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女人也一样。我以前女友总是虐待她的猫,一脚把猫踢好几丈远。”
谭艾琳咧了一下嘴:“别说了,太可怕了。”
男人掏出一张名片道:“我叫胡一刀,笔名,我给《都市早报》写专栏 。”
这个名字让谭艾琳觉得有兴趣,她接过来道:“我叫谭艾琳。”侧身问道:“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有隐藏的怪癖?”
胡一刀笑起来:“我们?我那个女友像女大学生一样清纯,我见到她伤痕累累的猫才发现她是变态狂,她掩藏得很好。这就是我不再谈恋爱的原因,女人太奇怪了!”
谭艾琳声明:“别包括我。”
“当然。”
谭艾琳说起自己的另一桩奇闻:“我有一个朋友。他特别喜欢肥胖的女人,然后就和一个一百八十公斤的女人结婚了,他自己瘦得像难民一样。”
胡一刀道:“他是补偿心理,比如个矮的就想找个个高的。”
“或许吧!”
胡一刀试探地问:“一起吃晚饭怎么样?”
谭艾琳觉得很突然,愣了一下,没回答。
胡一刀赶紧解释:“这不算约会,非约会!”
那一刻里谭艾琳觉得有一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劲。
怪癖的男人就像蚊子,不知什么时候会叮上你一口,谭艾琳忐忑不安想着怪癖理论,她不相信自己会不幸。
那天在胡一刀家,看他在翻弄一堆CD,谭艾琳想还是应该早点儿把自己的问题提出来,省得以后麻烦。于是便直接问:“我想提前知道,你有什么怪癖吗?”
胡一刀抬头想了一下说:“既然你这么问,我想人人都有怪癖吧,我也不例外。”
胡一刀神秘一笑,动手掀起自己的枕头,枕头下面压着一个小铜狮,“这是我的怪癖。无论走到哪里睡,我都必须睡在这个小狮子上,出差我也会带上。”
谭艾琳拿过小铜狮抚摸着,“这是个可爱的怪癖。”
胡一刀看了看她说:“你也交代一下你的怪癖吧。”
谭艾琳笑笑,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玉坠,“别人说我身上应该有点儿玉会顺利平安,我不信。但听了这话,不信又不舒服,我别别扭扭地一直带着它。”
胡一刀乐了:“你这不是怪癖。看来我们俩都是怀疑主义者,也不全唯心,也不全唯物。”
再来的时候,谭艾琳一推开门就看见桌上丰盛的晚餐,胡一刀端了一盘菜从厨房里出来,“来,尝尝我的手艺。”
谭艾琳有点儿感动,说:“你怎么比我还温柔敦厚呵。”
胡一刀玩笑般地:“我是装的。”
谭艾琳乐了起来。
就听得电话响了,胡一刀进去接,不一会儿出来道:“真不好意思,艾琳,我必须先赶紧去趟报社,明天的稿子出了点儿问题,我很快回来。你自己先吃,随便点儿。”
胡一刀走了,谭艾琳四下打量着开始东翻西翻,她像个考古学家一样,挖掘证明他没有怪癖的蛛丝马迹。
走进书房,谭艾琳忽然看到桌子上的一个抽屉上着锁。为什么自己一个人住还要上锁?她钻进桌子底下试图从里面拿出抽屉里的东西,然后又不安地钻出来看看抽屉。
她再次钻进桌子下面,掏出了抽屉里的东西。太过全神贯注了,连胡一刀开门进来她都没有察觉。胡一刀惊讶地看着正在捣鼓着的谭艾琳,道:“你在干什么?”
谭艾琳吓得惊叫了一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满脸尴尬。
“你在找什么?”
“我想找证据。我,我说不清。”
胡一刀显然在按捺着自己的怒气:“证据?”
谭艾琳很难堪:“你怪癖的证据。”
胡一刀走过去打开了抽屉,里面是一些笔记本,“我从高中到现在的日记,内容你就不方便看了。”
他关上抽屉,说:“我还以为你没有怪癖呢。”
谭艾琳只能苦笑了:“我……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对不起。”
谭艾琳几乎是狼狈不堪地逃出了胡一刀家。走在寂静的夜里,她想,她因为恐惧几乎丧失了理智,事实上,不光男人,女人也一样,任何一个单身的人时常都会有点儿怪癖,但他们都努力健康生活。其实无论多么与众不同,每个人都会找到一个与自己匹配的人。
单身一族
女人永远是时尚之母,现在女人们流行舍宾、瑜伽和芭蕾。
而姐妹党四个则在流行单身。她们不约而同地处在感情萧条期,没有男人问津。所以这样的夜晚,她们只能在一起喝喝酒玩玩牌。
看着谭艾琳扔出了一对五,黎明朗叫道:“你可真行!我就够不幸的了,你一点儿姐妹情都没有,就不能出个对儿四的?不要!”
