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琴儿的脸色越发难看,叶卫红不由得瞪了崔军一眼,说道:“你能不能不谈这件事情?”
崔军疑惑地看了看叶卫红,问道:“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吗?”
有了叶卫红这一番的缓冲,林琴儿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见叶卫红在责怪崔军,心中有些感动,知道他是在维护自己,不想叶卫红为自己在他的同僚之间起冲突,就苦笑着说道:“叶书记你不要怪崔秘书长了,他不了解情况,是无心的。”
原来崔军这才注意到林琴儿的脸色很苍白,心中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说的这件事情可能与林琴儿有关,欲盖弥彰地对林琴儿说道:“不好意思,刚才的话是我胡说的。”
林琴儿心中明白这件事情肯定是崔军亲眼所见,绝对不会是胡说的,一时心中气苦,无处发泄,就站起来伸手拿过桌上的茅台酒瓶,对崔军说道:“我们不是来喝酒的吗?别扫了大家的兴,来,我先给崔秘书长倒上酒。”说完就给崔军的酒杯倒上酒,然后给叶卫红也倒满了酒。
本来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的张涛看情形不对,站了起来,伸手去夺林琴儿手中的酒瓶,说道:“给我,让我来倒酒吧?”
林琴儿推开张涛的手,说道:“张哥你坐着,我来。”
张涛也不好意思跟林琴儿争夺酒瓶,只好坐下来,见张涛没夺过酒瓶来,一桌人谁也不好再跟林琴儿说些什么,面面相觑,尴尬地看着林琴儿把他们面前的酒杯填满了。
最后林琴儿开始往自己酒杯里面倒满酒,拿起酒杯强笑着说:“大家别愣着了,来,我先敬大家一杯。”说完就要一口把杯中酒干掉。
无可奈何花落去(27)
27
虽然酒宴很快结束,散席的时候却已经将近十一点钟了,叶卫红心中很想去看看林琴儿的情况,可碍于时间太晚,加上也觉得应该让林琴儿有个单独的空间冷静一下,于是就自己回房间休息了。
吃早餐的时候,叶卫红看到林琴儿虽然极力掩饰自己,强作笑颜,却很难掩饰眼睛的红肿,想来是昨夜在房间里面哭过了。
这一切叶卫红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是他知道林琴儿的自尊心很强,此时一定不高兴别人再说起薛冰的事情,就装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样子,跟林琴儿打过招呼之后,就自顾地吃起早餐来。
事情已经办完了,叶卫红一行吃完早餐就往东山县赶,一路上大家都一言不发,沉默地赶回了东山县城,到了县城,叶卫红安排司机先去林琴儿家,他要让林琴儿回家休息一下。
林琴儿也是心身俱疲,对叶卫红地安排没做任何表示,汽车就开到了林琴儿家的楼下,林琴儿下了车,叶卫红摇下自己那面车窗玻璃,对林琴儿说道:“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上班吧。”
林琴儿默默地点点头,也不言语。
叶卫红接着说道:“昨天崔秘书长说的也不一定是事实,也许薛书记真的喝醉了,你也知道官场上应酬喝醉酒也是常事,可能当时就是简单的搀扶,叫崔秘书长说得暧昧了,你别当真。”
林琴儿还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叶卫红看着林琴儿进了楼道,这才让司机把车开回县委大院,路上,叶卫红对张涛说道:“我知道张站长你跟薛书记私交不错,你有机会劝劝他,有些事情就是要做,也不要做在公众场合,我们都是公务人员,在公众场合要注意影响。林琴儿多么好的一个同志,看被他的事情影响成什么情形了?”
张涛看到林琴儿神不守舍的样子,心中同情林琴儿,对薛冰做出的行为也是十分的不满,就回答叶卫红说:“好的叶书记,我说他的。”
回到了单位,张涛抓起电话就打到了陈家夼乡,薛冰接了电话,听出是张涛的声音,笑着问道:“是什么好事让张哥给我打电话呀?”
张涛说:“薛书记,人失意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做人的原则。男人嘛,喜欢女色也是很正常的,可是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古人说君子好色而不淫,你做什么事情就不能自重些?”
薛冰还没有从宿醉中完全清醒过来,被张涛闷头闷脑地这么一说,有些莫名其妙,笑着说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张哥,你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薛冰竟然还不疼不痒的笑着说话,张涛越发恼火,劈头骂道:“你在滨海市望海宾馆干了什么好事自己不清楚吗?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
无可奈何花落去(2 8)
28、
薛冰惊出一身冷汗,急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望海宾馆的事情的?”
张涛说:“这么说你跟那个妖媚女人的事情是真的了?”
薛冰越发惊讶,张涛在东山县怎么会知道自己在望海宾馆跟一个妖媚女人有牵扯,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他追问道:“你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件事情的?”
