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
第33节

作者: 秋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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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潍拉着吴珊的手,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暖过,“或许是因为喝了酒,酒精的作用一直蔓延到了手心。”,葛潍笑着对吴珊说。
  两个人就这样拉着手一直的走着,已经是午夜了,马路上的车不是少了很多,而是几乎没有了,出租车都开的很慢,司机专注的打量着路上少见的路人,看会不会有生意做。
  又是一辆出租车从身边开过了,司机探头的看了两人一眼,见没有打车的意思,一脚油门开过了。
  已经走过了几条街道了,眼前的大路笔直的消失在一整排路灯的尽头,看不到拐角,就那么一直在朦胧中延伸到远方,远方,很远的地方。
  “我希望这条路永远的走不到尽头。”,葛潍回过头看着吴珊笑着说。
  吴珊也转过头,正对着葛潍的眼神,笑了一下,“我希望这样一直被你牵着走下去。”
  “会走到哪里”葛潍看向前方像是在自问,也像是在问吴珊。
  吴珊也抬头向前看,过了一会,又一会……
  “尽头”,葛潍又像是在自问。

  吴珊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
  “每条路都是会有尽头的!”,葛潍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吴珊。
  整条大街都安静了下来,那些流动在里面的空气也像是放慢了速度,忧郁的灯光潺潺弱弱的像老者的目光一样在黑暗里发困,头顶上那片臻黑干净的天空也随着星光摇曳变的暗淡……其实一切都没变,只是路人的心情不同了罢了。
  回到家里,分手回各自的房间之前,葛潍抱了抱吴珊,而吴珊却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抱住他不想放手,直到葛潍在她的唇上吻了吻了……
  吴珊先回到房间里,又把门开了一道缝隙,偷偷的往楼上看去,葛潍的背影像一下子消逝在了黑暗里,接着他关上门的一瞬间屋子里又亮起了一片苍白的光,白的让人感觉干净,白的有些刺眼……
  这个男人一定会离开自己的,这是直觉,属于女人的直觉。吴珊坐在窗边,拉开一道窗帘的缝隙,夜里城市幽暗的光悠悠的映了进来,黏在了她的睫毛上,两颗不大的泪珠挂了出来……

  阿信的歌声,像拖长的影子,在秋末的时候填满整座巷口。孩子头顶的天空,一点一点死去了颜色,只剩下一片不真实的梦幻在梦前飘来绕去……我们还是孩子,假如光年逆流,我们还有自由的天空,若是还能再有万年后……?嘿嘿……发点感慨。)
  早上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渗透进卧室,不正不歪的撩在睫毛上,像是在故意挑衅着嗜睡的神经,怎么着,天亮了,快睁开眼睛吧!
  吴珊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头顶的闹钟没有响,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这一觉睡的真长,其实是快要天亮的时候才睡着的,凌晨海边映来的天光还能模糊的浮现在眼前。
  走到窗边,刷的一下拉开窗帘,大股的阳光纷纷扬扬的洒了进来,整个房间都变的明媚起来了。
  吴珊回过头,一下子愣住了,枕边的桌子上放了一张纸条,白色的纸张在阳光的映射下苍白,刺目的有些眩晕……
  像是一首诗,拖长了基调,压抑出一种叫做无法形容的悲伤,闭上眼睛仿佛全世界剩下的不只是黑暗,还有那最单纯无力的悲伤……
  “吴珊,我走了,忘掉我吧,就当做一场梦……桌上的卡还有这栋空房子你一定要收下,否则我不会瞑目的……我是一个没有时间的人了。------葛潍。”简短的几行字,黑色的字迹工整干净的印在白色的纸张上,仿佛能够看到那个干净漂亮的大男孩在笑,他在对自己说,世界上最悲哀的事情就是我站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就算知道我爱你也无法爱,我走了,桌上的卡还有这栋空房子你一定收下,否则我不会瞑目的,瞑目……我是一个没有时间的人了……

  漂亮的笑容用一种悲伤的轨迹映在了纸张上,越来越清楚,那双深邃的黑色眸子,满是看不尽的悲伤与痛苦,那张苍白的脸,那双冰凉的手……接着所有的一切又慢慢的黯淡了下去……变的模糊却再也抓不到痕迹……
  眼泪不受任何束缚的流了下来,大滴大滴的砸落在白色的纸张上,渐渐洇开模糊了一大片字迹……全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模糊了起来,变成了一张褶皱的纸,干巴巴的被握在了上帝的手里,他像在捉弄般的嘲笑……

  吴珊握紧双手泪眼的望着窗外……远处的天空尽头,一个飞机呼啸的冲天而过,刺耳的声音隐约的传了过来……
  窗外,是大片大片的白色云朵,离的好近,看的好清楚,这就是天空本来的模样……
  下面的城市在迅速的缩小着,最后密密麻麻的一片分不清了哪里是哪里,所有的记忆也像是在迅速的紧缩,所有曾经熟悉的面孔像按下快门的相机一样迅速的闪过。
  葛潍靠在窗边,向下面的城市望去,看不清了,看不到了……正在离着它远去……
  “祝您旅途愉快!”,空中小姐站在葛潍的身旁礼貌的笑着说。
  “谢谢。”,葛潍古板的笑了笑。
  上飞机前吃了一片镇痛的药,教授说,若是难受的受不了,就吃两片,会重重的睡过去的,不过也有可能一下子就醒不了。
  醒来的时候,飞机已经在天空中飞了将近五个多小时了,马上就要降落,而外面的天空此时正红彤彤的一片,像要燃烧的火,好美的黄昏,葛潍不禁满足的笑了笑。
  又是一座陌生的城市,走出空旷的机场,穿过候机室,外面的世界又变的陌生起来了,流浪……最后一次流浪吧!
  昨天晚上在网上看到了岑然,随便说了一句,我去深圳看你吧。岑然以为葛潍是在开玩笑,发过来了一个不相信的表情,还说了一句,你若是真的来深圳,我陪你睡寂寞!
  深圳,比想象中的要好,街道很干净,空气也很新鲜,至少此刻的感觉是如此,机场外停满了出租车,葛潍招手叫了一辆。
  “小伙子,要去哪”,司机师傅看着后视镜笑着问。
  “随便一个地方吧!”,葛潍把头靠在了窗边。
  “随便这怎么行,你是第一次来深圳吧。”,司机笑着问。
  “那我带你找个酒店住下”
  “恩。师傅,你先带我绕这个城市转一转吧。”,葛潍抬起头笑着说。
  “这……好吧!”
  窗外的风景还停留在夏季的模样,绿色的梧桐,茂盛的草坪,高大气派的大楼,涌流而过的车辆,这同样是一座忙碌拥挤的城市。
  临下车的时候,司机大哥硬给了葛潍一张名片,“小兄弟,要是还用车就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葛潍笑着收下了名片。
  酒店的房间,宽大舒服的床,满屋子辉煌般的装修,这是这所酒店里最好的房间了,葛潍一包就是一个月。
  房间的窗外可以看到这座城市一脚的轮廓,三十二层的高度,真的算是一种骄傲。
  夜色的降临,亮起的万家灯火,一切都那么美那么陌生那么让人鼻尖发酸。
  葛潍端了一杯琥珀色的酒,坐在窗边,开一道小缝隙,高处的晚风丝丝的吹进来,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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