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昆叔:昨天晚上就有点不对劲,后半夜开始吐白沫,之后就不省人事了。今天很早就爬了起来,跑到半山上那个塌了的土台子上,蹲着不起来。我去扶她,还被她咬伤了。说着把袖子捋了起来,露出一圈紫红的牙印。
我爸皱着眉看了看说:那有什么办法没?
友邦叔说:这还能有啥办法,好好哄哄,把它送走算了。
李川叔:估计这东西是个啥物件?
友邦叔:估计是山里的东西,像狐。
我爸:这东西我从来不信,又没人看到过。
友邦叔:我老娘曾经看到过。
我爸和李川叔同时惊讶地说:什么?大妈不是很早就瞎了吗?
友邦叔:我也觉的奇怪,我娘说她隐隐约约看到一只大白狐狸总是在我们家门口转来转去,有一次还进了我们家的门,就蹲在了她旁边。当时她叫我们看时,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李川说:我也听说过,有些东西只有失了聪的才能感觉到,或者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也能看得见。大人都被猪油蒙了眼,是看不到的,除非是开了天眼。
我爸说:别瞎说,我就不信邪,要是动物的话,比人还厉害?
友邦叔:哎~~ 说是这么说,但你说这事该咋办?
我爸说:你带嫂子去厂医院看看,先吃点镇定药。今天夜里我去那个庙里瞧瞧,如果见好也就罢了,如果是唬人的,咱就一股脑地给拆了,反正破四旧的时候也没少拆。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打断了三人的谈话。
日期:2009-8-3 20:20:00
三
听着三人的谈话,我不自主地扭头看了看文扬。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把我的魂吓没。只见文扬蹲坐在土墩上面,左手拿着几个杏儿,右手抓了满手的土,一下一下地往口里送。本来白敦敦的脸已经被憋的土青土青,两只眼直勾勾地看着左手里面的大黄杏。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大黄杏,真好吃,真好吃……。
我哪见过这世面,顿时张口喊了出来。
不一会,我爸,友昆叔和李川叔就跑了过来。我爸瞪了我一眼,就都聚到文扬身边去了。此时文扬还在把土往嘴里一把一把地送。我爸看着就着了急,上前就要制止他。
这时李川叔伸手拦住,说道:“不要动他,如果他突然被惊醒了,会被吓死的。”
我爸焦急地道:“那怎么办?他眼看就要被噎死了。”
友邦叔这时说道:“这个小孩平时最听谁的话?”
我突然一个激灵,说道:“他最听他妈的话。”
友邦叔:“那你就和他说,他妈叫他回去吃饭。”
虽然我也有些害怕,但此时也没了主意,就走到文扬面前。他此时也注意到了我,两只眼睛呆呆地看着我说:“吃杏,吃杏。”
我声音颤抖的估计自己都听不出是谁,说道:“咱快走吧,你妈叫你吃饭了。”
文扬“哦!”
