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一点点发虚。
他的视线有压力,被盯着颇为不自在,过了片刻,司笙慢慢地道“都过去那么久了,用不着算旧账吧”
也不知哪来的怒火,凌西泽被她气得不想说话。
顿了顿,司笙把抱枕放到一边,用无奈口吻说“丢,随你丢,行了吧”
搞得她做了亏心事一样。
慢吞吞地站起来,司笙避开他的视线,转身往卧室方向走。
“我去洗个澡。”
卧室门被合上,司笙的身影消失在视野。
凌西泽心烦不已,手指一捏眉心。
手机震动,有电话打来。
“就差你一个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手机里传来阎天靖的询问。
“有事,来不了。”
“合着你当中间人牵线,就让我们两拨人干瞪眼”
“相过亲吗”
“什么”
“当相亲或联谊就行。”
阎天靖“”
一水儿的技术宅,清一色的男丁,让他怎么代入“相亲”or“联谊”
“你”
没等阎天靖说完,凌西泽就掐断电话。
冷着眉眼,他拿起满抽屉的雪糕,一边给鲁管家拨电话,一边走出门。
半个小时后。
沐浴后回到客厅,司笙环顾一圈,没有寻见凌西泽的踪迹。
厨房没被动过,茶几上的抽屉倒是没了。
被气跑了
这么想着,司笙趿拉着脱鞋走至沙发,倦倦地拿起手机。
差不多该抽奖了
凌西泽提着购物袋进门时,一眼就看到卷着毛毯趴在沙发上的司笙。
听到开门动静的司笙,刚有点睡意,强打起精神抬头,朝玄关看了眼,见到凌西泽后有点意外。
“你没走”
“去买了点食材。”
凌西泽走进玄关,视线掠过鞋柜里的男士拖鞋,脸色有点阴沉。
换上从隔壁拿的脱鞋,凌西泽心情不爽地走进客厅。
“哦。”
司笙懒洋洋应声。
走至沙发旁,凌西泽翻着塑料袋,问“还疼吗”
“还行。”
药效起作用了,就是有点困。
找出一盒暖宝宝,凌西泽递给司笙,“把这个贴上。”
半睁开眼,司笙见到写着暖宫贴的盒子,怔了怔,“你买的”
凌西泽蹙眉,“不然是捡的”
他打哪儿来的脾气
手肘抵在沙发上,司笙起身,掀开盖身上的毛毯。
刚洗过澡,她就穿着一件白色睡袍,真丝材质,柔软有质感,裙摆过膝,垂放下来的两条腿,纤细笔直,小腿匀称,很是惹眼。
缠绕在头上的干发帽松了,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发丝也随之落下,几缕洒在前侧。
楚腰蛴领,冰肌玉骨。
凌西泽将视线避开。
然,在司笙伸手接暖宝宝时,左手宽松的袖口往下滑,露出一截小手臂,余光瞥过一眼后,凌西泽的视线便顿住了。
一闪而过。
那是淡青色的纹身,连成一笔的单词。
end。
司笙拆着包装盒,注意到他的购物袋,愣了愣,“你怎么买那么多东西”
“你家的调料都过期了。”
提及这个,凌西泽就无语得紧。
家里有面条和鸡蛋,原本拿过来就可以直接下厨,没想,司笙厨房的调料基本没有能用的。
原本用自家厨房里的调料也行,可,因她家冰箱有营养的食物接近于无,凌西泽在把她那些过期调料扔了后,干脆去了趟超市,给她提了一堆东西回来。
“是么”司笙一顿,思索片刻也没想起上次买调料是什么时候,她倒是看得开,随意道,“用你家的就行,反正放着也会过期。”
凌西泽没理她,从购物袋里找出一热水袋来,松开包装,拿出充电线去充电加热。
刚取出暖宝宝的司笙,将他的连番操作看在眼里,一愣一愣的。
“凌西泽。”
“怎么”
放置好插头,凌西泽看了过来。
司笙轻笑,“你是不是有妇女之友的灵魂”
“”凌西泽凉飕飕地看她一眼,“刚活过来就开始损,你也不嫌累得慌。”
“哈。”
司笙挑了下眉毛。
“到时候自己拿。”
凌西泽叮嘱一声,就拿过购物袋走向厨房。
零碎的物品多,凌西泽一一归置好后,把阳春面所需的材料准备妥当。
所谓阳春面,在他看来,无非是清水煮面。
食材面条、鸡蛋、两根葱。
摸出手机,凌西泽点开鲁管家发来的教程,开工前再次浏览了一遍。
这时,伴随脱鞋哒哒踩地的声响,司笙的声音传来,“你真会做”
“嗯。”
面不改色地应声,凌西泽不着痕迹地将手机放回兜里。
贴好暖宝宝,司笙将毛毯披在身上,发丝随意散着,完全没把自个儿的形象放心上,就这么进来了。
女为悦己者容
脑海里闪现出这句话,凌西泽心情没来由的糟糕。
“加油。”
司笙敷衍地给他一点鼓励,实则早在心里放弃这顿晚餐了。
拉开冰箱的门,司笙扫了眼冷冻区,确认所有抽屉空荡荡后,呼出口气。
偏头,司笙问“真的全丢了”
凌西泽“嗯”了一声,补充道“冬天少吃点冰的。”
“万一倒在我家门口,解释不清。”
本来有点躁的司笙,被他这一本正经的话给逗笑了。
“我凭什么就倒你家门口”
“凭你半个小时前的状态。”
司笙寻思着,这种时候,她怎么着也得来一句我,司笙,就算倒路边,倒电梯里,也绝不可能倒你家门口。
可,这么一想,自己都觉得幼稚,脾气也下去了。
看在他确实帮了忙的份上,司笙也不为了一抽屉的雪糕同他计较。
见她老实将冰箱门关上,凌西泽满意了,道“买了点水果,你可以洗了吃。”
将自己裹得严实的司笙,闻声挑了挑眉,“我洗啊”
凌西泽斜眼看她,“你是半身不遂,还是四肢退化”
“你是半身不遂,还是四肢退化”
司笙停顿了一秒。
正当她想反唇相讥时,凌西泽却走出两步,拿起买来的车厘子、草莓、圣女果,全部倒在沥水篮里。
一倒完,他就拿去洗了。
这操作看得司笙把一番讥讽的话咽了回去。
眉头一挑,司笙紧了紧毛毯,走近几步,倚在一旁瞧他,饶有兴致的,“你说你,是不是口嫌体正直”
将水龙头一关,凌西泽疑惑地看过来,“什么意思”
“不是让我洗吗”
“你洗不干净还得我来。”凌西泽透过现象看本质。
她不想碰水,根本就不稀得吃。
司笙显然是个被惯成习惯的人。
凌西泽来家里照顾她、帮忙洗水果,她心安理得地接受,搁一旁看着时,还“指点”一下凌西泽,提醒这个圣女果没洗干净,那个草莓上有脏东西。
原本几分钟就能洗好的水果,在挑剔的司笙念叨下,硬是洗足了一刻钟。
凌西泽被她说得半点脾气都没了。
将最后一颗草莓扔到果盘里,凌西泽关掉水龙头,故意朝司笙问“要帮你端客厅吗”
“谢了啊。”
司笙坦然一点头,转身就走出厨房。
凌西泽“”他这是在伺候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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