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被噎到脸晴一阵白一阵的,再也不敢说什么,转身就跑。
“什么破村子,嘈嘈杂杂的还什么都没有,无聊死了。”少年抱怨一句渐渐走远,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惊醒似的抬起头,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说不清楚什么滋味。
十七岁的少年已尽显露出男子汉的气概,高大宽厚,摇摇晃晃的样子像一只高傲孔雀。我竟没有看清的样子,只是透过刘海瞟了一眼,轮廓俊朗,唇瓣薄而凉。
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有了渴望,要是我能和他站在一起该有多好……
“麦子,麦子,你看,漂亮的花花,呵呵,漂亮的花花。”怀中的妈妈突然拽了一下我,将我拉回现实。她开心的伸着手,手心里是抓着有些残败的花瓣,笑的像个讨赏的孩子。
我狼狈地躲开她的视线,觉得狼狈不堪,为自己心里这点子龌龊感到羞愧。
我轻叹一声,拉起母亲轻声哄着:“妈,我们回家吧。”
相同的路,不同的心境。来的时候雀跃的像个探险的孩子,回去的时候却带着心伤。被压在心底想要逃离的心思,在心里滋生。一点一点的发芽生长。
不,我不能这样!我走了,就再也没有人护着妈妈了……
看着妈妈愣愣的神色,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我小心的靠在她的身边,喃喃自语,“妈妈,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遇到了我的盖世英雄,我想要踩着五彩祥云去追他,可是却卑微的像个杂草。别说飞了,就是想要站直还得指望别人不要踩上几脚。
回到家,天色已经黑了。听到东屋传来熟悉的鼾声,我的心终于放下,还好父亲睡了。
如果让他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免不了一顿打,其实最让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他得眼神。
自从我十二岁来了初潮,养父的眼神就渐渐的变了。我总是感到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的不在盯着我,心惊胆战的,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我柔声哄着妈妈洗漱完躺在床山,哼着她熟悉的小调,走着神。
“杜李子树,结大桃,老鼠逮了个大狸猫,蜢虫子下了个天鹅蛋,到明天,官儿来验,吹行锣,打喇叭,鞍子背底个马底下,东西街,南北走,姓张的出了个李老头,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蹊跷事儿,口袋驮着驴子走……”
嘴里哼着,心里却早就飞远了,下午那个少年的背影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只知道他是薛家的人,而且身份应该也挺高贵,不然刘婶她们也不会那么怕他。
他和我见过的人都不一样。高贵,一尘不染,傲慢却不失善良。从他跳出来的那一刻起,我的世界就有了太阳。
不知过了多久,看了眼熟睡的妈妈,我小心翼翼的拿着衣服走进浴室,生怕吵醒东屋里的那个男人。
浴室里没有安电灯,只有昏黄色烛光跳来跳去。我拿着肥皂狠命的搓着,仿佛只有这样我才能离那个少年更近一些。
然而,生活就是这样,总会给你找点麻烦。就在我抹掉脸上的水珠的时候,我发现门口竟然伫立着一个黑影。
我吓得脸都白了,一把抓过衣服挡在身前,一边厉声喝止:“谁,谁在外面?”
我假装镇定,靠在墙角,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
“呵呵,没想到我的小闺闺突然长这么大了。”随着一道熟悉喑哑的男声,那人掀开帘子挤了进来。
他毫不顾忌色迷迷的看着我,一脸垂涎。
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咬着牙说道:“是你!”
养父靠在门口,堵住唯一的出路,不紧不慢的对我招着手。“闺女,过来,让爹看看长多高了。”
我只觉得脸上烧的不行,我是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大胆无耻,竟然不顾道德伦常。要知道,哪怕在这个小村子里,肖想自己的闺女,传出去也够赶出村子的了。
这也是我默默忍受那些视线的原因,因为我笃定,他不敢怎么样。
然而,我终究还是低估了他……
“你想干什么?你是我的父亲啊,怎么能这么,这么……”后面的话我实在说不出口,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是礼义廉耻我还是知道的。
谁知,我称为父亲的那个男人竟恶狠狠的啐了一口,瞪着铜陵大的眼睛嚷嚷,一股子腐臭的酒气扑面而来。
“呸!老子才不是你爹,你妈嫁给我的时候你都快出生了。亏得我还指望你妈能给我老夏家留个后,结果屁都没放一个。”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亏了,花钱买个媳妇,也就那张脸值得看。十几年没个动静,拖油瓶倒是给养大了。
“老子给你吃供你喝的,十几年了,养大了还不能摸摸咋地?就是养只猪我还能吃个肉喝口汤呢。”养父骂骂咧咧的挥着手臂,看得出来,他这次是来真的。
我怕的全身发抖,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无依无靠。
“爸!我再叫您一声。这十几年就算没有血缘也处出亲情了呀,这些话您怎么能说得出来?”我苦苦哀求,希望能唤起他一丝人性。
“老子和你可没感情,早晚你得嫁出去便宜别人,还不如跟了我,就能和你妈永远在一起。”说完,他貌似觉得这个办法简直完美无缺,还满意的点点头。
简直是qinshou不如,他竟然打着这个算盘!
我四周看看,这狭小的浴室难道就是我死前最后看到的世界吗?我咬着唇瓣不说话,此时已经打定主意,就是死也不能让他糟蹋了。
“夏长明,你不要忘了村规!如果,如果你碰了我,也别想再在村子里活下去。”我不准备再叫他父亲,因为他不配。
提到村规养父上前的脚步一顿,有些犹豫,我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是,就在一转头的刹那,他竟然扑了上来,把我扯进怀里。我惊慌失措的差点哭出声,从头到脚都暴露在空气中。
“啊!夏长明,你简直qinshou不如!”我尖叫出声,奋力的挣扎,死也不能便宜这个混蛋。
然而,长期营养不良的我哪里敌得过成年的男人,他一个巴掌把我拍到在地。边踢我边骂:“你这个小娘们叫什么叫?村规算什么,老子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没一个好东西,尽是瞧不起人的势利眼……”
我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一时竟爬不起来。心中惨笑,失策了,没想到反而会激怒他。
我该怎么办,我直直的盯着他摸上腰间的大手,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一想到要发生的事,我就恨不得死了算了。
我手脚并用的退到角落,抓起散落的衣物遮住自己,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就看到窗台上的剪刀。
“夏长明,你别过来!”我一把拿起剪刀对准自己的喉咙,眼神决绝的盯着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我警告你,你胆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夏长明一时僵住了动作,不知道如何反应。他没想到,我竟然宁愿死也不成全他。
“麦子,麦子,你这是干啥呢?”他上前一步想要抢剪刀。
可是,孤注一掷的我哪里会让他轻易得逞,我毫不留情的将剪刀用力的扎进皮肤,温热的鲜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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