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有下一次呢,若是有下一回呢,是否也能平安的躲过?
李带娘的话就是一道魔音,不停的顾至末耳畔回响,顾至末不由的低垂了头,拽紧了裤兜中的黄符咒。
她总是喜欢在裤兜中放一个黄符咒,不只是因为关键时刻可以驱邪保命,最重要的是顾至末觉得,这黄符咒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
“妈,可是我觉得,若是因为这鬼祟厉害,我们就不理会无辜人的性命,就惧怕甚至打退堂鼓回家的话,那岂不是要..就任由那恶鬼害人命吗?”
半响,顾至末方才淡淡的开了口,弱弱的用小小的声音说了一句:
“那女鬼虽是想要我的命,可是也得有本事拿啊。”
“再说,你说我的体质是顾家千年一见的好体魄,纵使是身上的一滴血都能驱鬼驱邪,那为什么不让我去试试呢?
“妈,不是说,要让我独自驱邪驱一次鬼祟吗?现在,不是刚好有了机会,让我独自领悟顾家的阴阳术。”
顾至末漆黑的眸中满是坚定,她不知从何起,她不再惧怕那浑身是血,总是神出鬼没的东西。
不再惧怕那夜里出现总是讨人命的恶鬼,反倒是多了一丝想要替天行道,除去那恶鬼。
阻止那亡灵区残害人类,为祸阴阳两届。
顾至末默默的开了口,提出的要求,却是让李带娘一愣。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其实顾至末是很忌讳那阴阳术,更是打心里不能接受那鬼祟,更是惧怕那鬼祟。
恨不得求她封了阴阳眼让她看不见那些可恶又可怜的东西。
可在这一次,顾至末却是自己提出了要接手顾家的阴阳术,甚至是想要做个厉害为民除害的阴阳师。
李带娘这心里,竟也是百感交集,不知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沮丧。
鬼不比人,纵使再无恶不作,恶心坏肠、惨无人道的恶人,都会心存一丝人善。可若是恶鬼,分分钟就能要了你命。
鬼没有人心更没有人性,若是一个积怨已久,心存忌恨无比的恶灵,那必然是双手沾满了鲜血,杀人乃是无形之中。
可担忧归担忧,最终那想要望女成凤的李带娘还是一咬牙,同意了顾至末的要求,点了点头。
“真的吗?”顾至末喜出望外,眸中满是笑容。
“嗯,你自个小心一点。带上旅馆夹子里的桃木剑,必要时粘上指尖血,必能驱鬼祟。”
李带娘缓缓的而道,说完那顾至末咧嘴一笑,转身那是兴高采烈的离去。
顾至末这一走,从房间门外缓缓走进的宫诀,却是抿着唇挑着眉头望着李带娘:阿姨就不怕至末根本对付不了那恶灵?
眉宇之间是浓郁的担忧,看着那兴高采烈跑去的顾至末,宫诀莫名的有些心悸。
这顾至末,几分几量的本事,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半吊子。
“没事,我相信至末。给她锻炼锻炼也好,再说.....我想,宫先生不会袖手旁观才是。”
李带娘果然是姜还是老的辣,虽然不太明白至末怎么会认识宫诀这混世大魔王,可从宫诀眉眼之中的在意和若无其事的担忧。
李带娘是过来人,自然是明白,这小子,多半是喜欢自家女儿的。
只不过,至末这孩子,脑子太死板,平日办事不会转弯,为人处世更是冷冰冰的像个冰块人。
“至末这人性子冷,你...多担待些。”李带娘仰着了疲惫不堪的头颅,望着宫诀道了一句,缓缓摆了摆手,示意着他离开。
兴高采烈的顾至末在第一时间回到了小旅馆,找出了李带娘放在夹板中的桃木剑,而后更是翻出了顾家的祖传的阴阳术法书。
为了确保万一,那顾至末是老实的坐在了板凳上,捧着书看的比当年高考还认真。
阴阳术法并非是难以看懂的理论知识,更不是从外头买来专门记载的阴阳奇事可以相同并论的。
而是由顾家子孙,世世代代的祖辈父辈出外替人解阴阳事所详细记载下来的。
看了一遍又一遍,顾至末仿佛是在看一本极为好看的灵异小说,上头不仅是详细记载的驱邪降鬼之术,甚至都是讲清了恶鬼恶灵的由来。
就好像是在替活人办事,替死人讲完生前未说完的话,办的确确实实是阴阳事。
大约在旅馆看书看到了下午三四点钟,打了一个哈欠已经困到不行的顾至末倒头就睡,直到睡到了晚上的五六点钟,来自宫诀的夺命连环敲门音。
砰砰砰的声音,剧烈的敲门声不能再大了,就像是地震了一样,有人使命的敲门。
俨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顾至末,模糊的睁开了睡意朦胧的眼,缓缓的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入目的却是一张过于精致却过于愤怒的脸,顾至末立马睡意全无,被那吹胡子瞪眼的宫诀吓了一跳。
“顾至末,你不是说,要去工地看风水吗?现在都几点了,你还在睡大觉。”
宫诀狭长深幽的鹰眸,快速的扫描了一遍屋内的景象,不由的沉下了脸,嘴里像个机关枪一样啪啪的开枪,散发了出爆发力极强的子丨弹丨。
“我...我..是为了更好的处事,我看了一下午的术法。”
顾至末被数落的老脸一红,本是白皙过人的小脸,红晕了一片。霎时间,惊艳了几分。
“术法?”宫诀暗哼一声。
眉眼一挑,大掌一伸,抓住了顾至末纤细的手腕往外头大步跨去:快点,不能拖延,现在六点多钟了,再晚点太阳落山了。
“唉,等等等等...我我还那个没弄好的,我要准备东西。”
顾至末忙挣脱了宫诀的魔掌,随刻是皱起了眉头,满脸的不爽。
冷眼瞪了一眼宫诀,砰的一声,顾至末转身进了房门,又一次摔了个闭门羹。
宫诀望着那紧闭上的房门,不由的在心里唾骂了一句:这该死的女人,见鬼的倔。
漠然生着气的宫诀,也不知自己到底哪根筋不对,居然也信了阴阳术法,鬼神之说?
可转头一想,若不是因为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鬼神之说,似乎他找不到一丝,他可以接近她的法子?
片刻之后,顾至末收拾好东西,带着黄大褂包裹,背着八卦背包,扎起了像极了道士尼姑的丸子发,穿着一件宽大宽松的大长褂。
脚上踩着一双同色黑色的绣花鞋,顾至末这一出来,宫诀整个人,不,整个眼睛都亮了。
这打扮这穿着,像极了电视剧里出现的什么真人道士啊,得道高人啥的,简直是刷新了宫诀对于女孩子以及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顾至末大大方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跨着大步,凌然走在前头,徒步幽幽的走出了旅馆,似乎不顾及身旁走过以及路人震惊吃惊的目光。
顾至末走的飞快,可即使她走得快,最终却是由那身后拖拖拉拉,实力拖后腿的男人拖延了时间。
到了工地已经是六点40多分,太阳西落,一片荒废的工地竟是散发着诡异的凄冷。
一股热风不同于冷风,却是阴沉沉的夹带着湿气,呼呼的迎面扑来。
顾至末下意识的一回首,漆黑的眼眸仿佛又亮眼了几分。
“你听见有什么东西在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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