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年看守所和监狱的人们》
第31节

作者: 7211091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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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07-11 09:40:37

  晚上九点多钟回到家里,八岁的女儿已经睡了,妻子在等我。妻子安慧在医院病房做住院医生,是个温柔娴淑的女人。有一段时间,我怕自己太忙会让她觉得寂寞,就安排她和一些我在官场和商场上朋友的妻子们在一起接触,想让她融入那个圈子。但那儿的气氛让她觉得别扭,回来后对我说那个圈子不适合她,不想再去。我看出了她的心思,说实话那个圈子里的女人们一个比一个势力,天天比较谁的老公官大、权大和富有,比谁更奢侈。没事就往北京跑,好像除了那儿的高档商店本地就没有配得上她们的时装了。那个庸俗的圈子不去也罢。她嘴上没说什么,可看得出来她解脱似的轻松。她是一个敬业的好医生,经常有出院的前病人给她打来电话。电话里总听见她嘱咐病人好多应该注意的事项,每当这时候,我都能感到医生这个职业带给她的快乐。有的时候她也会苦恼,比如那些院里领导安排医生给病人开大处方的事儿,会让她很长时间都郁闷不已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在家里对女儿和我,她以一个母亲和妻子的慈爱和温柔照顾着我们父女俩,维系着这个家庭的快乐幸福。自从我妈过世后,我父亲就再没有和我说过话,和我弟弟住在一起,也不收我送去的任何东西。他认为我以前在社会上的胡作非为才气死了我妈,所以视我为仇人。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妈是心脏病去世的。有我的不安生造成的因素,可全赖在我身上也不公平啊!他倒不拒绝和我妻子还有女儿来往,见到她们喜笑颜开的,一看到她们后面跟着个我,立马脸崩的紧紧的,任谁劝都没用。为和父亲的关系问题,从外表别人看不出,我内心其实很痛苦。每当这个时候,老婆会叹口气,用手在我后背轻拍。每当这时,我的痛苦会减轻一点儿。

  在外面偶尔我会有些其他的女人,她们就像我生活的点缀。我把这些风花雪月搞得像蜻蜓点水偶尔为之,也有些像嘴馋的人偷冷子偷点嘴吃。但我不会和她们保持长时间的“友谊”,那样做会损坏我的家庭,我是决计不干的。我尤其讨厌那种暴发户嘴脸的家伙,用身边不断换来换去的漂亮女人来显示自己的成功。我呸!
  妻子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后,换上了一件短的粉色丝质睡衣。壁灯柔和的光照在她的身上,粉色的睡衣和热水浸泡得粉色的皮肤让她看上去性感极了。看我用暧昧的目光看她,她竟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我伸手过去把她拉进怀里抱住她温热的身体,让她坐在我的腿上,手在她光滑细腻的皮肤上抚摸着。逐渐地,两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两人的嘴唇凑到了一起。两人的嘴唇才分开,我抱着她走到床边,放她到床上后,三两下就除掉了身上的衣物,急不可耐地就扑了上去。

  经过这么多年,她依然对我有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第二天早上公司高层例会。当我进到办公室时,其他三人已经坐在会议桌旁了。
  跃辉脸色灰暗,像是整个人被一股蓝绿色的暗淡的物质罩着,眼神空洞。我的朋友、发小、多少年来在座的这几个人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一个充满生气的人被麻丨醉丨品俘获了。几十次地戒毒,每次都以失败结束。从开始的信心百倍到失望,我现在已经不奢望我的兄弟戒断“丨毒丨品”了,只希望他维持在一定的“量”上,让自己活的时间长点。感觉的出来,他很痛苦,是那种自己对自我的否定,也是最为痛苦的。可我看他受着煎熬,而我却一点也帮不上忙。差不多整个城市的人都知道义龙公司的老板之一是个瘾君子,而且是和老婆一起。他老婆不仅吸丨毒丨上瘾,而且偷钱包也上瘾。整个城市都在当做笑话在谈论,有钱的房地产公司的一个老板的老婆天天和一帮子扒手们上街上过“偷”瘾。这两口子要不是我顶着,不知道都被“强戒”多少回了。我们和跃辉是从小的兄弟,看着他被强戒,我实在于心不忍。

  王伟,我们都叫他的小名————皮皮。公司的股东,我多年的兄弟 。在会议用的皮椅上坐着,一付心不在焉的神情。自从公司做房地产后,他就以帮不上忙,你们看着弄吧为借口,不再理会公司的事,整天忙着在女人之间周旋,给她们买贵重的礼物。天天泡在娱乐场所,哪儿有开业的娱乐城、酒吧那里准有他的身影。他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以我的判断,看来五十岁前是不会了。
  文文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是我的左右手,公司里的事情他担着一半。实际上,公司现在由我俩人带领着运行。他和跃辉的外甥张翼走的太近让我隐隐有些不安。
  我把去东北松山和新市长沟通的事通报了一下。文文也把和主管城建的副市长在澳门“玩”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等他说完后我特别提醒他别什么都“依”着那个梁大龙市长,那可是赌场,人一旦头脑发热,就会被卷进去。我们负责你高高兴兴的小玩,但我们可不做你的“提款机”。一切都有规矩和尺度,都得在这个里面“不逾矩”。
  一说散了,看着三人如释重负的神情,我都迷茫了。跃辉和皮皮我可以理解,一个急着往自己的身体里“顶”进去几只“杜冷丁,另一个本身就对工作没有丝毫热情,恨不得马上开完例会跑到什么地方和不知在哪个场合结识的漂亮女人约会。文文怎么也••••••我们可是无话不谈的兄弟!
日期:2009-07-11 13:43:44

