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姐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我看着蓝姐,她的拒绝,让我欣慰的。
猪头没想到,我们竟然会果断拒绝;便阴狠地看着我说:“小兄弟,你可想好了,十五万啊,你一个搬运工,拿什么赔?”
我当时怕蓝姐难堪,又怕猪头借机为难她,便不假思索说:“我去卖肾!”
扑哧!
蓝姐捂嘴笑了,我的回答太奇葩,让她始料未及。
可我当时,真的决定去卖肾了,自己闯的货,咬牙也要抗起来。
猪头笑的更厉害,他说好好,你去卖肾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我扭头就走,其实也不知道哪里有收肾的,第一想法就是去医院看看,问问医生要不要。
“你站住!”蓝姐在我身后,冷冷叫住了我。
我说:“我的事,不用你管。”在猪头面前,我尽量表现的男人一些。
蓝姐一把拽住我,又骂我说:“把你能耐的,还卖肾,你有几个肾?你知道肾多少钱一斤吗?”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就问蓝姐:“多少钱一斤?”
这句话可把蓝姐逗死了,她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关于卖肾,我只是在电视剧里看过;主角遇到大的困难,就去卖肾,好像挺值钱的。
但当时我真不知道,肾是论个卖,还是按斤称。
我还想问蓝姐一些卖肾的知识,顺便问一下,看看她知不知道哪里有收肾的。
蓝姐又没好气说:“你快住嘴吧,还嫌不够丢人啊?这事我处理。”
我被蓝姐拽着,像个听话的小绵羊;在她面前,我第一次这么温顺。
毕竟是15万,我割俩肾,可能都不够。
蓝姐看着猪头说:“李局,把您账户给我吧,我现在就打钱。”
肥猪没想到,蓝姐竟然这么决绝;就问蓝姐:“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蓝姐委婉说:“李局,我真的有男朋友了,请您不要强人所难,15万,我会一分不少的还给您。”
“呵,你的男朋友,就是他?”肥猪指着我,眼里充满了鄙视。
“对,就是他!”蓝姐不卑不亢。
我感动的要死,蓝姐还是在乎我的,我们之间,并没有走远。
当时我哭了,真他妈没用;我想感谢她,就说:“姐……”
“你住嘴,大男人,哭什么哭?”蓝姐凶了我一句,我不敢再哭了。
肥猪觉得没戏,脸色变得更加阴狠了;他咬牙说:“夏蓝,15万可不够,合同上写得很清楚,如果古玩有任何损坏或瑕疵,你们这边,是要按10倍价钱来赔偿的!也就是150万。”
“吃饭或赔钱,你选一样吧。”肥猪决绝道。
当时我彻底傻了,真没想到,肥猪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蓝姐绝对不能陪他吃饭,这人心怀不轨,指不定会把蓝姐怎样。
可蓝姐虽然有钱,也是个小土豪,但要一把拿出150万,肯定也是很有难度的。
看蓝姐为难的要命,我赶紧站出来说:“姐,我不用你管,大不了我赔他一条命。”
蓝姐生气看着我说:“你给我回来,还嫌不够丢人吗?”
我说我怎么丢人了?我闯的祸,我自己扛,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痛的要死;我知道蓝姐关心我,我这么说,她一定很伤心。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连累蓝姐。
“自己扛?你扛得起吗?”肥猪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又问蓝姐到底怎么选。
因为我们这边出了事,展会里有很多人,都陆续过来围观。即便蓝姐刚才不说,我也知道自己丢大人了。
“哟,什么事啊?这么壮观。”听声音,我知道是肥婆来了,她指不定怎么讽刺我呢。
这时,蓝姐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一头扎进肥婆怀里,哭着说:“肥姐,我弟弟把花瓶打碎了。”
肥婆很爱惜地拍着蓝姐,说就一个破花瓶,打了就打了,值不了几个钱,你哭什么啊?
“呵,肥姐,花瓶是值不了几个钱,但你们得十倍赔偿呀。”肥猪好像也不敢太过,语气变得委婉了一些。
“是嘛!那我得好好看看。”肥姐说着,俯下身子将木箱打开;说实话,那花瓶让我摔得惨不忍睹。
肥姐站起来说:“哎哟,摔得可真够彻底的,碎碎平安、碎碎平安。”
她一边说着,还双掌合十,做出一个拜佛的动作;气氛这么紧张,她还这么搞笑,看来肥姐真不是一般人。
肥猪好像挺顾忌肥姐的,就说:“肥姐,这件事您看怎么办吧,我听您的。”
肥姐睁开眼说:“什么叫我看着办?该赔得赔啊?多少钱来着?”
肥猪有些尴尬说:“150万,不过肥姐,我挺给面子了,这件事我本来不打算计较的,只要夏蓝能赏脸,跟我吃个饭就行了,事情其实挺简单的。”
“跟你去吃饭,她愿意吗?”肥姐反问。
“这……”肥猪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夏蓝不愿意,你还把她惹哭了,对不对?”我发现,肥姐身上,正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我……”肥猪语塞了。
“李局,你这是欺负我们姐妹啊?你觉得我肥姐后台不够硬是吗?”后半句话,肥姐是吼出来的;不只是肥猪,就连周围的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真没想到,中午还被我们讹诈的肥姐,气场竟然这么强大。
肥猪向后退了一步,面色蜡黄说:“肥姐,这事儿都是我的错,我不要赔偿了,破花瓶,值不了几个钱。”
“你说老娘的东西破?我还要不要做生意了?”肥姐瞪着眼,跟张飞似得。
“姐、姐!您卖的都是好东西!我说错了,我掌嘴。”肥猪象征性地伸出手,在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样子谄媚的要命。
肥姐轻蔑地看着他,又指着我说:“你去仓库,把32号箱搬出来,这次可别再摔了。”
我赶紧点头,肥姐的话,跟上帝的旨意似得。
跑到仓库,我吭哧吭哧把箱子搬了出来,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但体积和那碎花瓶差不多大小。
肥姐掀开箱子说:“这个花瓶,和碎的那个是一对,一模一样的;拿着它,赶紧滚!”
肥姐说完,就拉着蓝姐走开了;边走还边说:“你这丫头,哭什么,这么没志气?换了我,早大耳光子呼他了!”
她越说,蓝姐哭得越厉害;在肥姐面前,夏蓝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肥猪夹尾巴走了,现场又恢复了秩序;我们一直忙到下午六点,展会才接近尾声。
说实话,我那时挺崇拜肥姐的,真有派头;我想有一天,我也要跟肥姐一样,在蓝姐受欺负的时候,能够站出来,好好保护她。
这次展会,卖了不少东西,现场的女讲解员,一个个笑容满面,她们肯定挣了不少提成。
自从被肥姐带走,蓝姐就再也没有出现,整个展厅,仿佛黯淡了许多。
展厅三楼是酒店,除了我们这种临时工,那些客户和女讲解员,都去三楼吃大餐了。
人潮退却后,清冷的展厅里,就只有我们几个学生忙活着,将没卖出去的东西,封箱入库;然后又将整个展厅,打扫了一遍。
一切弄完之后,已经晚上八点多了;我一直想着蓝姐的事,她被肥婆带到哪儿去了?那15万是不是她帮我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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