关闭键。他看看我的手:“电吹风一直贴着衣服,温度会很高,手容易烫到。”
那女子慢慢地走进屋,美丽的眼睛瞄了一眼祁然握着我的手,然后看了看我的衣服,忽然冷冷地笑了:“祁然,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对了,这位穿着祁然衣服的小姐,你是谁?”
祁然松开我的手,面色平静,他站在我身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导师的女儿,她叫何蕴芳,这位是我朋友,一尤。”
何蕴芳撩了撩耳边的头发,忽地笑了起来:“介绍得这么简单吗?”她忽然半扑在祁然身上,亲热地拽着他的胳膊:“祁然,呵呵,你忘了给她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呢!”
祁然皱了眉头:“蕴芳,我给你说过,我们只是……”
那女子面色冰冷起来:“你难道忘了你的承诺了吗?我可是随时都记得呢!”
祁然抓住她的胳膊:“蕴芳,我们已经讨论过很多次了,那件事当不了真。”
我听不下去了,好大一出肥皂剧啊!我一把拽过衬衣,拿过我的包。对着他们笑笑:“我衣服吹干了,回去了,你们继续!”
我迅速走到门口,我听见祁然的声音:“一尤,等等……”我砰地一声关掉房门,往楼下走去。
我暗笑自己的天真,一个年近三十,外貌优秀,情商极高的外科医生,会是单身吗?
莫名地难过,心灰意冷。春梦了无痕,就当只是个梦吧……
深夜的风一阵阵吹来,冷得我一激灵,我把衬衣穿好,往山下走去,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拱桥下。夜色中的桥还是那么美丽,我无心欣赏,匆匆打了个车往酒店而去。
我面色平静地看着窗外,夜色中的春城没有了白日的喧嚣,没有了川流不息的车辆,显得格外地寂寥,那份甜蜜的喜悦心情原来只是自己的错觉,我苦笑地摇摇头。
回到酒店,取了行李和房卡,我坐上电梯,进了酒店房间,随意收拾了一下,我脱下了祁然的衣服,上面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和温暖,可是心已经变得冰冷了。我随意把床脚一扔,钻进被窝准备睡觉。
在床上辗转反侧很久很久,不知道何时,我才睡着。当我被酒店电话铃声惊醒时,天已经大亮了。
“喂”我睡眼惺忪地接起电话。
“小孙啊,你起床没有?昨天喝多了没?没事吧?”电话里传来了刘哥的声音。
我轻咳了一声:“没事的,刘哥,昨天一个朋友过来,我就先走了。”
“这样啊,那你快准备一下,把行李带上,我们去附近的两家公司拜访一下,下午就准备回南江了。”刘哥快速地说道。
我答应着,挂了电话。匆匆地洗漱,收拾行李,临走前,我看了看扔在床脚的那件衣服,犹豫了好久,终是把它拿了起来,放进了行李箱。
刘哥已经大厅等我,他接过我的卡,交给了前台。我看见今天的他似乎挺憔悴,眼睛下面泛着青色,我问道:“刘哥,昨天喝得有点多吧?”
他叹口气:“我们做业务的,经常这样,都习惯了。不喝吧,显得不真诚,喝吧,又要留心自己别醉了,否则说错话,给公司带来损失,那就得不偿失。”
我有点内疚:“不好意思,我昨天先走了哦。我那个笔记本掉他们大楼上,我回去拿了一趟。”
“什么?”刘哥忽然转过身来:“你怎么不叫我一起?他们这个楼,你是不知道,以前另一家公司也做水艺中心,那四楼发生过火灾的,死了不少人,大晚上的你过去,多渗人!”
我想到昨晚的经历,心有余悸的点点头:“下次我可不敢一个人去了。我昨天不是看你走不开么……”
刘哥正欲说什么,服务台的妹妹正好办完退房手续,把收据递给了我们,刘哥接过,我们就出了酒店。
刘哥边往汽车走去,边说:“小孙,你饿不饿?酒店早餐已经超时了,我们先去吃点小锅米线,然后再去那两家公司吧。”
“行,走吧。”我无所谓地笑笑。
我们上了车,刘哥轻车熟路地往前开去。到了一条小巷路口,刘哥停下车来,带我去吃据说在春城小有名气的太婆小锅米线,平时胃口颇好的我,面对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美食却突然没了兴致。
我百无聊赖地挑起几根韭菜,对问道刘哥:“水艺中心四年前的那起火灾,是什么原因呢?”
刘哥扶扶眼镜:“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当时装修时,负责采购的经理图厂商回扣,选了一些化纤材料的地毯沙发套这些,然后几个小孩玩火,一点就着。”
我放下筷子:“为什么没有灭火设备呢?灭火器那些哪儿去了?”
刘哥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没有灭火器?这个我不太清楚,这个事情还是昨天和安阳的人吃饭,有个人不小心说漏嘴了。”
刘哥摇摇头:“出了这事,原公司赔惨了,安阳这才用这么便宜的价格把那幢房子买下来,不过,我现在是在担心,毕竟死过人的地方,风评不太好啊!营销推广我们公司贸然接下来,万一生意不好,那不是砸了名声,还有昨天王总说的,几个广告牌的工期,实在是……”
刘哥还在说着,我埋下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那碗米线。
我是那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人,虽然脑袋里颇有主意,思维跳跃快,但是没有什么事业心,也可以称之为懒散。
比如说这一刻,我的思想已经云游到不知何处去了。
我们吃过早饭,开始了例行的拜访。各种约见,送礼,寒暄。两点过,好不容易捱到告别最后一个客户,我已是筋疲力尽。
刘哥启动汽车:“我们现在回南江市,差不多七点以前就能到家了。”
“好,我明天开始做初步方案。”我系着安全带,忽然想起昨晚,有一个人温柔地帮我系好安全带的样子,忽然就觉得心情压抑了。
刘哥的车在高速公路上飞奔着,直到夕阳慢慢落山。
忽然,刘哥的电话铃声响起,他头也不回地说:“小孙,帮我拔一下充电器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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