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画从思绪中抬头瞪了他一眼,说道:“不是给你留了半只?”
本来是带了两只的,只是路上她说思考废脑力又饿了,到家就只剩下半只烧鸡和若干鸡骨头,想到这里赵谨言不禁看了看自己的腰间,满是油污,他们可是骑马,也亏得她有这心思吃得下去,他摇了摇头无奈,转身回隔壁的屋子换洗衣物。
“才半只?我在您心中就只值半只烧鸡?”夏有银不满的嚷嚷。
她沉浸在脑海的谜团中,不耐烦的冷道:“你在我心目中只值剩下的这些鸡骨头,那半只烧鸡你可以给竹叶吃。”
竹叶刚进门便听见她的话,经不住的噗嗤一笑,瞟了眼委屈的夏有银说:“我可无福消受,还是留给你吃吧。”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幼稚。
夏有银委屈的眼神像要哭出来,抱着食篮珍惜的啃着余下的半只烧鸡。
竹叶给夏如画端来洗手水,漫不经心的说道:“方才尚书大人来过。”
“他来做什么?送钱吗?”京都的达官贵人比小城的还来得小气,案子都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孝敬一下他们。
“京都不兴这种,您还是别指望了。”想起刚才尚书那嘴脸,亏得王爷不在府上,否则他这官也别指望当得舒坦,恭亲王爷平日寡言,虽不站党派,可是在朝中的地位高贵,就是圣上都给几分薄面,还真是应了王妃的话,那尚书就是一朝得势语无伦次,也是运气好了。
夏如画又是重重叹气,心中更加烦躁,“那我为谁忙活?”
“您可以选择不管,王妃不都说了,让您别管尚书府这案件。”竹叶应王妃的要求循循善诱。
开什么玩笑,不破案,她每日无所事事的日子要怎么过,又是几声叹气才说:“唉,算了,谁叫我心底善良,且劳累吧。”
竹叶抿了抿樱唇,不置可否的端着水盆离开。
翌日一早,夏如画打着哈欠,一脸的疲惫。
“若睡不够且再睡一会,这么着急过来作甚。”赵谨言不悦的说。
“睡得叫人脑仁疼,想不明白睡得不安稳,还是速速把案件结束了吧。”夏如画望了望前方热浪腾腾的作坊,好看的柳眉拧了拧。
赵谨言自然知道冶铁作坊环境的恶劣,也是心疼的不想要她难受,叮嘱道:“你就在这等候,我去盘问他即可。”
“你怎么最近总喜欢撇下我独自一人办案,是嫌弃我还是看上那时无端?”夏如画不悦。
对于夏如画的不领情赵谨言早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没想到她连时无端的‘醋’都要吃,这是该高兴吗?
“说什么呢?我这是不愿意看你过去受罪,那地方热得很。”
“你看我像是那些娇柔的大小姐吗?你这是看不起我!”
赵谨言无奈叹气,“行,你要去就去吧,我不再说你了。”她就是不懂他怜香惜玉的心情。
夏如画这才满意的跟在赵谨言身后,心中不禁惊叹,这古代打铁的地方还真不是人呆的,幸好谨言身强体壮,有他在前面挡着,还算支持得住,她抱着他的手臂躲在他身后。
尽管赵谨言对她的亲密很是欢喜,可这么走路也不觉得难受?早知道就直接让人把那时无端带回府衙,偏偏她又执着说要见识一下古代的冶炼技术,真叫他无奈。
“大人们可是来将我定罪的?”时无端淡然的说。
他脸上的从容不迫让夏如画很是好奇,这就是传说中喜欢自虐的嫌犯,她故意问道:“你犯了何事?”
“我时无端没有犯事。”低沉的语气,昂首的脸庞,他站直腰板说。
“没有犯事我们为何要将你定罪?”
“听说大人们是初回到京都,怕是还不清楚京中官场的行事作风,屈打成招,黑白不分。”他目光阴鸷,咬牙切齿的说
对于他眼眸中的恨意,夏如画似懂非懂,她扯了扯嘴角,“那你怕是也不清楚我们的原则。”
听见她言语中的深意,时无端黯淡的眼神闪过一抹光明,可惜很快就熄灭,大概心里亦有所感悟,就算是有这样的好人存在,估计也不会让他遇见,反正他已是抱着必死之心,婉言说道:“大人,在下愚蠢,还请大人言明。”
“你是这打铁铺的店家?”
“这店家与在下亲戚,偶尔会来帮衬店里活计。”
“这些……可是量杯?”她目光亮,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他。
“只不过是在下的小聪明罢。”
夏如画松开赵谨言的手臂,兴致勃勃的上前,秉承着对古代事物的好奇,更是佩服他的逆境中寻找出路的勇气,她甚至认出其中好些镁粉媲美现代的纯净。
“大人小心,这些粉末易燃,可别伤了您精致的小脸。”
“哦,谢谢。”单纯如夏如画自然没听出他隐晦的意思,赞赏的目光更盛,“嗯,那你看可有适合我的利器?”
看见她的态度,时无端更是吃惊,只是他心思缜密,认为眼下仍不是该坦言之时,顺着她的问话说道:“大人说笑,您身边高手如云,又怎需要利器傍身。”
“高手如云?从何看出?哦,你见谨言身上负剑就以为是高手啊,原来古代人都这般眼拙,那我也配个剑,是否就能行走江湖了?”
赵谨言心头一紧,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他,“你想都别想。”
时无端睨了一眼他们之间的暧昧气氛,清冷的眼眸垂下,挽起衣袖,高举铁锤的模样像要开始工作。
赵谨言连忙将夏如画护在身后,火光四溅,与他一身的儒气格格不入,见他不再言语,夏如画亦不强人所难,只是心中赞赏时无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她此行的目的亦算解开,原来在古代是有能力提炼出纯净的化学物品,是否刘家温泉白骨的凶手亦是这样的能人。
“你不打算捉拿他?”
“他又不是杀人凶手,捉他作甚?你没听见他说的?他时无端没有犯事。”夏如画锐利的目光总是时而清明。
“那或许让他供出江黎的藏身之地。”
夏如画目光鄙视的盯着他,语气不佳的问:“你到底站哪边的?”
“……自然是站你这边。”赵谨言敌不过她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回道。
“那江黎**了时无端的弟媳,还打死了他弟弟,他捉了他去好生折磨一番,那又怎么了?站在道德人性的制高点,我们是否能有同情心?只要人还活着,让他受受罪也是应该的。”夏如画满腔正义的说。
话虽如此,可对方是尚书之位,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罢了!随她高兴吧。
恭亲王府里,难得恭亲王爷赵励从外郊练兵归来,王妃许凌亲手操办,给赵励接风洗尘,可是……
“夫人,这……全是画儿喜欢吃的。”珍馐阁水晶肉,八宝鸭,荟萃楼的松子鱼,红焖翅……浓油赤酱的,在外郊多是野味肉食,还真叫他生腻。
“怎么?王爷您不喜欢?”出门这么久也不知道回来看望,还指望她做好吃的。
夏如画蠢蠢欲动的筷子顿了顿,目光哀怨的望向赵励。
他移开目光,清了清喉咙:“画儿喜欢的,我也喜欢。”
“呵呵,干爹您真是识货,这些全是我品尝过,京都一绝,您快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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