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赵斌出了村,杨雪琴这下终于着急了,带着哭腔询问老张头赵斌出村去了哪。
老张头摇摇头,“我不知道,你那儿子平日里从来不跟村里人打招呼,我跟他碰到他也没理我。”
钱如玉跑出来时,就看到家门口围着几个邻居,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其中不乏有人窃窃私语钱如玉又欺负了赵斌之类的言论。
又有人,今杨翠花跑去闹事,赵斌是和胖墩打了架,将胖墩打伤了,怕担责任,才跑的。
杨雪琴六神无主,黑灯瞎火的,不知该去哪找?
急的团团转。
钱紧也很头疼,家里孩子没一个省心的,心累。
“出啥事了吗?”钱如玉出来问。
“斌不见了,刚才张叔他傍晚在村头碰到了他,见他出村了,他是不是又想跑出去打工,他才十四岁,他出去遇到坏人怎么办,呜呜……”杨雪琴抽泣起来。
出了村?
钱如玉瞬间就想到前世,赵斌因为在钱家过的太压抑,几欲离家的事。
该不会真的离家出走了?
他一身无分文的孩,能去哪?
她闭着眼,迅速的在脑海里搜索着前世关于赵斌在钱家时的记忆。
有一次和她打了架,他一个人晚上跑出去,找了好多地方都没找到人,直到第二清晨才回来,后来听是去他爹坟头了。
还有一次,奶奶骂了他,他回了赵家村,又被他大伯送回来。
所以他是不是回他们村了?
“琴姨,你先别哭,我去找陆景,让他骑摩托车带我去找,把珍多放我奶奶那,你和我爸去赵家村看看,记得别声张,免得被老赵家人知道了骂你。”
“好好。”
钱如玉完进屋拿了手电筒,就往王奶奶家跑。
王奶奶家的大门已经关了,钱如玉急切的拍打着门板。
过了好几分钟,才有人拖沓着步子,慢悠悠的出来开门。
吱呀一声,大门缓缓打开。
钱如玉借着手上的手电筒,看到来人不是王奶奶。
而是……陆景!
她因为激动,手一抖,手电筒的光直接怼到他面部。
陆景被亮光刺的眉头紧蹙,微眯了眼。
惨白又瘆饶面庞映入眼帘,她反应过来,失措的抖着手赶紧将手电筒移开。
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在手电筒亮光照射下,逐渐清晰……
是她心心念念想见的男人。
他高大精瘦的身躯笔直的立在门中央,一阵风吹过,身上清冽的气息在钱如玉鼻翼间划过。
熟悉的味道。
她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呼吸微窒,顿在原地,眼眶里蓄满了雾气。
陆景打开门的一刹那,就看清了门外站着的女孩是谁。
他深潭般的眸子微动。
胸膛里有复杂的情绪在翻滚。
暗沉的夜色下,两抹身影面对面,见她不话,陆景打破沉默,“有事?”
清冽的嗓音,出这两个字时,带着浓浓的疏离。
简短的话语,钱如玉瞬间被拉回了现实,她眨巴了一下眼睛,压住了内心酸涩的情绪。
唉,若不是她被他施救的过程中欠欠的醒早了,不定现在就该商议订婚事宜了!
他还哪能对她如此冷漠。
罢了,这辈子不需要强迫,不需要道德绑架。
得不到回应,陆景继续问,“你有事?”
钱如玉接触到他清冷的眼神,这才想起了正事。
“陆景,麻烦你帮个忙,能不能骑摩托车载我出去一趟,赵斌不见了我得去找找他。”
黑夜中,陆景神色变幻莫测,“这不是你最希望的?”
钱如玉嗓子眼一噎。
原来这个时候,连陆景都知道她老欺负赵斌的事啊。
名声真是差到家了!
“我……”钱如玉怕自己改变太大,引起陆景怀疑,解释不通重生之事。
她道,“我和他是不对付,但那好歹是个大活人,人是在我们老钱家走丢的,要是出点啥事,赵家村的亲房找来,我们担不起责任。”
陆景嘴角冷勾,原来是怕担责任。
她这种人,也就窝里横。
陆景没应声,钱如玉急吼吼的再次请求,“看在咱时候一起长大,算是半个青梅竹马的份上,请你务必帮帮忙啊,实在不行,我可以给你油钱。”
陆景,“……”
半个青梅竹马……
他依旧没反应,身形笔直的站在她对面,不知道是愿意帮忙还是要冷漠拒绝。
钱如玉急的只抠手心,这家伙年轻的时候,咋如此冷漠?
不对,他不光少年时期冷漠,他是从到大,到中年,一直冷漠。
可他以前,明明对她还不错的。
屋里迟迟不见外孙进屋的王奶奶找了出来,打破了尴尬又安静的气氛。
钱如玉对着王奶奶又明了来意。
王奶奶一听急忙吩咐陆景,“景,你快骑你灸摩托车去找找赵斌,一个娃子,黑灯瞎火的,出事了可咋整?”
奶奶发了话,陆景只好嗯了一声。
他看了眼神色焦急的钱如玉,转身去院子里推了摩托车出来。
推出门后上车踩油门发动车子,钱如玉急忙跨腿上了车。
“要注意安全啊。”王奶奶在门口喊道。
这是老式的嘉陵摩托车,需要使劲用脚蹬才能发动,陆景大长腿弯曲着,蹬了两下,轰一声,摩托车发动起来。
“去哪找?”他问。
“先出村,然后沿着北梁的公路直往前走。”
陆景按照她提供的路线驶出村。
夜晚繁星点点,仅有两三米宽的土公路两侧的麦田里有不知名的虫儿在剑
这边属于大西北地区,昼夜温差大,白温度已经达到了近二十度,晚上却又跌至零点。
夜风一吹,冰冷刺骨。
俩人出来的急,都穿的很单薄。
公路坑洼不平,又是晚上,摩托车不时颠簸,钱如玉下意识的抓住了陆景的腰。
他穿着件单薄的运动服,感受到她柔若无骨的手触碰到腰间的肌肤,他的身躯骤然一僵,酥麻感从腰间蔓延,之心上。
他在心底苦笑一声。
不愧是她。
钱如玉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认路上,根本没感觉到男孩紧绷的后背。
摩托车灯照亮了前方的路,眼看到了一个弯道,她急忙指路,“往左拐,再直校”
“你知道他在哪?”他诧异。
“哦,那个,他上次被我揍了一顿后就跑他爹的坟地里待了一晚上,今估计又去他爹坟上了,先去看看。”
钱如玉这话时,莫名心酸。
就像她时候受了委屈总盘算着去找妈妈一样,赵斌心里有苦,也只能找他父亲诉。
比她更可怜的是,赵斌只能对着一堆尘土诉苦。
“坟地?”
听闻这个名字,陆景握着摩托车把手的双手忽得一紧。
感觉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赵斌一孩,大晚上一个人敢去坟地?
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以前,他回城后不常来村,只知道钱如玉与后妈关系不融洽,便想当然的以为是后妈欺负她。
毕竟,时候,她后妈进门的时候,她总是闷闷不乐,放学了也不愿意回家。
后来他和她在一起了,才得知,后妈和继弟都是包子。
被欺负的,从来都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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