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太阳早已经爬上了天空,程飞也从睡意中清醒过来准备要洗脸了。因为水已经不多了,他索性端起缸来,把水一下子都倒在了脸盆了。
当他正要去洗脸时,发现水里居然密密麻麻的好多好虫子在扭啊扭。他还说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没睡醒,他使劲比了一下眼睛,睁开来,发现这确实是真的。真的有好多小虫子在水里游荡!天啊,他忽然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就是喝的这种水,那肯定是喝下了不少虫子,他顿时觉得反胃,他使劲的扣着自己的嗓子,想让自己吐出来,还期许着,那喝下去的虫子一起吐出来,然而胃里早已空空如也。
惊恐的他忽然觉得肚子里有虫子在扭动,他知道这是幻觉,可是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恶心。程飞把水缸好好地里里外外冲洗了一遍后,重新把里面接上了干净的清水,他想这下子应该不会有虫子再来捣乱了吧。
冒着炎热的天气,程飞干了一上午活,临近吃饭的时候,他觉得有点肚子疼,并没有在意,过了一会肚子越来越疼,疼到难以忍受。程飞心想,完了,喝水喝坏肚子了,他忙向张师傅打了声招呼,骑上自行车就一路朝家狂奔,眼看要到家了,肚子却更疼了,马上就要忍不住了。他是紧咬着牙,双手攥着手把,早已满是汗水,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坚持住,坚持住。马上就要到家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家,他顾不得停车子,跳下来就往厕所跑,车子倒在了院子里。脱裤子的瞬间,大便再也忍不住了,如火山喷发一样喷了出来,随之而来的是难以忍受的恶臭。
没多会的功夫,程飞出来了,他看见到底的自行车,想要把它扶起来,可刚到自行车旁边,那种疼痛的感觉又来了他不得不又一次跑进厕所。
程飞再一次走出了厕所,他已经觉得两腿发软了肚子空空了。可是没多会,肚子又开始疼了,就这样,程飞在厕所与房间之间来回奔波了五六次,人已经差不多快要虚脱了,最后一次,他是在是不想再跑了干脆,我就不出去了,就在这蹲着吧,什么时候把肚子里的东西彻底排干净了我再出去,省的来回折腾,终于,程飞走了出来,浑身早已软的厉害,他扶着墙,站都站不直了,慢慢挨近了房间。程飞屋里的瘫在床上,心了想着“绝对是水的原因,这谁从他回来到现在就没换过一个月了,肯定是会生虫子的了。天气这么热,水里滋生细菌虫子也是常有的事。
不一会,程飞便觉得饿了,他给自己煮了一万挂面汤,剥了好多的大蒜,都说大蒜有杀菌的作用,他就剥了好多,心里恨恨的想,吃这么多的大蒜,非要把你们这些可恶的细菌杀光光。
可是吃玩没多久,就觉得恶心得不得了,胃里扭得难受,他立马冲进院子里,刚到院子就忍不住了,把吃的东西有统统吐了出来。
“去他大爷的”!程飞忍不住骂道,“这叫什么事啊,怎么这么折腾我”。
终于,程飞没能战胜自己的身体,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他盯着天花板,苦笑着,这生活可真是会开玩笑啊。其实他的病表面上看来只是拉肚子而已,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市医院的大夫化验了他的答辩后告诉他,他的病是霍乱。
霍乱()是一种烈性肠道传染病,两种甲类传染病之一,由霍乱弧菌()污染水和食物而引起传播。临床上以起病急骤剧烈泻吐排泄大量米泔水样肠内容物脱水肌痉挛少尿和无尿为特征。严重者可因休克尿毒症或酸中毒而死亡。在医疗水平低下和治疗措施不力的情况下,病死率甚高。
果然是一报还一报啊,程飞中专有个同学叫霍园。他就背地里给人家起外号就叫霍乱,后来被女孩知道了,见了他就瞪他,他依旧是霍乱霍乱的不改口,万万没想到,他刚刚毕业,这个报应就来了,还真的是霍乱。程飞做大的梦想就是去防疫站工作,做一名防疫检查人员,而现在,看来他显然无法胜任这份工作,这份工作的职责就是防止病从口入。而他的霍乱病,不正是喝了不干净的水导致的么。现在的他除了苦笑还能怎么样,本来就一无所有,急需工作,急需赚钱,好不容易小时候苦难的日子过去了,现在又赢来了新的深渊,他感觉他的生活不过就是从这个深渊来到了那个深渊而已。
对于这种病的病人,医院时要隔离治疗的,这对于向往自由的程飞来说无疑使难以接受的,现在他的活动区域只有病床一厕所。吃饭都是别人送过来在病床上吃。刚开始住院的时候,程飞觉得自己快要憋疯了,他怎么能乖乖呆子病床上哪也不去。他总会偷偷的溜到外边买书的报亭看上一两本书或杂志打发时间,然后满怀忐忑的等待着护士长的教育谈话。程飞对于护士的教育哦你过来不反驳,做个鬼脸转身跑向病房。
慢慢的,程飞开始用打发自己的时间。现在一生病,所有的一切都必须等到病好了以后再说了,原本打算找徐倩商量工作的事,们现在也只能到出院再说了,还有他现在的工作,也不得不放弃了。
小护士托着白色的托盘进来了。程飞知道,按照惯例,量体温的时间到了。正在看的程飞抬眼瞟了一下来的小护士,他认出来,这个女孩正是那天责备自己的护士。小护士长得其实是很漂亮的,但是对人总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跟叶倩楠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管他呢,我又不跟他打交道,直接无视就好了,程飞心里想着,边看着。小护士并没有说话,直接把托盘放在桌子上,体温表递给了程飞。她头微微倾斜着,嘴角似有似无的弧度,出卖了她冰冷的心,她孤傲的认为自己就是那万人敬仰的公主,人人都应该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骄傲,自大。
“切,最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看我怎么收拾你”程飞依旧装作认真地看,而且到了痴迷的程度,他大声地朗读者中的内容“康田生倒觉得自己无事可干了。他哪里也插不上手,只是忙于应付别人的问询:斧头在哪儿放着麻绳有没有他自己此刻也不知斧头扔到什么鬼旮旯里去了。麻绳找出来的时光,是被老鼠咬成一堆的麻丝丝。问询的人笑笑,干脆什么也不问,需要用的家具,回自家屋里拿……”。
“量体温啦”,声音很好听,却没有一点温度,冷冰冰的,完全不像护士应该有的语气,护士不都是应该很温暖的吗。程飞拿过体温表来,趁护士不注意,悄悄夹反了,接着继续读书:“康田生闲得坐不住,心里也总是稳不住。老汉走出街门,没有走村子东边的大路,而是绕过村南坡梁,悄悄来到村东山坡间的一条腰带式的条田上。那块紧紧缠绕着山坡的条田里,长眠着他的亡妻,苦命人哪!”。
小护士也不与病人交流,自顾自的看着窗外,程飞就纳闷了,难道川外有什么大帅哥之类的,他怎么这么出神,还是说她的脖子天生有问题就是歪的,差不多五六分钟之后,小护士拿出了体温计,看了看,忽然对程飞吼起来“你会不会测体温啊,重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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