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派个隐卫注意少夫人的动向,小心行事,不要被她察觉。”
“若是正常暗中护着就行,若是有异动……”楚亦闭上眼,遮去眼底深处莫名的疼痛,“若是有异动,就……就除了吧。”
“……好,属下这就去办。”
苏小匪回到半夏居,所有人都在梦中沉睡,苏文昊是早就离开了的,他说不再回苏家绝不是意气之言,苏小匪对此决定持双手赞成态度。不过考虑到他断了经济来源身无分文,她把上次那箱抢来的白银从小金库中取了来,全部都交给了他。
苏文昊那会儿除了掉进钱眼儿的欢喜还有难以理解的惊讶,“姐,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是抢的还是楚亦那混蛋给的?”
恭喜你,老弟,都答对了。
苏小匪寻思了一个较为正常的答案,“这是这几年我慢慢攒的,楚亦也有给一些,所以你也别老是针对他,他其实对我还是很不错的。”
阶级不满不能有,楚亦作为终极大Boss,好不容易做出不会殃及无辜的决定,老弟也该以礼相待。双方和平处理好一切阶级或非阶级矛盾,才是建立和谐社会的本质根源。
偏见不是一日而就,同样也不是一日可除,苏同学鼻孔朝天哼哼两声,“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楚亦那人阴险得很,你稍不留神被他占了便宜都不晓得。”
老弟你简直就是新一届的预言神帝,苏小匪不着痕迹地摸上自己的唇,楚亦昨晚上一个人喝下了将近一整坛的铃兰春,酒精就跟三十年代日本鬼子强行侵占中国领土一样地占据他睿智的大脑,杯杯烈酒足以燎原,她心里蓦然涌过一个无语凝烟的想法。
楚亦那厮,该不会是把她当成烤熟的猪蹄给啃了吧!
真是无比淡疼啊淡疼!
毕竟是离家出走,苏文昊最终还是决定将那一箱子的银子搬回去,他之后还要做各种准备事项,没有点银子傍身怎么行?箱子有些重量,苏文昊一把扛在肩头的时候活像个上山下乡的质朴农民,以颇具诡异的姿势对着她承诺道:“姐,以后我定然会赚银子养活你的。”
苏小匪笑,是个实在的孩子。
次日又是一个明媚早晨,苏小匪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吃着青菜配白粥,结果苑外忽然“晃荡”一声,一向不独自一人到她半夏居造访问候的九姨娘居然以杀猪般的气势一路火急火燎地跑进。胸前某处一颤一颤,见她气喘得差不多了,苏小匪热情地递了一杯龙井问道:“要不要喝口茶?”
九姨娘摆手,指着外头,“少夫人你还是快去账房看看吧,这会都快打起来了。”
呦呵,暴力事件?苏小匪放下碗筷,“出什么事了?”
“今天是发月俸的日子,可这个月的月俸似乎出了一点问题,方才已经有好几个姨娘气冲冲往账房去了。妾身担心万一闹大了不好收场,这才想请少夫人赶紧去处理一番。”
说到月俸,苏小匪就大概知道是怎么个情况了,也不再废话,“走吧,瞧瞧都闹腾成什么样了。”
到了案发现场,果然是一片叽里呱啦七嘴八舌的女子吵闹声,姨娘甲愤怒指着账房先生问为什么她的月俸一下减少了那么多,姨娘乙温柔指着账房先生问为什么她的月俸涨了些许,姨娘丙蹙眉指着账房先生问为什么她的月俸一点变动都没有。
白白嫩嫩的账房先生是个极品小受型男子,在众女*威之下只能弱弱地回了句,“这是上头的命令,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姨娘丁一副要砸场子的凶煞模样,她是所有人中月俸降得最多的一位,只剩下原来的一半左右,现在气得早饭都咽不下去,摔了碗筷就往账房杀来。
“上头?哪个上头?”
账房小子嗫嚅道:“是少夫人吩咐的。”
“她?”姨娘丁似乎很不敢相信的语气。
账房小子不敢对苏小匪不敬,点头道:“确实是少夫人。”
这下人群炸锅了,有人称赞她仁德,管家有方,有人怒骂她吝啬,狐假虎威,有人干脆什么都不说,臭着一张脸傲娇望天。
苏小匪站在不远处看这些人五花八门的神情,不禁好笑地摇头,一位姨娘不经意间看到她,连忙咳嗽提醒身旁还在唾沫横飞的人。一位橙色衣裳的姨娘骂得正起劲,感觉到旁边有人在用胳膊肘撞她,还打算连着一起骂,结果苏小匪笑得亲切的小脸猛地出现在她视线中,当场就猛地噎了一下,没声了。
“一大清早的,各位姨娘真是好兴致啊,看起来在这里聊得挺开心。”
有不少人敢怒不敢言。
苏小匪从她们身前走过,“大家聚在这里是想问月俸之事?”
“是,妾身们只是想知道这次月俸变动如此之大,是何缘由罢了。”
“哦。”苏小匪拢了拢头发,“这件事确实是我亲自授意的,你们一个个分得多少银钱也都是我日前总结定下的,有什么不懂,直接问我便是。”
这些女人在背后或许还能嘴上逞能骂两句,真正到了管事的人面前,那种趾高气昂的气焰就立马减了七分,对着苏小匪说话还算客气。
“妾身们也只是一时狐疑罢了,既然少夫人肯给个解释,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解释肯定有。”苏小匪数了数在场的人数,道:“除了闭门思过的二姨娘和养胎的十五姨娘外,还有七姨娘、十姨娘、十二姨娘和十三姨娘。紫荆,去把她们四个都请到我半夏居来,等人齐了我便来好好说说这月俸变动之事。”
紫荆干劲十足,福身道:“好,紫荆这就去。”
苏小匪坐在大厅上首,底下坐了满满两排的人。
楚家作为东明第一富商,钱多是楚家的必然。楚亦在后院花销上从来不曾吝啬,而这直接导致了一个严重问题,楚亦娶的这些小老婆每个月的月俸最高的都比得上中央高级领导的工资。
男人对女人大方在一定程度上是值得称赞的,尤其像楚亦这样的成功人士,任性花钱是他的权利和自由。不过她现在既然已经接手管这件事,那就决不允许出现这种随意发钱又毫无章法的规矩。
她清了清嗓子,端出一副小领导的架势,“只要我掌事一天,这次的月俸标准将继续延续下去。当然,标准不变不意味着对应的个人所得也不变。下面,我便和你们讲讲这最新规定。”
“以往后院的发钱标准是没有标准,有的人拿的钱多,有的人拿的钱少,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们所在家族的势力和地位,以及你们在这楚家的强势程度。之前从来没有人提过这方面的问题,而我之所以拎出来修整,就是对这种处理方案持绝对的质疑态度。”
下面有人发问了,“妾身不大明白,出生高和出生低本就是一道鸿沟,按照这样分配天经地义,为何少夫人一上台,就弄得七颠八倒。”
这人问到点上了,“首先,你们在楚家的身份是一样的,换言之,你们的地位是一样的。和谐家庭最要不得的就是阶级分化,你们私下三五九等,便自然而然地出现了排挤和欺压,可要是拎到台面上来,全都是一样的水准。‘坑爹’不是一种好习惯,嫁了人就该学会自力更生,当一辈子啃老族不仅不上进而且还会很没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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