  我先给松山的新市长的弟弟通了个话,先是对去松山给于的照顾感谢了一番。一番客套后,新市长的弟弟说新市长计划这个月的十六号走马上任。到时让我提前一天到松山,加入送新市长的车队,但为了避嫌,在车队快和迎接的市主要领导见面时就先行走一步。我为新市长给与我极大地礼遇和重视着实地高兴不已,新项目的如期履行和开工建设没有问题了!
  第二个电话我打给了李宏业,告诉他计文丨革丨的事我这方面都按要求办妥了,昨天我们还在一起吃喝玩乐哪。李书记听了略略放下了心。他建议我干脆就给计文丨革丨在我那儿安排个闲职,由我天天看着他,他有什么思想活动我们好掌握。我说我试试吧。放下电话,我心里想,他和他的“情妇”李伟此刻正争分夺秒地“处理”那些让他们深陷险地的财产哪。一切都不择手段,一切又都十分正常。
  刚放下电话,罗俊青的电话打了进来。在电话里俊青兴奋地报喜道:“一切都结束了,张翼真是个好样的,一帮人上去就打,专拣那些男的、年轻些的打,打得那些闹事儿的工人四外乱窜,跑丢的鞋都捡了一筐。也有几个人和张翼的人对打起来,用砖头把人开了,但没多重。我和政府以及警方商量好了,马上劳动教养那两个带头的,妈的,我原来的金属公司也有人参与到新兼并的金属制品厂闹事儿的群里了••••••”

  我心里不是个滋味,敷衍了几句就撂了电话。
  想起该给于涛打个电话,问问他爸爸的病情。电话打过去,于涛接电话说他爸的病情还在观察,医生也不敢太快下结论。
  我说我下午去看你爸爸。
  于涛说,叔你忙就别过来了,这儿有我哪。
  我说也是没什么事儿了再去。
  于涛说,叔,谢谢你!
  这小子给我客气起来了,我说别说这些没用的。就挂断了电话。
  我又到各个部门巡视了一圈,看看在我出门在外这些天有什么情况没有。在销售部接到计文丨革丨的电话,电话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从我这儿拿钱合适吗?他从亚樵和其他人嘴里知道我这人很义气的,也听到了我好多的事儿,让他很钦佩,现在他都觉得从我这儿取走五十万现金有点对不起我的感觉。
  我对他说:“你千万别和我客气,我欠老李的人情,你是他的朋友,就甭跟我客气。再说了,我们也挺投缘的。不是吗?”我问他。
  他在电话里忙说:“那是,那是。”
  我问他:“你到我公司来的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我的前期部经理的位置很合适你干的。”
  “我想请你吃顿饭,啊,当然是你不忙的情况下了,到时你给我说说那个工作需要做点什么?该怎么做?免得到时候影响了公司的工作。”计文丨革丨说。

  “好啊,今天不行,明后天我给你电话,我们见面聊。”
  挂断了电话,正准备出去,白大树的电话打了进来:“国际大哥,你兄弟我后天结婚,婚礼我可提前都告诉你了,你没忘了吧!”
  我还真忘了是后天,不过我没这么说,我说:“你说的,我兄弟大喜的事儿哪能忘了啊,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问你典礼在哪举行哪?”
  “我让狗子给你和跃辉、皮皮、文文几位哥哥送去请柬了,那上面都写着哩。对了,张翼的我也我也让送到你那儿了,麻烦你转给他。后天你们一定得到啊,要是你们有事我就把婚礼往后推,推到你没事儿的那天。”白大树扯着他那著名的大嗓门在电话里喊着。

  “一定到!”我答应着。
  回到办公室,白大树婚礼的请柬已经让秘书放到我办公桌上了。印制很精美,地点是全市五星级酒店国际大酒店的中餐厅。
  我又给跃辉、皮皮、文文、张翼几人打电话提醒他们参加后天白大树的婚礼的事儿。刚和文文谈到婚礼贺仪得给多少钱的时候,手机显示吴景建吴老大来电话,我给文文说待会给你打回去,挂断电话。接通吴老大的电话。
  白大树和吴景建都是本市大大有名的黑道大哥级的人物,我和他们都有交往。

  和吴景建商量了一下给白大树的礼金,认为我代表我义龙公司,他以个人身份,每人拿十万礼金还是符合我们的身份和没有失礼之虞。
  给文文通话让他婚礼那天带上十万的现金卡后,我就让司机开车送我到了一家商业调查公司。那是我的一个熟人开的,他名叫于得水,和前面提到的于立国没一点关系。以前是公交分局的一名丨警丨察,后来因为刑讯逼供打死了人,给扒了警服。后来到了市针织厂保卫科任职,没有两年工厂就破产倒闭了。在家闲了一年后看到私家侦探所挺有市场,自己的丨警丨察经历做侦探所的业务差不到哪去,于是就开了这家商业调查公司。说是公司,连他算上总共才三个人。他当年的警校同学、朋友,后来在公交分局的同事赵洪亮几经升迁,已经是市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了。另一个同学、朋友,公交分局的同事钟毅立现在在拘留所里当个干事,也是混得郁郁不得志,两人在一起喝酒时经常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再大骂一通赵洪亮不够朋友,不讲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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