张涛并不回答薛冰的问题,自顾地说道:“你大小也是一个政府官员,怎么这么自贬身份,自甘堕落,你跟我说的那些志向都哪去了?”
张涛话里的意思似乎在说自己办了什么错事,薛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道:“我没做什么呀?怎么了?”
张涛说:“还没做什么,有人看见你在望海宾馆大厅醉醺醺地跟一个女人搂搂抱抱,你还要做什么,捉奸在床吗?”
薛冰有点懵了,他知道肯定是自己在望海宾馆被李小姐搀扶的时候被什么别有用心的人看到,于是赶紧解释说:“我当时醉了,那个女人搀扶了我一下而已,没你说的那么龌龊,你别相信别人乱讲。”
张涛疑惑地说:“真的像你说的那么简单?”
哪里像说得那么简单?薛冰一下子想起了李小姐赤身裸体躺在自己身边的情形,这要说出了自己可是真的豆腐掉到煤灰里,洗都洗不清了。想到这里,他有些心虚地强拗道:“当然是真的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
张涛说:“我是相信你,可是你老婆相不相信你就很难说了。”
林琴儿也知道了?这下薛冰彻底懵了,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好半天他才说道:“我老婆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张涛说:“我、叶卫红和你老婆去望海宾馆有事……”
薛冰听到这里,心乱如麻,打断张涛的话,说道:“你们看到我了?”
张涛说:“那倒没有,是市委副秘书长崔军看到了,他在酒桌上说的。”
薛冰说:“哦,是这样啊。”
张涛说:“你老婆昨晚哭了一夜,你就别在陈家夼乡那傻呆着了,赶紧回来跟你老婆解释清楚吧。”
薛冰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这个时候已经没办法回东山县,心中暗骂周兴不是个东西,截留上级的拨款不说,答应自己给陈家夼乡配吉普车迟迟不予兑现,否则的话自己这个时候就在回东山县的路上了。
经过一夜辗转难眠,薛冰一早就登上了去东山县的公共汽车,一路上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回去该如何面对林琴儿,虽然说自己问心无愧,可是这种事情却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无可奈何花落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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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已经是下午,林琴儿还在班上没回来,薛冰略作休息,就出去买了菜,围上围裙就做了几个林琴儿爱吃的菜,就坐在饭桌旁,焦躁不安地等待林琴儿回家。
面容憔悴的林琴儿比下班时间略晚一点就回来了,薛冰站了起来,笑着说:“过来吃饭吧,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菜。”
林琴儿看都不看薛冰一眼,扭头就进了卧室,把薛冰尴尬地晾在了那里。
薛冰犹豫了一会儿,也走进了卧室,见林琴儿正背向着门侧卧在床上,肩膀一下一下的抖动,似乎在抽泣。薛冰走到床边,说道:“琴儿,望海宾馆的事情你听我解释……”
那天在众人面前被崔军说自己丈夫偷腥,林琴儿颜面尽失,这几天一直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现在丈夫站在自己面前,说要解释,她就像被点燃的爆仗一下子发作了出来,转过身来,瞪着薛冰,尖声叫道:“你解释什么?你怎么解释?是不是说你喝醉了,别人搀了你一下?”
自己的解释理由被林琴儿一下子说中,薛冰一时难以措辞,呐呐地说:“本来就是我喝醉了,那个女人扶我出去,你别相信别人瞎说。”
林琴儿惨笑了一声,说道:“我们的薛大书记多清白呀?就是扶了一下,是不是连你的衣服那个女人也没碰到?”
薛冰听妻子的口气摆明了不相信自己,痛心疾首地说道:“琴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什么出格的事情都没做过,我太冤了。”
林琴儿叫道:“你要我相信你,你别做出这样的丑事来。”
薛冰使劲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道:“我都做了什么呀?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林琴儿说:“你真是无赖,被人家都看到了还不承认?”
薛冰说:“他看到了什么?他只不过看到那个女人扶我而已,跟你说我当时喝醉了,人家搀扶我走路而已。”
林琴儿冷笑了一声,说道:“是不是在房间里干的丑事没人看见你就不承认?你说,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薛冰愣住了,李小姐是一个被包养的妓女之类的人物,这要告诉林琴儿,让林琴儿知道自己跟妓女拉拉扯扯,那还不更加深林琴儿对自己的误会呀?
林琴儿看着薛冰,说道:“怎么了,说不出来了吧?”
薛冰结结巴巴地说:“不是,那个女人是……是……”
改革开放以来,一些来大陆投资的商人经常会带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跟他们一起过来考察市场,林琴儿作为县委办公室人员,也曾经参与接待过这样的人物,看薛冰说不出口,马上就明白了那女人的身份,于是说道:“什么不是,那个女人是个婊子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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