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
无名见云飞扬轻易挡下了那两支箭,不悦道。
“这什么破弓,那么没有力道!”
话虽如此,的确有弓的关系,但他亦知此乃云飞扬的扎实功底方能为之。
随后!
中都众人头顶传来数十声剑鸣呼啸之声,清脆悦耳却有如闪电划过后的滚滚惊雷,颇具气势。
锵锵锵锵锵……!
众人只觉数十道白芒在头顶忽闪交错,直晃得睁不开眼。
同为用剑的寒流沙见状顿感心凉,其从未见过如此霸道之剑势,只有突破第三道武格的强者方能有此威势,但云飞扬并没有到此境界,难道是?
“强突?”
言念于此,寒流沙即刻惊呼,“快退,快退!”
不过,寒流沙终是晚了一步,其话才落,滔天剑势便及中都众人。
轰轰轰!
无名数箭不及身,化为数段,兵者长矛钢枪刀剑亦尽数断裂,然后便是一阵凄惨哀嚎。
那些剑势在中都众兵武者之间游走,如凌迟一般将众人生生绞杀致死。
唯有无名与寒流沙抗了下来,但亦成为了两位遍体鳞伤的血人,他们已伤及脏腑难以回天了。
不过,云飞扬亦不好过,他面容苍白无血色,眉头紧蹙,驻剑而立,嘴里隐隐有些血腥之味。
噗!
三人同时喷出一口血液,但见只有云飞扬还能座着,其他二人终还是倒了下去。
无名不甘心的笑道:“哈哈哈,老匹夫,强突的滋味怎么样?我……在下面……等着你!”
云飞扬倒悬出剑,霎那间数十道剑势自上而下四射开来。
交错间,无名与寒流沙已昏死一旁,云飞扬亦重伤驻剑半跪地,凝视战场,尽是遍地横尸,这一回合下来,中都仅剩东伯浩然以及其副将程昊,还有一百兵者。
尽管如此,那城门口所剩中都百姓却始终没有回城,一直站在东伯浩然等兵者身后。
云飞扬重伤,南丘铁壑眉目微闭,且并无相助之意,随见云飞扬缓缓仗剑而起,望着东伯浩然等人,嘴角淌血,声低沉而嘶哑道。
“东伯将军,轮到你们了!”
云飞扬此言看似挑衅,实则却透着无奈,他跟随东伯浩然也不是一两天,自是知其身不由己。
“飞扬,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云飞扬颔首低眉,手中剑却还是握着,慢慢提了起来,他没有指对东伯浩然,沉默片刻后才接口道。
“契武战场,身不由己!”
剑不对指东伯浩然,这是云飞扬最后能给这位将军的尊重,东伯浩然观其举止,温暖轻笑暗自叹息。
“我又何尝不是?”
云飞扬邀战,中都自是不会逃避,东伯浩然随身最后百名兵者,未等其命令便率先迎了上去,从不贪生更不惧死。
这就是东伯浩然带出来的兵,各个都是好儿郎。
云飞扬捥剑而上,凌空划出一道剑势。
唰!
近三十兵者当场重甲断裂,拦腰折断,鲜血四溅。
双方并不收手,兵者亦不惧云飞扬手段,不知疲倦前仆后继。
唰唰唰!
又是几道霸道剑势,兵者均葬身在了云飞扬的浪子剑下了。
何其惨烈!
剑势落,云飞扬从中都兵者尸堆里爬了出来,只见其青衣染尽鲜血。
“将军,你安心去,待老夫做完这件事,就随你下去继续下棋。”
云飞扬托着剑,缓缓朝着东伯浩然走去,面色苍白。
东伯浩然回首望见身后数百中都百姓,知晓这一生使命就是护其安康,他将手搭在腰间剑柄上,慢慢握紧。
正欲拔剑,却闻副将程昊抱拳请战,“将军,自古以来哪有主将先去的道理,就让末将先去给您铺路吧!”
说罢,程昊提剑迎了上去。
其使得一柄四指宽的三尺大剑,剑身厚重可摧毁兵甲,但于此对阵武者而言,却显得略笨重了些。
呼!
程昊使大剑劈下,云飞扬举剑相迎。
铛!
二者一触即分,云飞扬只觉如巨石压顶手臂发麻,颤抖的好生厉害,竟有些握剑不住。
哒哒!
云飞扬退了两步拉开距离,程昊再持剑欲上。
唰!
一道白色剑芒突升,东伯浩然颔首低眉不忍看那一幕。
原是程昊大剑刚至头顶,与云飞扬尚有五步距离之时,那道白芒便穿膛而过。
剑势杀人于无形!
东伯浩然哪能不知程昊之能,那道剑势不过是云飞扬脱力之举,哪能躲不过。
但他亦知程昊此举不过是自知无力回天的最后求死而已。
死在战场,才是为兵为将者最荣耀的归宿。
东伯浩然指着身后百姓,望着身前云飞扬,朗道:“云飞扬,他们曾经也是你守护的,答应我,不要伤害他们!”
云飞扬用力点头,坚定道。
“我答应你!”
随后便见一位老将军微笑着举起手中剑,横颈自刎在百姓前面,然后以剑撑起身躯,不肯倒在城门之前。
残阳如血。
冬临城下战事终于落下帷幕,东伯浩然以自刎方式死在了中都百姓面前,但其身躯却半跪着不肯倒下。
东伯浩然爱民如子,深受百姓拥戴,自家儿女亦以其为偶像,生儿当如此保家卫国。
尤是那名为崇儿的少年,他立于城门口,被百姓护在其中,于人缝中窥见东伯浩然倒下一幕,震惊愤恨难平,复仇种子悄然种下。
少年想冲出人群,却被一位中年村妇人拦下,并训斥道:“崇儿,都把这些人的样子记清楚了,一定要把城夺回来,这才是我们中都儿郎该做的事情,以前有东伯将军为我们守护家园,现在需要我们自己来守护,不能让这些冬临兵士白死,知道吗?“
“婶,我记住了!”
村妇人点头轻语,“等下敌人就会冲上来了,待会你趁乱逃走,不要回头。”
少年疑惑道:“他们不是答应过要放过我们这些百姓的吗?”
村妇戏谑的笑了一声,“孩子,这是战场,永远不要轻易的相信人。”
此际,中都众将无人能够再战,东伯浩然亦身死,南丘铁壑答应了他要护中都百姓周全,这几百平民也无甚威胁,除了那名少年。
南丘铁壑方才有注意到这少年身上的戾气,此子不除必有后患,随后,指着这些百姓中的那名少年,说道。
“你们走,他留下!”
少年一愣,果然去妇人所料,不要相信敌人,数位百姓拦在身前,其中有人言道。
“不行,要走一起走!”
南丘铁壑亦不想多费唇舌,“那就一起死!”
中都百姓各个手里举着遗留战场的破烂刀剑兵器,虽自知不敌,但依然无所畏惧。
“自从出了城门,我们就没打算回去!”
南丘铁壑不屑的一笑,这些老弱病残如何与东颐兵者相抗?
今日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南丘铁壑亦不想多增杀戮,随之令道云飞扬。
“把那孩子杀了!”
南丘铁壑言简意赅,目的明确,他要的就是那个少年,云飞扬面露难色道:“南丘将军,真的要这么做吗?”
“老子的命令从不说第二遍!”
南丘铁壑语气森然可怖,云飞扬身为契武者必须照办,倘若违抗,又指不定他那个弟弟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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