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虎冷笑道，把电子版合同给陈红看，上面可是白纸黑字。
　　“你们……你们是一伙的，我只聊了聊天，凭什么给五万……”

　　陈红吓得要死，她妈身体原因，她这几年也没存什么钱。
　　这次为了面子，专门到财务公司借了三万，月息一厘二，很容易还上。
　　但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
　　“这里是高端地方，还只聊了聊天？难不成你还得真刀真枪？几万都消费不起，就别装逼！”

　　吴一虎开口喝斥。
　　后面的众多催收，收到信号，立即人人喝斥。
　　“还钱！”
　　“陈老师，你不会想连人民教师都当不成吧？”
　　“现在老师都这么堕落吗？”
　　门口，人堆之中，无数和嘲讽与威胁。

　　陈红快哭了。
　　“可不是？”
　　吴一虎人站了起来，赶紧给门口众人示意，却是叫让出通道。
　　“别把飞哥挡外面。”
　　吴一虎开口之后，高大伟岸的身影踏入进来。
　　看到来人，陈红先是心中一噔，继而表情大变。
　　“是你！”

　　难怪不得先前说堕落的那个声音，好像听着有点熟悉，不是别人，正是沈飞。
　　“好像是！”
　　沈飞楞了楞，他是没有想到，居然是陈红。
　　包间里面音乐声音大，他在外面，啥都听不到，只知道是女老师借钱玩男模，这也太道德败坏了点，但真没有想到是陈红。
　　空气有点尴尬，原来是熟人。
　　“飞哥，她是不是借你钱了？”
　　吴一虎赶紧询问，这个可能性非常大。

　　借钱赌的、借钱抽的、借钱瓢的，他见得太多了。
　　本来以为陈红是个优势客户，现在来看，很有可能再劣没有了。
　　“他真借我钱了！”
　　陈红赶紧吼了一声，她也不知道，沈飞怎么又成催收了。

　　不过，依沈飞的尿性，平时工地下班，出来创点收很正常。
　　看到熟人，她必须自救。
　　“算你老实，一起还了就行，你玩男模的事情，我也不通知你学校了！”
　　吴一虎再度把手伸出。
　　“我没玩男模，我只是找他咨询一下！”

　　陈红急哭了。
　　沈飞皱眉，继而笑笑。
　　他阅人无数，什么地方都呆过，男模也好，女模也好，都是一类生物。
　　其余不论，身上的香水、肢体动作，尤其是眼神，都有其烙印，骨子里不能改变。
　　房间中，如果一定有个人是男模的话。

　　那只可能在坐着那家伙，和他之间选一个。
　　但他不是，坐着那个家伙，也绝对不是。
　　“嚷嚷个什么，老师也是人，平时玩个男模怎么了？还通知学校？要不要这么古董？”
　　沈飞发话了。
　　什么情况？
　　吴一虎一帮人，有点懵逼。
　　不过，等到众人，看到陈红感激的眼神，似乎已明白了什么。
　　这是PY交易的征兆。

　　“有品味！这都什么年代了，老师玩个男模怎么了？”
　　吴一虎神色闪烁，这种时候，只能跟着沈飞说。
　　“是啊，这都什么年代了？”
　　“男的可以找女模，女的怎么就不能找男模了？”
　　“陈老师品味就是好，跟飞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吴一虎身后，一帮催收马屁乱拍，拍到天边。
　　马屁不止，随后众人的目光，已到了罗小谦身上。

　　都到了这份上了，人民内部矛盾明显转移。
　　罗小谦摁熄了烟头，站了起来，其掸了掸身上的灰，就要往门外而去。
　　“都给我让开。”
　　不过，哪里可能想走就走，一帮大汉就在门口堵着，他伸手一推。
　　这些家伙都喝得醉不薰薰，他知道暂时占不了便宜。
　　先走人再说。

　　砰！
　　拳脚到肉，罗小谦捂住了肚子，其脸色惨白。
　　脸上一片黑气，抬头恶视打他的人，就是一个普通的催收。
　　“你他妈一个卖男活儿的，居然敢这种态度？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

　　一般的催收，还是那句话，平时吓唬人就可以理解，但这么大反应实在罕见，无非因为喝得太醉。
　　“老子是罗……”
　　罗小谦捂着肚子，杀气溢出，吸着冷气开口。
　　他又不是打手，哪里承受过这种重击。
　　“我管你是什么玩意儿！妈的，服务这么差，你还想收钱？”
　　吴一虎开口喝斥，对着罗小谦就是一拳，他白天挨了打，正好现在找回点添头。
　　“……你们他妈不想活了……”
　　罗小谦开口恶斥，他一个安洛世家子弟，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不过，前提是他那个圈子里面，吴一虎一帮人，根本没有机会结点他，他也不认识吴一虎。
　　“给我拉到老杨哪里，好好教训一顿。”
　　罗小谦已被揍得直不起腰来，吴一虎又是一声喝斥，一帮催收，连削带打，七手八脚，抬着罗小谦出去了。
　　“这小子好像不是一般人。”
　　看到罗小谦被抬入户，沈飞皱了皱眉头。
　　“一个男模而已，新世界老板，跟我是铁哥们，他是天王老子，都得盘着。”
　　吴一虎在沈飞面前，拍起了胸脯。

　　到他这种程度，也算是有点底气，毫不在乎之后，又邀请沈飞继续喝酒。
　　刚刚打了人，立即走人，这种怯可不能露。
　　随后，吴一虎带着陈红两人，回自己包间去了。
　　包间之中，仍然极其热闹，吴一虎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另外还有几个催收，远远坐着，吹嘘起了先前，收拾罗小谦的光荣事迹。
　　“你怎么名字都改了？”
　　陈红跟这么一帮乱七八糟的人坐一块，立坐不安。
　　不过，别人帮了这么大忙，她又不好立即走，只能询问沈飞。

　　“做我这行，其实也是很正常的。”
　　沈飞笑了笑，有些话他不用明说。
　　他这个佛手，行走世界，各种身份，双胞胎兄弟，他冒沈凡的名字。
　　不在江海的话，他还是会用本名，面对陈红，只需要小小解释一下就行。
　　“你还好意思，我真没有看出来，你尽跟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
　　陈红心情有点复杂，社会底层的生活，当然不是她的想象那么美好，但当下与她想象差距也太大了点。
　　“你这个人，职业歧视就没意思了，我还没歧视你找男模呢。”
　　沈飞笑笑，以他的身份，他无人不接触，人的好坏没有绝对，不会像陈红思考问题，这么单纯。
　　“你神经病啊……我还不是为了你……”
　　陈红气得吐血，脱口而出，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
　　“飞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嫂子人很好，她怎么可能歧视你？”
　　“嫂子，我敬你一杯，其实我手下的兄弟，也有看工地的。”
　　陈红声音不小，旁边的吴一虎跟催收，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这些人都已半醉，其实也没有听明白，她说的意思，完全胡乱理解。

　　包间门已被推开，有人走了过来，到吴一虎耳边耳语几句。
　　吴一虎皱了皱眉头，给沈飞告了个醉，说要出去一下。
　　沈飞不动声色，继续喝酒。
　　也就半分钟不到，吴一虎出去又回来，其脸色有点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