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夏何的耳边传来一阵女人娇笑的声音。
她一下子愣住,随之是尴尬……
他像是一个缺女人的么?他随便勾勾手指恐怕就会有数不清的女人愿意给他纾解某些需要吧?
况且又是在夜殇那种地方,漂亮,清纯,什么女人没有。
夏何真的被自己蠢到了,闭了闭眼睛,握紧了手机,尽可能若无其事,“那我先挂了,我去给我妈买点宵夜。”
“嗯,去吧。”
挂了电话之后,她低头呆了几秒,似乎有种怅然。
夏何不禁失笑,转身去附近买宵夜去了。
……
周末不用上班,夏何几乎两天都在医院,夏父醒来时,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看不清人的感觉,拉着夏何一个劲叫昊天。
夏何,“……”
夏母摇头,“这是小何,你看看清楚。”
夏父这才眨眨眼睛仔细看了看,随即放开了夏何的手,“原来是小何。”
夏昊天是下午才到的医院,身后还跟着苏尚希……
他们一来就又在病房里上演父子情深的画面。
夏昊天,“爸,你感觉怎么样?这次多亏了尚希哥接到了大项目,又融了资,所以才有钱将你从鬼门关救出来。”
夏父原本就因为离婚的事情觉得亏待了苏尚希,这会更是感动的流泪,“尚希,真是谢谢你,我这把老骨头了,不救也罢,没必要破费。”
苏尚希话说的那叫一个相当漂亮,“夏叔叔您说什么呢,这怎么能叫破费,您跟我父亲一样,就是花了所有钱也得救您啊。”
夏何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演戏了,转身离开了。
反正父亲已经醒来,也没她什么事了吧?
病房内其乐融融,说着虚伪的话,留着假意的泪。
没有人看得到,为父亲奔波担忧的夏何,悄悄的离开。
身后的声音渐行渐远,而她的眼泪也终于掉了下来。
不是不委屈的,为什么,就连妈妈也看不见她的付出呢……
红着眼睛,一路打车回到八月枫林,高档公寓的隔音效果十分好,晚上就像是没人一样。
这样的地方正适合哭泣,一出电梯,她就哭出了声音来,放纵又隐忍。
“怎么哭了?又被欺负了?”
夏何泪眼朦胧的抬起头。
陆司岸倚在门边,似笑非笑,指尖夹着一根烟,青白的烟雾模糊了他英俊的脸。
这样好看清贵,此刻狼狈的她心底泛起了微弱的自卑。
夏何擦了擦眼泪,又低下头,“没有。”
陆司岸站直身子,走进了些,拇指拭去她的余泪,“是不是你弟弟和苏尚希又作妖了?”
他的指尖有淡淡的烟草味,闻起来莫名具有安全感。
夏何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突然间很难过。”
陆司岸扯唇笑了笑,掐灭烟,然后转身输密码,门打开,他率先抬脚进屋。
一偏头却发觉后面的女人并没有跟上来。
他复又出去将她牵进来,然后在回身去关门。
只是门刚关上,腰间就被一双手臂缠住了。
陆司岸微顿,淡笑,“夏何,我这个时候并不想被你勾。”
夏何不说话,脸贴上他的背,语气不冷不热,“你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陆司岸不语,只是眉眼的淡笑隐去了些。
片刻,他转身低头看她,微带了些凉薄,“夏何,你觉得我需要的时候,非你不可么?”
夏何垂着眼睛,久久没有给他回答。
她似乎对这样的冷讽一点都不在乎,整个人周身泛着若有似无的沉闷,好似一切在她眼里都黯淡无光。
陆司岸拿掉她还放在他腰间的手,语气微沉,“我先走了。”
“陆司岸。”她叫住他。
陆司岸止住步子,转头看她,等着她说话。
夏何神情暗淡,有一丝懊恼,“对不起……我……”
她是因为身边没有一个关心她理解她的人,而陷入一种自我苦闷的里,以至于出现了悲观厌世的情绪。
对陆司岸也不自觉的没了好脸色。
夏何双手抱住头,缓缓蹲在了地上,“我也希望爸爸醒来的时候能拉着我的手说着劫后重生的话,我也想我妈能像纵容我弟弟一样纵容我,我……”
她甚至希望苏尚希也能像对待刘文文那样对她……
“陆司岸……你说我是不是特别不招人喜欢……”
陆司岸喉咙滚动,蹲下身子,看着她的头顶,低声回道,“不是。”
“不是么……”
如果不是,为什么都这样不待见她呢。
为什么都这样欺负她呢……
说实话这种低迷的情绪在陆司岸的人生里就没有体会过。
感同身受对于此刻的他来说,也有些难度。
虽说陆家此刻也仍然有他的竞争对手,但也没人骑到他头顶过。
一向道理最多的他,竟是有些束手无策,只能将她的揽进怀里,“我曾在书上看过一句话,很适合此刻的你。”
夏何头靠在他的肩头,闷闷的问,“什么?”
“如果世界上没有很多人爱你,希望你在寂寞中学会宽容。”
夏何笑了笑,“以前读书的时候,总是觉得原谅与宽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善良的选择真的好难,心里委屈,却又什么都不说的感觉太孤寂苦闷了……”
夏何顿了顿又继续道,“生活中大多数人会鄙视因某些事而成疯成魔,变得狠毒的人,却没人知道,疯魔、狠毒,那是被人摒弃之后自己对自己的纵容,我真的好怕自己也会变成那样一个面目狰狞,卑微不堪的人……”
陆司岸轻抚她的头发,“你不会变成那样,因为你有我。”
因为你有我……
这五个字,像是三月的微雨,漫漫侵袭她心脏深处厚重的土,似乎有什么在生根发芽。
她闭着眼睛感受心底那酸酸麻麻的神经。
男人的承诺不是没听过,虽然知道大多数都会成为笑话,但她此刻还是觉得十分欢喜。
过了几十秒,夏何整理了一下心情,开起了玩笑。
“陆司岸,你说情话的段位真的很高,不知道是由多少个姑娘调教出来的……”
“你要知道的话可以问一问严潇,他应该有资料。”
夏何,“……,你脸皮真厚,谁要知道你的风流史。”
陆司岸低笑出声,捏了捏她的脸,“饿了吗?”
她点头,“嗯。”
两人靠的极近,但夏何并未推开他,反而腻在他怀里,“我不想吃。”
“你要是在这样,我想吃你了。”
女人皱着鼻子,在他怀里乱蹭,“不准,我只想抱着你。”
陆司岸倒也没真的怎么着她,任她靠着。
约莫多了五分钟,门铃声响了起来。
他们两就在门后,夏何着实被吓的一个机灵,自陆司岸怀中抬头,看向声音来源,“谁啊?”
严潇的声音低低传来,“是我,严潇。”
陆司岸将她扶起来,整理下她的衣服和头发。
夏何因为蹲的久了腿麻,索性继续抱着他不撒手,反正是他自己抱的她,与她无关……
过了一分钟,陆司岸低声的在她耳边说,“好了吗?”
夏何脸红了,站直了身子,“不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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