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09-08　21:30:27

　　很快，在办公室里，我偷听到了二厂的变故原因。余悦和朱麟是一种既互相踩踏又互相扶持的矛盾关系。她和朱麟的卡位紧挨着，时常会交换一下各自的情报。
　　“郑总退休了。”余悦说。我转头看看她。她并没有看任何人，那神态明明是在自言自语。
　　“郑建军？”朱麟很快应了一句，还是他们有默契。

　　“是啊，人事部在给他办退休证了。”
　　“他这么大年纪了吗？这么快退休了？”
　　“60了，到年龄了。”
　　“那谁接他？柴明？”朱麟站了起来，身子向这边倾斜。
　　我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不知道，扮作专心打字的状态。
　　“不可能。”余悦明显压低了声音，后面她和朱麟头对头嘀咕了半天，我无论将自己的耳朵摆弄成什么姿势都没听清楚他们的对话。那一刻真恨老妈没把我生成一对招风耳。但我大概可以猜到，柴明本来是二厂的二把交椅，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举报有经济问题，接班基本就成了泡影。
　　果然，半个月后，郑建军接班人的事宜正式列入班子办公会的议程。这种会议，以我这种级别是不可能参加的。贾部一般都安排张新俊进去做记录。会后不久，人事部的一纸任免公文就流转到了云霞这里。看到这个接班人，我开始有点明白孙成的意思了。
　　文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由匡总接任二厂总经理，免去销售部副经理职务。匡总一走，孙成就是销售部唯一的带头大哥了。虽然说职能部门的正职比工厂的正职要低一个职级，但也算媳妇熬成婆了。
日期：2009-09-09　21:36:06

　　64、
　　旧历新年的二月是我的生日。二月二，龙抬头，大仓满，小仓流。这是个好日子。生日的晚上，班威陪着我在酒吧听歌。
　　小酒吧有点窄，屋内灯光幽暗但不吵闹，不过还是让我觉得有些压抑。我坐在靠窗的地方，不知名的歌曲不知名的歌手，旋律还算动听，带点爵士的忧伤味道。我喝了一点青啤，很扫兴地说，洋酒太贵，我没让班威破费。 我们玩色子， 输了的喝酒。我输得多，喝了很多，他也喝了不少。
　　“服不服？”班威扬着头，斜睨着我。“不玩儿了，再玩儿我就得背你回去了。”

　　“呦，难道你看不出来我让着你吗？”
　　“那非要比个高低出来不行了。”他扬扬手里的酒杯。
　　心里话，我没见过他喝酒，但这么多年来能把我喝倒的人还没超过手指头数。
　　“这把赌刺激点，输了的不仅要喝酒，下面的节目得听对方吩咐。敢不敢？”
　　老娘一眼就看出他的那点花花肠子了。“想得倒美。输了就喝酒，不玩花样！”
　　“就知道你没那个胆。”他尝试用激将法。
　　他算是号对我的脉了，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死要面子。
　　“赌就赌，你要输了就去街上裸奔。”反正是生日，要玩就玩的尽兴一点。
　　“三个二。”我先出。

　　“四个三。”
　　我看看自己的牌，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不应该先出。两个人猜牌，先出的人输的几率明显要大。“五个三。”
　　他鬼鬼祟祟地看看自己的牌，又看看我的手，“开。”然后笑得一朵花一样。
　　玩牌我还真不灵光。
　　“怎么样，姑奶奶，输了不会不认账吧？”
　　“说吧，下面什么节目？”我咬牙顶住。
　　“跟我回家。“看他笑得那个猥琐和得意，真让人恨得牙痒痒。
日期：2009-09-10　10:43:20

　　65、
　　结了账出来，街上行人稀少。他的车子停在不远处，“请君入瓮。”他拉开车门请我上车。
　　“打的吧。你喝高了，不要开车。”我盘算着怎么办。
　　他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愿赌服输啊，姐姐。“
　　哎呦，好像我怕了他一样，没闹够我就奉陪，看你还能玩个花儿出来。
　　我看着车窗外的建筑，发现不是驶向我宿舍的方向，“大佬，别闹了，早点回去了。”

　　他没说话，把车子停在路边。转过身将我拉近他，嘴里喷着酒气，“你害怕了？”
　　“笑话。”嘴上硬撑，心里确实有点怕。这孤男寡女的他还喝了酒，人家不说了吗，酒后乱性。最TND的要命的是，乱了之后他明天酒醒了可能啥都不记得了。那不是下场鹅毛雪也洗不掉我的冤屈。“你喝多了，我怕你回家被父母撂板凳。”
　　他抱过我的头，使劲亲了我几下，“做人要说话算数的。今晚要听我安排。“
　　看看窗外，店铺还有灯光，但行人已经十分稀少，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我没有像平时那样义正词严地拒绝让他有深入的接触。在亲热的间隙，他拧开了CD。我靠在椅背上，放任他解开上衣，心里暗潮汹涌，想着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听到他低声说，“到后排。”我的心 “扑通“一下子跳起来。 难道就这样英雄就义了？这事想起来容易，做起来还是让人觉得难堪。他放开我，坐到后排。我决定装一下矜持，靠在副驾位上没挪窝。
　　他探过身来，将座椅放倒，把我连抱带拖弄到了后排的座位上，搂得紧紧的，好像怕飞了一样。想做婊子又想立牌坊，可能就是多数女人那时的心态写照。既想让自己表现得羞怯娇弱，又抗拒不了身体的反应。在他脱掉衣服的一刻，我试图反抗了一下。他倒是坚决得很，用胳膊压着我。然后我就像一只白切鸡一样，光溜溜地被放在砧板上了。

　　我紧紧地闭着眼睛，如果没记错，满周岁以后我就没再陌生人面前这么彻底地毫无保留展示自己的裸体诱惑了。骨子里，我还是很害羞的。
　　他拉着我的手，量了量他的那玩意儿。我立刻冒出一个念头，TND，原来这东西跟身高不是成正比的。听到他说，“我爱你，双双。”我心脏开始狂跳，以前他只说，我喜欢我。这是第一次说我爱你。不过很多年以后，我已经很清楚，男人在这个火候上说的任何话都权当放P。
　　不合时宜地，我又想起了谭皓，想起了港台的言情小说。百般滋味在心头。然后就感到一股顶不顺的疼痛感传过来。我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一个霹雳掌把他推到一边。
　　他似乎有些惊愕，盯着我的脸说，“你是第一次啊？”就好像是说，我这么风尘的女人竟然还是个童子鸡。我没理他， 他抱着我，轻轻笑了一下，“这下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