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都焊刀骑卫数十刀均招呼在血煞身上,后者已然成为一个血人,见其趴在石上奄奄一息,加之前方战场忽然传来南丘铁壑增援中路的消息,故也不再过多关注这必死无疑的血煞,转而直接奔赴前方了。
待到中都焊刀骑卫扬尘而去,在确定安全后,如玉才探出身子,将满身是血且奄奄一息的血煞扶至一旁,她自知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的浅薄道理,遂柔声问道。
“为什么救我?”
血煞坐靠于大石前,带着有些宠溺的神情望着如玉,有种难言的温柔,好一会儿后才扬起嘴角,说了一句让如玉似懂非懂的话。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必要在乎真相!”
如玉若有所思后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血煞沉默,只是深情的望着如玉,伸手欲迎上其脸颊,如玉下意识侧脸躲闪,血煞望着这小儿颇为好看的眸子却苦笑了一声。
“呵呵,到头来......这就是我离你最近的样子了。“
其言语之中透着失落与无奈,就连未经感情的如玉也知道血煞这是对一名女子的痛彻思念,很显然那个女子不是如玉,小如玉只当是血煞临了之际疼出的幻觉,故也没有在意其轻薄之举。
如玉是个不欠人情的人,尤其她不想与这江湖有什么牵扯,在这种情况之下,其实直接走人会更为稳妥,反正血煞都是要死的,死了之后也就不存在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了。
可是,如玉起身没有两步,就听到身后血煞咳血虚弱马上要断气的声音。
“咳咳,素姬......对不起,原谅我......尽力了。“
如玉最终还是不忍受恩于人而不顾,随即回身又站到了血煞面前,说道:“你还需要交代什么,我都记下,来日有机会替你转达,今日的恩情就算清了。
时至晌午。
血煞稍清醒了些,才知方才多言了,不过他不曾想到一个陌生人会对自己这般义重,不禁感到有些惊讶,这世界别说是陌生人,就算是至亲熟人也没几个能推心置腹的。
从小就遭遇至亲背叛的血煞最是能理解个中滋味,除了其口中的素姬,他从不轻信于人。
虽对如玉颇为赞赏,但也不会过多说什么,他缓缓开口只道。
“她也有同你一样好看的粉色腰带,一时恍惚所以失言了,方才救你也是因为如此,你不必在意,你也并不欠我什么恩情,你......走吧!”
小如玉闻言似有疑问,掸了一下自己沾满结块的鲜血污泥以及再普通不过的裙带,如此污秽何来好看之说?不过如玉也算是尽了心力了,既然血煞不领情,那便不必过多纠结于此了,遂转身离去,也不准备什么说辞,不拖不欠就这般洒脱个性。
血煞背靠大石望着小小身躯背着一个黑色铁匣离去的样子,内里突生熟悉之感,会心的微笑着和坦然的等着最后的一口气的消失,这一生虽苦,但自从遇到了素姬,也算终有所求,不过却求而不得,只能就这样默默的守护在素姬的前线,虽然血煞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有可能被忽视,但这是血煞唯一能做的,虽死无悔。
听闻此小儿之言,血煞竟觉与素姬一样,性格均是如此冷漠干脆,那种不屑神色像极了素姬。
如玉背身于血煞,更不见其眼中的落寞,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横穿战场去盘龙雪山,她本无意于纠缠于这些事,但当她重新整理铁匣与衣服时,无意间紧了紧腰间裙带,使其想起血煞说的那句话,忽而止步暗忖。
“不对啊,这群腰带是我妈亲手做的,只有两条,一条在我妈那,虽为普通,但却特殊,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有......难道?”
这腰带于如玉而言具有特殊的意义,虽普通,但是却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出现,如玉心中有一大胆猜测。
“难道我妈也在这个世界?”
如玉大胆猜测有此可能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十年前,如玉很清楚的记得她母亲失踪的那一天,就是系着与之一样的腰带,那是如玉十岁生日礼物。
一人一条,一长一短,一弦一柱,一丝一念。虽不贵重,但却是她最喜欢的,自从其母失踪之后,如玉就一直穿着需要腰带的衣服,这是她思念的方式,如影随形。
虽不知血煞所指是不是与自己一样的腰带,或许也可能是相似巧合,但如玉觉着这是一条线索,遂又再次回身走到尚有一息的血煞身旁,摇着他昏沉欲睡的身体,问道。
“喂,你醒醒,告诉我,你刚说的腰带是和这个一模一样的吗?“
血煞想安静的等死,却又被如玉晃醒,迷迷糊糊的看着一眼如玉,稍显不耐烦的说道:“一模......一样!”
如玉指着自己腰带上的梅花图案,那是她母亲希望如玉有与梅花一般耐苦寒的坚毅性格。
“你看清楚,上面是不是也有这朵绣花?”
血煞虚弱闭眼之际道出一字。
“有……!”
随后便昏迷不醒,濒临咽气。
如玉不弃,伸指探鼻下尚有一息,摇其身,续道。
“在哪?喂!喂!你不能死,快告诉我,她在哪?”
如玉直晃他不醒,沉思片刻,自知此地不宜久留,暗想有了疑似母亲下落的消息,此刻就应适当改变一下计划了,且万不能让线索就此断了。
思于至此,如玉当即决定先救血煞再上雪山。
不过此中路不宜久留,要去到最近的安全之所就必须再穿过中都左路,方能脱险。
当务之急,血煞失血过多,如玉要留其性命断不能就这些扛着暴走,否则就算过了战场,血煞的血也会如那漏油瓶子给流光了,故而如玉暂且寻了一处大石,以其为掩护,要赶在两方军阵冲出第二波将士之前,必须将血煞处理好伤口,否则也是枉然。
如玉性子大方洒脱,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拘束与矜持,直接撕开了血煞的上衣。
十几道刀口纵横交错在其背上,刀刀深可见骨,赫然在目,伤口还在流血,看的着实今人心生寒颤。
此般伤势,亦若如玉这种医药知识只停留在电视剧层面的不懂医之人,也知再不缝针止血血煞便会血尽而亡了。
可是,没有针线啊!
如玉环顾四周,忽而想起诸多电视荧幕上有提及以水草结为绳藤钩为针的雷人桥段,虽有失依据,但此刻也别无他法,不妨一试,大不了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
遂沿石道后行数十步,直至水草丰盛地方,果不其然,被如玉寻得了长有倒钩的水藤,立刻剥了几个藤钩及长水草。
正欲离去,脚下忽然踩住的石头忽然移动了起来,惊的如玉当即缩脚后退一步,迅速抽出方才伊人醉留下的断枪,暗骂道。
“什么东西?”
水位不高不过脚踝,但却浑浊不见底,要是里面藏着个什么毒舌蜈蚣的话还真的是难以察觉。
方才寻得水草藤钩,正欲离去,却突感脚下异样,暗道定有某种生物在水下潜行。
如玉谨慎后退,持半截断枪在手,枪首朝下,以备不测。
平稳流动的浑浊水面,如玉见一步之外忽现一串碗口大气泡由底而上,不时伴随白烟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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