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它是熟的?赵谨言汗颜,又说:“你不是一心追求真相?”
夏如画脸上从容,摊手说道:“我已经找到真相啦,我从没指望那些愚民能听懂我的半句语言,我们相差不止一个电离层。”
对这样的词汇,赵谨言拧眉露出一丝疑惑。
夏如画自然明白他的困惑,好心的解释道:“电离层有天之高,这就是我们的差距,可懂?你日后还是远离那些愚民为好,这不,连你都变蠢了。”
他们之间的差距……有那么远吗?
赵瑾言突然忆起当日落水时她的那句糊涂话语,问:“你先前在尚书府落水被救,糊涂的说了句‘怎么还在这’是什么意思?”
夏如画歪着头回忆,“哦,我不是和你说过,我以前的同伴觉得我无趣,总是在我面前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所以有一段时间我恶补了一下,我记得看过一部电视剧,里面说到当一个人穿越到古代,想要回到现代只能一死,当时我坠湖……”
赵谨言拧眉,脸色随即阴暗,他已经听不进去她的滔滔不尽,只知道她想要回到现代!
翌日,夏如画伸了伸懒腰,一出房门便看见赵谨言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出神,他发丝微湿,脸上神情黯淡无光。
“谨言?”夏如画唤道。
那头赵谨言似是生无可恋的听而不闻。
夏如画正想上前呼唤,竹叶适时出现制止,“小姐,您还是别过去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什么,可是见赵谨言这副模样,十成是夏如画说出了戳伤他的话,否则就算平日将要打要杀挂在嘴边都依然纵容她的赵谨言,不会这样失神。
“为什么?他往常可没像如今这般。”夏如画突然醒悟,“哦,李惠之死那时谨言也像现在这般,还酗酒了。”
竹叶拧眉,质问:“你是否和殿下说了什么?”
“没有啊,我昨夜就是和他讨论案情,没说别的。”夏如画无辜摇头。
不比竹叶心思细腻,夏如画哪能经得住这样的不清不楚,她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别碰我!”
夏如画惊的睁眸看他,不明所以的问:“谨言你为何要生气?”
赵谨言回过神来,没有回答她,只是恍惚的走回房间。
昨夜他听了她的话后想了一宿,无法想象失去她,或者她不属于他的后果会是什么,心中的愤怒让他想要大开杀戒的冲动,若是可以,他真想把她的腿打折,看她还敢盘算着要离开他!
愤怒过后,赵谨言失笑,笑自己的阴暗,笑自己自作多情,他还以为她对他是有意的,只是天真的没发现罢,可是……
“若当初……没有遇见你,那该多好。”至少不会像如今这般害怕失去。
三年前,临安城地处南充朝靠近边境,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这里的人家富裕,家家户户酒足饭饱,除了他们夏家,三餐不继,清汤寡水食不饱穿不暖的。
“如花,你把我的工作箱子放哪里了?”夏佟旭探头问道。
夏家简朴的门前,夏如花蹲坐在阶级上,目光盯着走街串巷卖糖葫芦的商贩,对父亲的询问充耳不闻。
得不到回答,夏佟旭走出门前,“如花,你没听见我说吗?”这么年轻就耳背了?
“听见了,我卖了。”她的目光自始都落在那红彤彤甜丝丝的冰糖葫芦上,喉咙咽了一肚子口水仍止不住眼中的渴望。
“卖?卖了?”夏佟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哦!”夏如花淡淡的应声。
“你卖哪了?”他那工具箱全是仵作的工具,谁要买这些东西,关键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钱呢?”
“吃了。”夏如花言简意赅,剩点力气,否则很快就又饿了。
“你把钱吃了?”夏佟旭被气疯的语无伦次。
卖糖葫芦的商贩在转角处消失了身影,夏如花难掩失落的表情,这才回头,嫌弃的瞪了自己的爹爹一眼,说:“钱都换成食物了,自然是吃了的,你昨晚不也吃得很欢?”
脑海里拼凑的画面让夏佟旭一时口窒:“我,我以为那是你在野外猎的。”
“那也得我有这个力气去猎才是,更何况那些山鸡野兔都狡猾着,老爹,我饿了。”一说起山鸡野兔什么的,一个没注意便又饿了,唉!
“女儿啊,爹要工作才有工钱,你把爹的活计工具给当了,我要如何工作如何赚钱养你?”
“这边境半年都死不了一星半个,府衙的基本工资更是低得可怜,指望您呐!府衙多久没来找你去上工了?”夏如花不留情面的戳穿,“家里前天便没米了,爹您能知道吗?”
夏佟旭脸上挂不住,被女儿指责得都有些惭愧了,“这……若是突然来案子该怎么办?”
“若有案子,不是就可以预计工钱,届时你再去把工具赎回来,再不济不是还有你女儿我吗?上次你有工具在手,不也没把案子给解决,都是我的功劳”
夏佟旭立即捂住女儿的小嘴,目光四下警惕,“女儿你小声点,若让外头人知道了,是要杀头的。”
“这里人人都是富豪,就只有我们一家是穷鬼,谁会有心思和一个穷鬼较劲,再说死的又不是他家的,您别否认,我的断案能力比你强多了。”夏如花不以为然,看得出她的聪明和他爹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终究不合规矩,我只是仵作,辨案还是交给大人们去处理吧。”少做少错,平安是福,这丫头就是不懂人心险恶。
夏如花目光一瞥,又是埋怨:“拿着我辛苦赚的钱,转眼就丢花楼去,难怪咱家那么穷。”
夏佟旭老脸一红,连忙纠正:“那不是花楼,是积善堂。”
“我过的凄凄惨惨的,饭都吃不上了,怎么不见您来救济一下您可怜的女儿,依我看,那劳什子积善堂肯定是伪装的。”在现代这样的骗子多如繁星呢!
“如花,你这些粗俗的话是越说越溜了,少跟城门那些乞丐走太近了。”女儿家子的!成何体统!再瞧瞧她鸡窝一般的头发,不像样的半袖,哪一点是女子该有的模样。
“老爹,您别又唠叨我的外表,我这模样还不是拜您所赐?您若给我吃好的穿好的,我早就成万人迷了。”
“你和那些乞丐混在一起又能有何前途?”
“我向他们讨生意经啊!”
“区区乞丐能有什么生意可谈?”
“爹,你怎能带有色眼镜去看待人,人家天天鲍翅捞饭,过得比我们滋润,更重要的是,他们就每日就坐在地上,就能三餐温饱,试问这样的能耐叫我如何不去学习?”夏如花理所当然的说。
夏佟旭从错愕中自责,他唯一的女儿都快被生活逼疯了,脑筋都不正常了,他连连叹气,拿出时刻搁在怀里妻子的灵牌,娘子啊!为夫好想你,照顾咱女儿实在是太苦了。
见爹爹暗自抹泪,夏如花只觉得满心的无奈,这莫不是有恋妻情结!她懒得理会,好饿!真的好饿。
夏如花的目光瞄见街头的小厮,认出他是知府大人的随从,心头一阵惊喜,身影如火箭一般冲回屋里,没一会儿便整理好装束,换上了一身正规的男装。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