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钱本身就是属于你的,当初我们俩说好了的,是你应得的。”
“但是在我看来,这钱就是不应该拿的。”王文斌再次笑着说着,然后接着道:“看样子是彻底睡了,那我先走了。”
“还是睡这吧,太晚了。”徐薇挽留着。
“不了,她没哭,我就先回去了,反正明天早上也一样要回去。”
“那……那好吧。”徐薇也没有过度的挽留,答应着。
就在王文斌准备离开的时候,屋子里面的安妮再次哭了起来,喊着爸爸。
王文斌无奈,徐薇也无奈。
“睡这吧。”
“也只能如此了。”王文斌笑了笑,转身进了屋子。
王文斌与徐薇一起进了卧室,卧室里面小安妮坐在床上哭着,看到王文斌进来才收住了眼泪。
“爸爸,你不要走,你说过要抱着安妮睡的,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走?每次安妮醒来的时候你都不在,你答应过我要抱着我睡的。”小女孩哭的梨花带雨。
“爸爸不走,爸爸只是在外面跟妈妈聊天而已,爸爸没有要走。”王文斌只能是过去哄着孩子,没办法,再次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了,依旧是老办法,穿着裤子睡进了被窝,抱着小安妮哄着小女孩睡觉。
徐薇站在那叹了口气,然后走到床的另外一边,掀开被子躺在另外一边。女儿对王文斌的依赖让她觉得气恼,同时也觉得心疼。
很久之后,王文斌轻轻地松开了小安妮,小心翼翼地慢慢掀开被子准备从床上爬起来。
“睡着了?”徐薇也快要睡着了,但是因为旁边王文斌在,所以一直强打着精神支撑着,见到王文斌的动作之后她悄悄地问着。
“嗯,睡着了。我先回去了。”王文斌一边悄悄地下床一边道。
“这么晚了,睡隔壁房间吧,那间房我让阿姨一直都整理好的在那,你直接去睡就行了。”徐薇提醒着王文斌。
“好,你先睡吧,我也去睡了。”王文斌没有拒绝,因为实在太晚了,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睡在这了,有些事第一次做的时候可能觉得挺难为情的,但是有了第一次之后一切就都显得没那么别扭了。
王文斌刚爬起来,拿过自己外套准备穿上出去,本来已经睡着了的小女孩忽然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大着眼睛看着王文斌问着:“爸爸,你骗我,你又要走。”
看着这个孩子,王文斌和徐薇两人都头大了。
“我……我……”
“爸爸没走,爸爸只是去上厕所而已,爸爸答应了今天陪着你睡就一定会陪着你睡得,妈妈跟你保证,你明天早上醒来爸爸一定是睡在你身边的,我们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好不好?相不相信妈妈?”徐薇很是无奈地对自己女儿说着。
“啊?你怎么……这样答应她?”王文斌结巴了。
“今天晚上就睡这吧,三个人一起睡,你抱着她睡,不然她这一晚上肯定是睡不踏实的,为这事,她都很多天没睡过一个踏实的觉了。”徐薇心疼着自己女儿。
“可这……可这……”
“你睡那边,我睡这边,她睡中间,你碰不着我我也碰不着你,有什么关系?”徐薇很平静地对王文斌说着,但是微微绯红的脸却出卖了她表现出来的平淡。
“可这……不合适啊,我……”
“我一个女人都不怕你怕什么?怎么?怕我这个寡妇沾你便宜你吃亏是吗?”徐薇忽然之间有些生气了。
“不不不……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那就睡吧。”徐薇盖过被子侧过身子睡这。
王文斌看得出来徐薇是生气了,他也不知道徐薇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生气,无奈地苦笑着,然后脱下外套,再次和着裤子睡在了床上,抱着小安妮睡下,再次给小安妮说着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童话故事,没多久,孩子就再次睡着了。
“睡了吗?”就在王文斌停止了说故事的时候,一直背对着王文斌这边的徐薇转过身子过来脸朝着王文斌这边问着王文斌。
“嗯,睡了。”
“对不起,刚刚我……”徐薇道歉着。
“没事,是我这个人太迂腐了,我绝不是说有嫌弃你的意思,当然,也根本就与嫌弃不嫌弃这个事无关,只不过是世俗如此,我……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王文斌想解释,但是说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徐薇听到王文斌最后结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微笑着道:“你这人还有点可爱,我又没说你什么,女人有时候生气起来那种逻辑自己都理解不了,更何况你,向你道歉。同时,也谢谢你,真心谢谢你。有你的陪伴,我想,她能够幸福美满地度过人生中这最后一段。”
轻松的气氛瞬间就变的非常的低沉,两个人都沉默着。
“真的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上天会这么残忍,这么可爱乖巧的一个孩子。”王文斌声音有些哽咽。
“没有。”徐薇扯过床边的纸巾擦了擦眼泪,说道:“但凡是有千分之一的机会我都想办法试过了,但是真没有,没有办法了,我已经尽力了。”
“当初,就不应该生下她,把她生了下来,没有给过她幸福,却给了她一个破碎的家庭和一个夭折的身体,我是天底下最不称职也最残忍的母亲。”徐薇一边说着眼泪再次止不住地往下流。
“这个不怪你,天生的病,谁也没有办法。再想想办法吧,我想一定有办法的。”
“我早已经绝望了,这么多年了,我累了,她更累了,每次治疗的那种痛苦……每次我看着都像是拿把刀在割我的肉一样。算了,不说这个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人总是斗不过天的。晚了,早点睡吧。”徐薇再次拿过纸巾擦着眼泪,然后终止了这种每次都令她肝肠寸断的对话。
虽然说不聊了,但是两个人的心里都平静不了,各自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而两个人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同一件事。
一张床,睡着三个人,王文斌尽量的挨着床边睡着,虽然知道中间还有个小安妮,也知道这张床很大,他离徐薇的位置还很远很远,但是从心底里他就潜意识地往床边睡着。而另外一边的徐薇也同样如此,紧紧地挨着床边睡着。睡在床中间的小安妮则是本能地往王文斌身上靠,于是乎就形成了奇异的一幕,一米八的大床睡着三个人,按理说也应该只是刚刚够,但是实际情况却是床中间空了一大块没人睡。
如果是不知道情况的人一定会以为,这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睡在床上,而实际上,却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也不知道过了,还一心在想着自己女儿病情的徐薇就听到了呼噜声。
她与王文斌睡在一张床上也睡过了几次,但是却没有一次是真正睡着过,都只是在孩子面前演戏,孩子睡着了之后王文斌就离开了,而这次不同,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是王文斌第一次睡着,所以,这是徐薇第一次听到王文斌的呼噜声。
徐薇本来就有心事,加上又有一个陌生男人睡在自己的床上,本身就已经睡不着,这会儿又听到王文斌的呼噜声,也就越发的睡不着,睡不着就心里很烦躁,觉得这个呼噜声很闹人,也很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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