陶春犹豫着出牌,看得毛纳不耐烦:“快点儿陶春,出个牌比生孩子还慢。”
陶春扔出一对六,毛纳看着兴奋起来,“以为你多大牌呢。对儿尖,我赢了,喝酒喝酒!”
谭艾琳举起杯道:“为单身生活干杯!”
陶春不肯举杯,说:“这可不吉利,我不干。”
个女友却故意强行跟她干杯,陶春无奈,只得喝下,但还是不服气,冲谭艾琳道:“我如果到最后嫁不出去孤身一人,就是被你克的。”
毛纳道:“亲爱的,嫁给男人你仍旧是孤单的。”
谭艾琳道:“你怎么又给她补课了?”
毛纳对陶春道:“你得面对现实,把幸福建立在男人身上是最危险的。向我们学习,享受男人,但别指望他们拯救你。”
黎明朗道:“男人是陶春的苦海,你们别指望她逃离苦海。”
谭艾琳看了一下手表说:“那今天就到这儿吧,我明天一早还有事。”
黎明朗问:“什么事?不会是有人了吧?要有大家一起有,你别特殊化。”
谭艾琳道:“你别疑心症了。电视台采访我,他们准备采访十几个单身女性,拍一部《快乐单身族》的专题片。”
毛纳道:“我怎么被漏掉了呢?这片子太不权威了,我是单身女性快乐生活的典型写照。”
谭艾琳道:“我的一个读者是这片子的编导。”
陶春拉住谭艾琳说:“你别走,我有一个策划,我们正在过快乐的单身生活,你现在叫他们来拍。”
黎明朗也附和:“就是,夜生活刚刚开始。
凌晨三点多钟,她们各自疲倦地回家,结束了一天的单身生活。
进家门,谭艾琳就筋疲力尽地倒头睡着了,身上什么也没盖,等一觉醒来便开始咳嗽。她觉得自己感冒了,但是想起约定,还是带病坚持了拍摄,她的顽强精神令电视编导们感动。
电视播出的那天,谭艾琳照例叫来姐妹党看自己的风采。
电视屏幕上的谭艾琳面色灰暗老态毕现,但笑容可掬地讲述自己的生活:“我很满意我现在的单身生活,目前我还没碰到可以代替这种方式的生活,我很快乐。”伴随着说话的是一阵阵咳嗽声。谭艾琳看着电视里的自己满脸羞愧,紧锁眉头,她没想到,自己的一失足竟会成千古恨。
电视里的编导问:“你从来不孤独吗?”
电视里的谭艾琳道:“每个人都孤独,不止是我。”
谭艾琳被自己的样子吓得半死,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她无法忍爱自己备受摧残般的容颜。
电视里的她还在说:“生活幸福与否,不是以人的情感方式来决定的。”
女编导问:“女人三十好几已经不算年轻了,整天泡酒吧的生活吃得消吗?”
陶春生气地关掉了电视,“谁整天泡酒吧了?我们都是精英呢。”
毛纳也质问谭艾琳:“谁三十好几了?”
黎明朗愤怒地看着谭艾琳,好像她是罪魁。然后黎明朗厉声道:“这简直是对单身女性的人身攻击,谭艾琳,你得对自己负责任。”
谭艾琳一脸惭愧地说:“我上当了。我不知道我无形当中做了单身女性的反面教材,早知道这样我是不会让他们拍的。”
黎明朗问:“他们为什么不给你化妆?即使不化妆也得把你拍真实了,你有那么惨不忍睹吗?他们蓄意歪曲单身女人的形象。”
毛纳道:“你也够不争气的。你容光焕发的时候不去拍,偏偏病病歪歪的时候才去拍,别人以为单身女性过着多么悲惨的生活呢。”
谭艾琳辩解:“我怎么知道我会感冒?”
陶春道:“那你就警告他们,停止播出。”
黎明朗道:“你以为你是国家领导人吗?”
陶春对谭艾琳道:“还有什么更恶劣的言论?”
谭艾琳道:“解说词说没有人愿意单身,单身是因为迫不得已,单身女性是因为过度的挑剔导致单身;要不就是用情不专一,容易受到诱惑最终误人误己;要不然就是根本没有男人缘。”
黎明朗一下子跳了起来嚷道:“放他妈的臭屁,绝对是危言耸听。”
毛纳也说:“真是放他妈的屁,单身太幸福了。”
陶春也道:“去他妈的。”
个人一起回身看陶春,愣了一下。陶春都骂脏话了,这事儿可就真的大了。
黎明朗说:“赶紧把这盘录像带焚毁了,再跺上三脚。这种片子是吓唬那些小女孩,让她们赶紧结婚用的,生怕她们有女人的独立意识,生怕女人不受男人管制。”
谭艾琳愧疚:“不幸的是我做了炮灰,达到了敌人没有达到的目的,说了敌人想说而没有说出来的话,估计会有单身女性来暗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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