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遗落在角落里面的红鞋子》
第60节作者:
北海 我听得大感惊奇,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您的意思是,要想施咒,就必须开通阴阳眼。”
吴伯伯点头道:“没错。咱们这一门修得就是通阴走阳、驱鬼辟邪之术。这阴阳眼是必学的法门。”
“那吴伯伯快教我如何开这阴阳眼。”吴伯伯的一番话如同为我开辟了一方新天地,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只听吴伯伯娓娓道来:“这阴阳眼有人天生,有人后开。天生之人凤毛麟角,数百年出不来一个,所以大多数人都是施法而开的。后天开启阴阳眼的方法有两种。”
“第一种方法是用黄牛眼泪搭配薄荷、牛黄、甘草、尸粉共五样东西混合在一起,将其涂抹在眼皮上,便可以开启阴阳眼。第二种方法是取墓地中阴面的柳树叶上的晨初露,涂抹在眼睛边缘,也可以开启阴阳眼。这两种方法都只能让人短暂开启阴阳眼,也是通灵人大多都在用的方法。”
“但咱们阴间响马不同。咱们阴间响马还有第三种方法开启阴阳眼,而且这种方法还能让人与那些先天具备阴阳眼的人一样,开启永不消失的阴阳眼。”
说到这,我已经大致猜出,吴伯伯带我来这片坟地中寻那三目鸦,十有八九就与这第三种方法有关。
果然,吴伯伯缓缓说道:“乌鸦是鸟中的至阴之物,三目鸦又是乌鸦之中的极阴之体。取三目鸦的一只眼珠,在中午十二点这个极阳之时将其生吞入腹。届时体内的极阴之气与天地间的极阳之气相互冲击,就可以开出永存不灭的阴阳眼!”
我听得热血沸腾,激动不已,“吴伯伯,这个三目鸦现在在哪?咱们什么时候抓它?”
吴伯伯看了看地上的黑屎球,又抬起头望着那棵歪脖子松树,说道:“今天是不成了。三目鸦生性漂泊,又喜好阴气汇聚之地。白天它会辗转于各处墓地,寻这样一棵歪脖子松树,只歇息个把小时,就会继续飞去下一片墓地。到了晚上,它会飞回离它最近的一处巢穴,睡到清晨,又继续到它昨日去过的地方,再飞一遍,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既然它今日已经来过了这里,就不会再来第二次。咱们要抓它,只能等明天。而且明天一早,咱们就得来这守着。”
我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吴伯伯,我给我爹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今天住在省城的朋友家,不回去了。明天咱们一早就来这。”
吴伯伯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对了,你还是和你爹说,要在省城多住上几天吧。万一今日三目鸦飞得远了,明天回不到这里,咱们难免得多在这守上几天。”
于是,我给父亲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去省城找朋友玩,得过些日子才回去。父亲也没有多问,只是嘱咐我在外面注意安全,别四处惹事去。我自然是连声答应下来。
当晚,我并没有和吴伯伯一起住在济世堂里,而是在拐子胡同附近找了个便宜的小旅馆睡了下来。
我不敢睡在济世堂的原因,自然是因为那里面死过两个守夜人,而且他们两个的死和我还有些关系,他们的尸体也是我亲手洒下化尸散化去的。尤其是在听完吴伯伯说,这世上真的存在怨魂邪祟之后,我更不敢留在济世堂过夜了。我怕自己睡觉的时候,床前会突然出现两只复仇的厉鬼。
吴伯伯见我执意不在济世堂过夜,也没有过分挽留,只是叮嘱我今晚早睡些,明早五点出发,千万别睡过头,误了大事。
深夜,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我还是落得一个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的下场。
只要我稍微一挪动身子,身下的木板床就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但这却不是我失眠的原因。此时的我就如同溺于水中,几乎快要被两种不同的情绪所淹没。一种情绪是激动,接触到与以往完全不同的生活所带来的激动。另一种则是害怕,那两个守夜人就死在拐子胡同最深处的济世堂里,我就住在拐子胡同外,怎么可能不害怕?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轮换着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我就这样睁着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整整熬了一夜。
凌晨四点半,我还未睡,可手机上的闹铃已经响了。
我顶着一双黑眼圈,满身疲惫地从旅馆中走出,来到济世堂门前,敲开了门。
吴伯伯打开济世堂的大门,看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小子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怎么熬成这副模样?”
我只得藏一半说一半,“不好意思啊吴伯伯,我昨晚上太激动了,睡不着。”
吴伯伯将我领了进去,边走边笑道:“记得我刚入门的时候,也像你这样激动得三天三夜没睡好觉。后来习惯了,也就那么回事,不都是活着么,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活着。”
我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吴伯伯,我爹是和您一起入的阴间响马吗?”
吴伯伯仿佛没有听见我的话,转身对我说道:“你在这等会我,我进去拿些东西。”说完,吴伯伯就快步走进了里屋。
我站在堂屋等候吴伯伯的时候,发现堂屋和里屋之间的门上多了一道门帘。以前从这道门中可以清楚的看见里屋中的情况,现在被这道门帘挡住,什么也看不见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吴伯伯才掀开门帘,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的后背上背着一个登山包,鼓鼓的,里面似乎装满了东西。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破旧的鸟笼子,黯淡无光,显然是件旧物。
吴伯伯将那个破旧的鸟笼子交到我手中,说道:“你提着这个,一定要小心些,千万别磕着碰着了,咱们能否抓到三目鸦就全看它了。”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破旧不堪,一文不值的鸟笼子竟然会是抓住三目鸦的关键之物。”惊讶之余,我接过鸟笼子,小心谨慎地护在胸前,不敢让它磕碰一下。
“都收拾好了,咱们出发吧。”
此时天还未大亮,我跟着吴伯伯上了车,正要离开时,从济世堂中跑出了一个汉子,冲着吴伯伯喊道:“大哥,后院那地下室该怎么办?到底是填上还是不填上?”
我没想到济世堂里竟然还会有其他人,惊愕地看着跑出来的那人。谁知那汉子竟然也一脸惊愕地看着我,傻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是干什么吃的!花这么多钱雇你来,你还要问我怎么办?自己看着办!若是弄不好就走人!一分工钱也不会结给你!”
吴伯伯下了车,指着那汉子愤怒地连骂数句。那汉子连声抱歉,低着头急忙转身回了屋里。
我看着那汉子的背影,奇怪道:“吴伯伯,他是谁?”
吴伯伯上了车,向我解释道:“他是我花钱雇来的装修工头,我让他改一改这济世堂的格局,毕竟是要住上一阵子的地方,得好好弄弄。”
车开了,向着城外快速驶去。
我坐在车厢里,双手环抱着破鸟笼子,心里一直在想:“济世堂里什么时候多了个地下室?”
我没有去追问吴伯伯。如果我去问他的话,岂不是等于直接告诉他,我对济世堂很熟悉。这样的话,他难免会猜到我曾经私自去过济世堂。因此我不能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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