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于我来说,其实从一开始就明白所有的东西靠幻想是没有用的,什么事情是机会到了,然后努力抓住机会,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在逆境当中先要做到随遇而安,继而安而求变。这才是生活的滋味,而这些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都在于自己的选择。
第二天一早,母亲还在睡觉,毕竟昨天夜里十二点多才下班的母亲我也不忍心打扰。所以只能在桌上留下字条表示自己很好,然后背起那么两大包的被褥,换洗衣服和昨天刚刚购买的那件大件家具——蚊帐,就直接轻轻地打开门,轻轻地走出去,再轻轻地关上门。
虽然这仅仅是七月初,但在我们这里,确实是最火热的时间段,虽然是太阳初升不久,但天上流火脚下生烟,也就是跟现在的我差不多的感觉。此时我虽然是短衣短裤的装扮,不过就从家走到小区大门口的距离就冒了一身的黏腻。加之不清楚为何今天是一丝风也没有,让整个人的感觉都变的不舒服起来。这个时间尤为怀念家中的空调带来的那种舒适。
不过在外面等了也没有多久,昨天冯师傅开的那辆皮卡就出现在我的眼里。这个皮卡车在城市里面显得更加的破旧,让我觉得十分的无奈,总觉得有一种上刑场的感觉。
虽然这防汛指挥车很是破旧,但小冯师傅的车技确实是很给力,刚刚还从路口的另一边,这也就深呼吸两次的功夫,车就已经稳稳的停在了我的面前了。此时车斗上铺了一张干净的塑料布,盖住了下面的那些工具,而老牛的行李也已经稳稳的躺在了车斗里面,我也不好意思把这些放到车里面,也是直接把行李甩上了车。
拉开车门的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这辆车也并不是那么的差,因为车门打开后带来的凉气让我吨数觉得舒爽了许多,而老牛和冯师傅都在车上报以微笑,不过副驾驶上坐的却不是昨天的领导了,而是换了一个。
我上了车之后老牛就给我介绍到,‘我们归属于水利闸涵运行管理科,这位也是科里的人员,这次跟我们一起去是因为我们现在所住的办公区过于老旧,所以国家进行了专项拨款进行办公区域的改造工程,而现在这个工程因为汛期雨季,院落硬化工程受影响。但院落主体工程已经完毕,所以现在属于一个衔接期,而这位陈工就是去那边看看工程的验收前准备工作怎么样了。不过这个跟咱俩没什么关系,主要是领导们的文件对接。’
陈工也是回过头来对我笑了笑,‘是白经理的儿子是么,我和白经理在别的工地上相处过一阵子,白经理的工作能力真的是特别的强。’
对于陈工捧我父亲的话,我也只能笑了笑。我的父亲只是一名普通的工人,但因为工作干得不错而被叫做经理。为什么父亲看我学习不咋地以后很是焦急,就是因为父亲有切身的体会,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文凭不够高的话,也许现在还真的就算是可以做项目经理的资质了。但现在文凭还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无论是干什么工作,文凭还是主要需要考虑的一件事。
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也是在上了技术学院才慢慢知道的,因为之前父亲从来不会跟我聊他的事情,而是专注于我的学习。最早父亲入职的时候是在水利局的船队上,这个船是专门清淤用的挖泥船。初中毕业的父亲也是不愿意学习,就想找个工作去做。当然能上这个单位来也是爷爷的关系,算是接班吧。但那个时候其实也是因为家庭生活并不是那么好,所以也不愿意再拖累家庭的父亲才选择来上班。在那个年代,十六岁就能参加工作了,而我父亲就是那个岁数参加的工作。
据说在刚刚入职的时候,其实工作也并不是说那么的繁重,主要是看守那艘挖泥船。这种挖泥船有多么大我现在也不知道,因为到了我能上班的这个时间,那些挖泥船之类的工具已经完全被社会发展所淘汰了,就像更早以前挖河上河工一样,都已成为历史。但在父亲刚入职的年代,这个挖泥船大概要比现在的挖掘机还要珍贵吧,所以一般船上都有三人值守(不论是有任务还是没任务)。而两人在船下搭简易帐篷睡觉,而一人则要上船去睡。
据说父亲上船的第一晚,并没有睡着。因为那时是隆冬数九,而在船上也并没有像现在那样的现代化空调或者暖气设备来取暖,那么取暖的方式就只有一个油桶里面燃烧的煤炭和木柴。
这个船大概是整体铁皮制造的吧,虽然看上去很坚固,但因为密封太差,实际上就是有那个油桶,也很难加热周围的空气,但油桶却都能烧得通红。用父亲自己的感受说,那真的是靠着油桶的身体如烧烤,而不靠油桶的那面就如冰窖。这样的寒热两极,真的是让人无法心安。然而更让人崩溃的是,这个船舱因为不明的原因,会产生极大地噪音,有点类似于巨物撞击船身的感觉,这种声音是持续性并且带共振的,所以父亲在上面呆了一夜之后,就再也不打算上船去了。不过那个时候的老同志们很照顾年轻人,所以父亲似乎是没有再去穿上值夜。
到后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没听父亲讲过。再对父亲有印象的时候大概是我还没有上小学的时间。
在我还未上学的九十年代,那个时候我们的这个城市还未拥有大型的吊车,而父亲是我们城市第一个驾驶二十吨级别的吊车的。而那个年代市场经济刚刚开始起步,所以父亲需要干的活就很多。并且随着单位理念的改变,父亲还去过内蒙那边干过工程。
这辆来自于日本的吊车,到现在已经有三十多年了,虽然早早的就已经到了报废的年龄,可现在这个吊车还是可以工作的,虽然动作变缓了,却依旧有力量,虽然再也不能像原来一样长途奔驰,但在那不大的单位院子里面,还是要比人工快得多。虽然已经多年没有给它做过日常的保养,但只要加上了柴油,那发动机依旧可以轰鸣,那力量依旧可以爆发。
父亲也一样,虽然眼睛花了,但上了车就能稳稳的把所有的吊具放到规定的地方,既不会偏移,也不用调整。身体也并不像年轻时那么灵活,但上下车呃姿势却依旧是那么潇洒。也不会再出市界去干工程,可却依然精力旺盛,跟自己的老伙计搭配起来,整个一个堆满了院子的曾经工程留下的废料,就这么一人一车,把院落重新整理为那曾经井井有条的样子。
但不可否认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父亲也慢慢的变老了,思考的事情也慢慢变多了,虽然此时我才刚刚工作,但父亲似乎也开始跟亲戚们商量以后我结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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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单位这里,我先下车去开了大门,然后就开始卸载行李。而张所长此时依旧是在地里面做着农活,看我们到了以后,这次就并没有等,而是直接放下农具后进了屋子里,打开了西边的屋子。这间屋子里面已经摆了四五张床,看上去这些床并不算新,上面的席梦思床垫子也并不算干净。
张所长指了指上面没有被褥的床,‘这几张床随便挑,但北墙那里的床就不要占了,等东边的院子里开工了以后,那两张床要留给领导在这里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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