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若冲犹豫了一会儿,又跑回悬空阁,那人还躺在那儿。
“还没死吧?”
那个人睁开眼,若冲蹲在他左侧,去探他的呼吸。
“活着呢。”
若冲目光撇朝窗外,看着夕阳,带着几分不情愿地说;“我送你去我的青藤宫,谁叫我这个人心地善良呢?”
祺王傲慢无礼地问:“你治得了我吗?”
若冲在不争观受的白眼和不屑已然够多了,如今一个垂死的贼人都对她都能对她如此不屑一顾,若冲怒气中烧,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你弄清楚了,虽说我不会治伤,可我也是你唯一的活路,容得你挑三拣四的?”
“你不会给人治伤?!”
若冲也不发狠了,说:“我不会医术,自然也救不了你,所以呢,你即使去了青藤宫,也可能会死的。”
祺王皱起眉来,说书的不是总说少爷公子在外受伤,遇到的女子总是温柔多情,会将他们悉心照顾的吗?怎么自己遇到的却是把他刺伤还不会医术的女道士?
“亏你对外自称是个得道高人,救人都不会。”此时也不是抱怨的时候,祺王又问:“你认识什么人会治外伤的?”
若冲一面想一面说:“我师父,我师兄他们,什么样子的伤病大抵都会治些,可是不能将你交给他们,会毁我声誉,你不也暴露了吗?即便是治好了你,他们也会打死你的,得不偿失。可他们都不行的话,就只有师侄阿让了,他平时会自己看医书什么的,他应该会一点,可是医术如何,我也不清楚。”
“那走吧。”祺王现下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若冲扶着祺王,踏出悬空阁,为了避开人,只得绕小道回青藤宫。
祺王走了一会儿,伤口崩裂流出更多的血来,若冲架着他的胳膊扶着他走,祺王顺势搂着她艰难地走着。
“还有多久?”
祺王已经奄奄一息了。
若冲回答:“路是不远,可就是天快黑了,我看不清路,应该会走很久吧?”她一路上,假借扶他,将他身上摸了个遍,想知道他是否偷了悬空阁的经卷。
祺王咬着牙,忍住痛说:“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你下手真重!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若冲没有回答,不会武功,确实是她在撒谎。
正清道长这些年,教若冲的功夫只有一招以极快的速度给人致命一击,用作自保。这一招的速度快如闪电,莫说是祺王,恐怕连阿莫和阿让这样的数一数二的武功高手都躲不过去。
正清道长教若冲这一招时,就告诉过若冲,这是用来对付阿让的。若阿让对她忠心,便相安无事,若阿让将来背叛她,她便可以亲手除掉阿让。她隐藏武功,竟是为了对付日夜与他朝夕相处,带她如至亲一般的阿让,想到此处,她便心神不安。
若冲这是第一次将正清道长教给她的功夫用在人身上,想不到是个这样的结果。祺王在她看来也是高手,被她一招,便伤成这般,看来要是用在阿让身上,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若冲心中暗暗咒骂自己是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听着祺王越来越微弱的呼吸,自己身上的重量渐渐增加,二人倒在地上。
她发誓自己绝不能这样对待阿让,而后鼻头一酸,扶着身旁祺王的半边脸说:“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成杀人犯了,你别死……”
祺王听了,憔悴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道:“那我就行行好,为了你再撑一会儿。”
若冲点头,用尽全力扶着他,加快脚步努力往青藤宫走去,“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
若冲一面走一面自言自语,祺王已经失去了神志。好不容易到了青藤宫,却被出门寻若冲的阿让撞见若冲扶着祺王赶来。
“师叔,这是?”阿让吃惊。
若冲也不知他叫做什么,也不便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忙岔开话题,命令道:“他受伤了,你把他扶到你房间去,给他瞧瞧。”
阿让背起祺王便入了自己的丹房,解开他的衣衫一看,说道:“师叔,你这是你银簪?”若冲惭愧地点头,心中慌乱,这会不会叫阿让对她起疑心。
“还说怎么大半日不见你,原来是闯祸了。”
若冲正欲争辩,却又止住了,若冲思忖之后只说:“他扮鬼吓我,我没看清,伤了他。”
阿让意味深长地问一声:“是吗?小师叔有这个本事?”
若冲满脸发麻,提高音调道:“你师叔我年纪大了,慈悲为怀,你看我像是那种滥杀无辜的人吗?”
阿让嗤笑着摇头,道:“不是,不是,只要他还活着,你就没杀人。”说话间,阿让用力,快速为祺王拔出他腹部的银簪,血液喷溅而出,弄得一旁的若冲满脸都是,若冲看到这么多血,全身颤抖起来。
阿让忙用若冲的双手按住祺王的伤口,若冲更是害怕,不敢去看,阿让道:“按住伤口给他止血。”
若冲将头扭到一边,不敢看她那满是鲜血的手。为了止血,她按得太重,祺王疼得实在难以忍受,便说了句:“道长,我快被您压死了。”
若冲朝着阿让翻了个大白眼,责备他没有嘱咐她用多大的力气,阿让也没多说,止血之后,为祺王上药,包扎伤口。
而后,祺王睁开眼,虚弱地问了声:“有吃的吗?我饿了。”若冲端起桌上阿让给她留的一碗小米粥,扶祺王起身来。
可若冲愣了愣,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祺王,吩咐阿让出去给她烧洗澡水,端着粥,凝着祺王。
“你,把衣裳全脱了。”
祺王一怔:“你要做什么?”
“别废话,脱!粥只有一碗,我喝了,你可就没东西吃了。”若冲端着粥要挟祺王,祺王饿得厉害,没办法,只能忍着痛,将上衣一件一件脱下给若冲检查。
看着祺王赤膊坐在床上,满脸幽愤地望着若冲,若冲依旧仰着下巴,冷冰冰地:“裤子!”
“这你也要看?”祺王幽愤化为羞涩。
“既来之则安之,你现在在我手上,要是你身上藏着什么东西放在我这儿了,将来我也说不清。”若冲板着脸,逼迫祺王。
“你……我看你是别有用心。”祺王脸红,因为受伤而头昏脑胀。
“脱吧。”
祺王把脸转朝一旁,照着若冲的要求去做。若冲检查了他确实除了身上那一柄精美的佩剑之外别无其它凶器,也没有奇怪的物什,和不争观的经卷宝物。她将祺王的衣裳抛给他去,祺王骂骂咧咧地:“我看你是要赖上我了,你做的这叫人做的事吗?”
“小心使得万年船,我此时多心多疑总比将来出事好。”
“你这是在逼我娶你。”
“别了,不用。”
……
那碗放凉的小米粥,祺王只喝了一口,皱起眉头说:“清汤寡水,一点儿味道都没有,不要了。”
“这粥还是阿让哥哥留给我的,是我的晚饭!”
祺王听到这儿,只好张口,让若冲接着喂。
“你以后就称呼我‘道长’好了,什么‘大师’,‘真人’,‘神仙’你要是想那样称呼我也行。”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好为尊长?我就叫你若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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