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带娘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心头隐隐不安。可看着对面房间顾至末灯火熄灭,毫无声息。睡得沉睡,她又默然的觉得心安了许多,不由的闭上了眼睛安眠。
当当当当....时钟又当当当了几声,四点了。这会儿,熬了大半夜的李带娘熟睡了!
可另一房间里的顾至末却是像听见了某钟召唤,猛然睁开了硕大漆黑的眼睛,眸中眼瞳无色空洞不已。像是醒了又像是没醒!
哗....的一下,顾至末揭开了盖在肚脐上的薄被子,赤着脚起身了。
朦朦睡意,眼孔无色,可她就是起了。咔吱一身,顾至末打开了房门,发出了细小的声音。如同丧尸一样行走,在屋内兜兜转转。
最终,在屋内转了好圈,睁着眼睛却跟睡觉一样的顾至末,打来了重重铁门、防盗门,犹如一抹幽灵一样,悄无声息的从屋内走了出去。
砰...一声关门声响亮,房间内的李带娘幽然被吓醒了,可她听了一会儿,没有听见其他声音,承受不住浓浓睡意,又昏睡了过去。
漆黑的夜路,蒙蒙的烟雾,今夜的雾水比平时更大了。许是因为下雨天,地板上的地是湿透的,黄土泥巴,踩在上头更是黏糊了一脚丫。
只不过,赤脚行走的顾至末不会在意,准确来说,此刻的她,对此毫无知觉。因为,她梦游了!
路边山道,凌晨四点,鬼门关将至,孤魂野鬼,不是一般的多。
所谓是聚齐了一堂,路边山道,站满了齐齐野鬼,青脸獠牙,少胳膊手腿,鲜血淋漓,鼻青脸肿,各种各样的鬼怪。横死的摔死的病死的溺水的!
一一伸长了脖子,看着那顾至末一路齐齐往后山山头坟场了走去,可就唯独没有一个野鬼敢上前争抢顾至末肉体。
并非是因为顾至末特质特殊,而是因为,顾至末后头跟着一个强大的鬼!
深长漆黑的影子,他的模样无疑是众多鬼怪里最好看最不吓人,即使他没有脸,没有五官。
而那漆黑黑影,却干净的利索。有一种漠然的吸引力!
他紧紧的跟在顾至末后头,像是个保护神一样,漆黑的黑影散发出了浓浓的阴气冷气和白雾围绕的五彩缤纷的鬼火。
“你看,你看他,他没有五官,没有脸。可是,他好好看....”
阴森森的鬼话,说话的是个浑身是血,摔的鼻青脸肿的小女孩,她抱着残缺的娃娃,一脸惊奇的看着那没有脸的黑影。
鬼也跟人一样,对一切反常的事物好奇,无疑今儿没有脸的黑影,就是所有鬼怪们的惊异。
他明明跟他们一样,却又处处透露着不同,他可以在白天出现,可以在晚上出现。
可他却没有脸,这很怪异,就想一个人活着在大街上走,他却没有五官一样的诡异。
他跟随着她,走了好远好远,仿佛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顾至末睁眸不停地走,她不停,鬼影不散。
直到走了好久好久,顾至末俨然顿住了,止了那不停奔走的步伐,呆楞在原地,像极了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人。
啊啊啊.....四周是乌鸦的啼哭,冷风潇潇,在夜深人静没有月光的黑夜下,顾至末倒影下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你来了....”凄凄的声音,从一坟墓里传来的。那声音夹带着森森的鬼气,即使那毫无知觉的顾至末也是毛骨悚然的一颤抖。
一片无际,四周满是四形匾块的石碑,一排又一排极为密集的土包坟头。无疑,这一块地是个早已荒废的坟地!
野草丛生,漫山遍野的山林,人迹罕至,这儿,平时根本无人问津。
“你来了...你终于来了。”凄凄的声音又一次响起,这一次,更是从一个骨头缝里憋出来的声音,含糊不清却透着一股瘆人的诡异。
顾至末处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根本听不清也听不进去,她睁大了眼睛却像是睡着了一样,除了鼻子里缓缓呼出的呼吸声,她呆愣的像个人形蜡像。
“不要伤害她。”幽幽的回音,从顾至末的后背传出,是那无脸鬼影,他说话了。
只不过那话轻柔的像是能被冷风吹散,听不清晰。
“我不会伤害她。不会....”鬼音阵阵,那风儿来得更猛烈,大树摇曳的更大了,沙沙作响的,像极了一个垂危老人的在世最后的呐喊。呼呼呼......
风吹啸的更大,耀武扬威,像是在炫耀它无限的风力,无脸鬼影他挺拔长长的影子被冷风吹的摇摇曳曳,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冷风吹散。
“让她回去!”让她回去,一句话重重叠叠,回荡了好几遍。带着浓郁的威胁!
只不过回应鬼影的却是那灰旧石碑发出来的咯咯咯笑声,像是耻笑它的愚蠢,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到快要掩盖了那狂啸的风声。
那笑声阵阵,阵阵回音,不停不慢。可怕极了!
“今夜她回不去,明天,天一亮,她自然会醒!”
在鬼影发怒前,那道石碑坟墓倒是知觉,后知后觉的承诺了一句。再而,没有了声音,四周寂静无声,就连那狂啸的风声也停了,像是说好了一样。
天朦亮光,黑夜总是容易被光明取代,就想邪永远也赢不过正。
天亮了,躺在地里像是被定了魂、施了魔法的顾至末缓缓醒了,只不过,一睁开眼睛,入眼的却是一个巨大的青灰石碑。
心脏猛然急猝,她吓了好大一跳,嘴里控制不住的仰天发出了尖叫:啊.......
一声尖叫,吓坏了树上安息的鸟儿以及那浑身乌黑,素来有阴间送灵鸟儿的乌鸦,啊啊啊....乌鸦的啼哭不盖与顾至末,扑腾着翅膀飞翔的声音震耳欲聋。
顾至末醒了,可她此刻根本不敢确定,她是真的醒了,还是还在梦里?
她缓缓起了身,漆黑清亮的眼眸扫描了四周,见鬼的惊愕。
大清早的,她不在家却是在野地坟场里?最重要的是,她完完全全不记得,自己何时来的坟场。这坟场,她根本就不熟悉。
顾至末心惶恐极了,哆嗦着手,一咬牙,用力的在自己大腿掐了一把,是痛的。
眼泪都快出来了,可这会,顾至末更急了。
顾至末胆子虽说不小,可毕竟是个女孩儿,这会儿一个人又是大清早,天还没亮透光,出现在坟场里,多多少少会有惧怕。甚至是惊恐!
“我...我怎么会在这,我明明记得,我在家躺床上睡觉了。”顾至末看着一排又一排荒废的野坟,心里虽是不安,可多少是孤疑的嘀咕了一句。
用眼打量了四周,四周寂静无声,除了时不时的风吹草动的声音,顾至末敢肯定,此处只有自己一个活人。
野地素来多事端,且还是一个无人的荒废野地坟场,自然是呆不得,顾至末下意识的就想跑,远离此地。
可当她没多跑几步,脚刚跨出,她素白的脚腕却是猛然被人一拉。一股无形的力量,附在脚腕上的是一冰凉冰凉,阴凉的东西。就像是一块冰块!
顾至末无声代有声,眼瞳瞳仁放大,嘴巴张得足够塞下一打的鸡蛋,比起大清早的醒在坟地上更加的瘆人,更加的受到了惊吓。
“你....你是谁,放....放开我..”无论是谁,无论有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大清早的遭遇这种情况,无疑也是被吓得语无伦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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