他看看手中的土还有些不舍,用手使劲地又在地上抓了两把土,放到自己兜里。站起身开始跟我走。此时我已经是冷汗直流,恨不得一口气跑回家。我在前面走着,文扬在后面悄悄地跟着。而几个大人也跟在后面。
走了一半的路,刚要进入家属区的时候,突然听到“扑通”一声。文扬在后面摔倒了,我吓得猛地就往前跑。但想一想不对,马上又跑回文扬身边。这时大家都围了过来。友邦叔赶紧抱起文扬,掐他的人中穴。并叫我去拿点水。
就在我起身的时候,不小心看了一眼我爸的身后,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日期:2009-8-4 0:41:00
四
只见我爸身后一个有半人高,模糊的白影,蹲坐在他的后面。两只漆黑的双眼盯着我看。这时我爸看到我的眼神有点异样,也向身后看去,就在这一转眼,那个白影突然就完全消失了。我爸看了看后面什么也没有,呵斥道:“发什么呆,还不快去。”
我这时才回过神,赶紧往家里跑。我从家里找了个军用的那种铝水壶,接满水就往外面跑。不一会就出了家属区,可是连走带跑足足走了十多分钟,一直也没见到友邦叔他们。我还在纳闷了,他们都跑那去了,于是停下来四处看着,依然没有个人影。我心开始着急了,加快脚步跑了起来。可是越跑越头晕,就如同晕了车一样。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因为再跑中午吃的饭都得吐出来。
我心想:“这几个大人怎么这么不着调,看个孩子也看不住,也不知道跑那去了。” 突然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想:“是不是刚才那团白东西在作怪。把我爸他们给勾走了?”想到这里我开始大声叫我爸和友邦叔他们,可我突然发现四周一点声息都没有,包括我自己的声音都听不到。
霎时我急的满头黄豆粒大小的汗,所有时间似乎突然静止了,就有种在憋在水底的那种感觉,四周安静的可怕。同时好像又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向你压了过来,但你眼前一片晴朗,又什么也看不到。只感觉呼吸越来越急促。慢慢的自己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响。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感觉心脏就要马上跳出来一样。
我难受的想哭,但又哭不出来。我抱着头慢慢蹲了下去。这时我突然看到我脚下的路竟然是雪白雪白的,与两旁的暗色的泥土形成鲜明对比。沿着路向前看去,路开始向右偏,又向右偏,再向右偏,最后竟偏回到了我脚踩的地方。就在这时,突然所有声音开始向耳朵涌了过来。鸟的叫声,知了的叫声,工厂的哄哄声,甚至是凤吹过树叶的声音我也听的一清二楚。各种声音从来没感觉这么清析过,就像刚被雨洗过一样,头脑也逐渐变的清楚起来。
我这时再看我走过的路,原来我在刚出家属区的地方,竟从老乡地里硬生生地踏出一个光秃秃的大圆圈。怪不得我刚才那么头晕,敢情一直在这里绕圈玩了。想想开始后怕,要是绕不出来我可怎么办。
也许是我的听觉突然变的灵敏了,我听到很远的地方传来了“雁南!雁南!”的叫声,那是叫我的声音。我这时才又想起我是来送水的,于是向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日期:2009-8-4 13:19:00
五
待我走近,文扬已经醒了,呆呆地坐在几个大人中间一动不动。大人们见我走了过来,友邦叔赶紧拿过我手中的水,给地上的文扬喝,文扬喝了一口,就开始不停地咳嗽,时不时还能咳出一团一团的泥土。
这时我爸看着我说:“你是不是吓坏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支支吾吾地说:“刚才不知为什么,在出了厂区的地方我不停地绕圈了,在地上走出白花花地一个大圆圈,就跟我干爸练八卦掌走出的那种一样。
这里先说一下我干爸的事迹,这个人呢爱好及其广泛,还喜欢给人算卦。八卦掌是他从小练的,他练功的时候一般是四、五点钟就到山里了。有一年冬天,他照常到踩的光秃秃的圈子上练功,这时天还是一片漆黑。练八卦掌的时候,尤其是内八卦,眼要通过掌心盯住一个圆心,然后绕着这个圆心走。就在他走了没几圈的时候,他的余光发现在他的圈子外面有个黑影蹲在那里,由于天黑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他没敢声张,继续练功。不一会又有两个黑影走了过来,正好形成正三角形将他的圆圈围在中央。我干爸此时细看了一下那黑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是大冬天,脑门立马渗出来黄豆粒大的汗。这黑影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山里的土狼。这东西自从这里建厂以后已经很少见了,今天却被他一下碰到三只。只见这东西黑褐色的毛,比狗的厚重的多,通身油亮油亮的。大大的尾巴跟笤帚一样大,不时在地上扫过来扫过去。但它们的腿很细。山里的人都知道,“狼是钢筋铁骨,麻秆腿。”所以如果打狼,你打它身体和头都没用的,要打就照着它的腿打,一打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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