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怒拍案,太后睥睨的俯视,低斥:“在哀家面前,你还是第一个用摇头来应付哀家的。”
夏如画神经一紧,连忙摆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别生气,我不知道太后您为何召我前来。”
太后懒得追究她的礼仪,开门见山的说:“前些日子天有异象,太常卿断言,谨言将会谋反。”
“谋反是什么?”夏如画懵然的问。
太后嫌弃的睨了她一眼,又问:“你可知为何他们会这么说?”
夏如画又是摇头,随即眼眸惊恐的睁了睁,连忙回答:“不知。”
“是因为他恩宠过剩,这无妄之灾,哀家认为责任在你。”太后也不打算婉转,直截了当的将责任扣在她头上。
“不是我把彗星找来的。”夏如画慌乱的摆手。
太后又是瞟了她一眼,缓和了语气,无视她的傻气,又说:“哀家知你心底善良,可在这个宫里,最不需要的就是善良,你可知谨言曾经是幼帝,当时多少人虎视眈眈,他是经历多少磨难才走到今日风光,你以为他只是命好吗?”
她也就最近才知道赵谨言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加上自己对权贵本就没有好感,对于这层身份,他也就很少提起。
见她沉默,太后继续说:“哀家不否认,你有规劝谨言上进的功劳,可是谨言只想独宠你一人,这绝对不是一个帝王允许的,更何况你就不是个母仪天下的人选,你自己也有觉悟吧?”
“我不明白。”她又是听得糊涂。
“他就算不坐上这天子之位,就是当个闲散王爷,也断不能只有你一个妻子。”太后这才露出真正的意图,或许这样的想法,早在那时被赵谨言说服时便有了,只是退一步,不至于彼此关系太僵罢。
“可是我们那里不允许一夫多妻,这是犯法的。”她天真的反驳。
“你们那?哀家且不论这些,你可以去打听打听,那个王爷府上不是三妻四妾,就是寻常的达官贵人,那也是多妻多妾的。”太后也是被她说迷糊了,不过她不是个能被轻易转移视线的人物,一口咬着自己的目的不放。
夏如画听着只是目瞪口呆。
“若不是谨言跪在哀家面前,就是这个妻位,你也别妄想能坐上。”太后说出自己原本的态度。
她不作修饰的话总算是让夏如画听明白了,眼神黯淡的问:“那您找我来是想要说服我,让谨言多娶几个妻子?”
太后冷声否认,霸气的说:“不!哀家何须说服你,哀家是要警告你,别指望谨言只有你一个妻子,也别妄想要阻止,哀家不指望你能帮上谨言,也不允许你毁了谨言的大好前程,对谨言来说,这天有异象的预示,在哀家的眼里,你才是那个灾星。”
她的话深深的刺痛夏如画本就玻璃的心,委屈得都想要哭出来了,她向来不讨人喜欢,只是想不到你自己竟是灾星一般的存在。
“我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是我对谨言的前途一点帮助也没有,所以,太后您要为谨言找一个可以帮助他的女子。”
“你明白是最好。”太后别开脸,不想看向她那张欲哭的小脸。
“民女明白了。”
暗处赵谨言面色铁青,忍不住想要过去阻止,她那表情一点也不陌生,这是下了决心的表情,至于下的什么决心,已经不言而喻了。
赵元明及时阻止,“谨言,这不是时候,这些你本就知道的,只是你一直隐瞒,如今也只是借太后的嘴说出来罢。”
从慈宁宫出来,夏如画脸上平淡,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到了马车前,她却突然状似忧伤的说:“我现在还没准备好和你说话,你坐另一辆马车回去吧。”
“不行!”赵谨言眼眸一瞪,心情跟着紧绷。
“你放心,我不会跑了,再也不会了,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她失落的表情不容拒绝。
回到恭亲王府,夏如画没有像上次一样闪躲,这样的她同样不是一个好兆头。
原先还动摇的赵谨言这下算是下定决心,他一个眼神示意,冷声吩咐:“去准备吧。”
仅仅是简单的四个字,影卫便清楚主子的意思,放弃一切的想法并非现在才有,从一开始知道夏如画害怕权贵,那时起他便做好必要时要离开的准备,只是他原以为鱼与熊掌两可兼得,如今要选其一,他没必要再多的考虑。
妆台前,夏如画目光呆滞,想得入神。
他蓦然闯入,让她拉回思绪,脸上挂起一丝愁容,不耐烦的说:“我都说了我不走了,你不必亲自来监视我。”
轻抚她的小脸,他心疼的凝视着她,“如画,我们离开吧,这个位置我从未留恋,我只要有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的话让她惊愕,心中又是担忧,说:“这怎么行?太后对你期望很高的。”
“我父皇正是壮年,他不好女色,身体健壮,我十一弟虽曾经中毒,不过这半年来我已经暗地里将他治好,并且督促他勤奋学习,他的才能一点也不输我,我相信将来他会是个好皇帝,至于我祖母,父皇敬重我的父亲,同样会敬重祖母,十一弟也会替我孝顺她老人家的,我不是娇生惯养的王爷,我可以吃苦,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便足够了。”他条理清晰,好似这些打算早已经板上钉钉,只差一个时机,一切便自然而然了。
他设想周到,样样具备,全心全意的只是为她付出,就算夏如画情商再低,他所为她做出的牺牲足够她感动的,忍耐的泪水滑落,她捧起他的俊庞,吻上他的唇瓣,心头忧伤被感动的甜蜜冲散。
她的主动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就是愿意无条件的宠着她,滴落在手背的泪水让他心头很是心疼,回应着她生涩的亲吻,伸手抚去她不断滑落的泪水。
大门突然不合时宜的被推开。
“小姐,皇,皇上召见。”竹叶惊慌的来禀,见到他们亲密的接触,立即红了脸的退出房间。
许是被夏如画传染的大惊小怪,竹叶在屋外紧张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有错,我现在就去罚我自己,殿下您千万别杀我。”
赵谨言不悦的瞪了门上的影子一眼,一副心思全在夏如画身上,他轻柔的为她拭去泪痕,“你放心去吧,待你回来了,我们才走。”
夏如画欲言又止,其实也不一定非要离开,她如今是无比清楚确定他对她的爱意,甚至比他的性命还重要。
别的她都可以应许他,甚至也不怕为他掉脑袋,只是一夫多妻这个问题,她是万万无法同意的,若是日后他爱上哪个妻妾,那她现在得到的所有荣宠,都将烟消云散了。
也不是说她不信任他,只是对自己没信心罢,心里也是矛盾。
路上他仍是陪着她,只是她也找不到机会说,更不知该如何说起。
不同的奢华大殿,不同的高贵人物,夏如画柳眉紧拧,心底正在猜想他又是要如何来规劝她,让她做个贤妻良母呢?
“画儿?你可听见朕的问话?”
“我,我不想谨言娶三妻四妾。”她不同先前的沉默,勇敢的说出自己的反抗。
原来她是在意这些,赵元明扯了扯嘴角,说:“朕不是问你这个,关于彗星,你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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