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其实我在写莫妄语的时候已经说过了。可她很明显是不相信,当然我也不会给她解释。连我都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又如何去解释给别人呢?
“如果我说这是因为我的正义与善良,还有心中的那份怒火,你会相信吗?”
“哈哈哈哈”,她朝我大笑了起来。我也笑了,看着她那张依然美丽却充满了放肆的脸,我的胸中燃起了无穷的战意。
就算她不告诉我,我也依然会查到她犯罪的证据,让她为自己罪恶的行为,付出代价。
“余白,你太天真了。在这个世界,什么正义,什么善良,这都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你是一个扑街的写手,却要死死的抓着这两个东西不放,你不觉得自己有些愚蠢吗?相信我,换个思维,你的日子会比现在好很多。”
我承认她说对,也许我有很多次的机会可以改变我的生活,可是为了我那点可怜的原则,我全都放弃了。我并没有什么伟大的理想,如果生活中缺少了善良与正义,那么黑暗就会笼罩这个世界,光明也会无处藏身,我们活得又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吗,你认为呢?你认为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最珍贵的是什么?又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黑暗了呢?”
我看着她的眼睛,纵然到了现在,她仍然没有一丝忏悔,真是死不足惜。看来不把她的面具戳穿,她是不肯醒悟了。
“我,呵呵,你不是都知道了吗?如果不是那篇小说,你会把我抓进来吗?余白,你什么时候才能让自已成熟一点,不会演戏还非要学人家,你知不知道你就像个小丑,专门是用来被别人取笑的。哈哈哈哈!”
面对她的讥讽,我无动于衷。看着她的歇斯底里,我的心头闪过了一丝怜悯。看来他们的确是真爱啊,即使到了现在,她仍然还在保护着他!
我站了起来,盯着她的双眼,直到她停止了笑声。我凑到了她的耳旁,对她小声的说道: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尽我所能。因为我知道,至少他还有一点人性,还是一个父亲。至于你,我一定会把你送进大牢的!”
我开始向外走去,不理会她在我身后的大喊大叫。她的目的没有达成,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的自以为是把她给出卖了,同时出卖她的,还是她的反应。
来此之前,我的一切都只是猜测。可就在我刚刚说完那句话之后,我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可能中了。我还要去证实一下,我知道黎明来到了,这个凶犯马上就会露出原形了。
出了审讯间的大门,李警官悄悄的问我:我到底对她说了什么?会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应。我笑了笑告诉他,让他再给我一下午的时间,无论诸葛飞飞想提什么条件,都不要让他答应。
李警官同意了,对于这么一个顽固的女人,他们也有些无计可施。那些对付罪犯常用的招数对她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李警官要的,不仅仅是她意图谋杀春月柔的事实。他和我一样,都憋着一口气,要为囡囡报仇。
这个下午,我跑了很多的地方。我居住的村庄,诸葛大鹏住的医院,甚至还有一个孤儿院。当晚,李警官给我打电话,他告诉我:诸葛飞飞疯了似得,一下午都在找我。
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要让她着急。连那么残忍的事情,她都能做的出来,如果不好好折磨折磨她,实在是让我有点不甘心呢!
第二天上午,当我再次坐到她对面的时候,她已经不复往日的嚣张了。李警官不解的看着我,到现在为止,他还真没见过诸葛飞飞有这么乖巧的时候。
“余白,我可以相信你吗?除了你,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相信的人了。”诸葛飞飞的脸上蒙上了一层绝望,她当然要绝望。如果她还不觉悟的话,我会当着李警官的面,让她输的体无完肤。可惜的是:我的目的没有达到,她自己恐怕是要招认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我会尽力的。”
我不会,也不想给她做什么保证。我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饶恕一些无辜。
她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李警官,对他说道:“好了,你可以开始记录了。至于我说的真实与否,你身旁这个不务正业的作家会帮你评判的。
你可能想不到,我其实是一个孤儿。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母就已经抛弃了我。而我,即使到了今天,也没有想过去找他们,他们不值!”
李警官转头看向了我,我把随身携带的包打开,把我昨天下午收集到的资料递给了他。一个是孤儿院的照片,有着年幼的诸葛飞飞。
另一个是医院的化验单,上面是她和诸葛大鹏的血型比对。
“我的养父母并不是这个城市的人,他们只是在偶然的机会下,才决定在这儿定居的。他们从孤儿院里把我领养了回来,像亲身女儿一样亲爱着我。
除了我之外,他们家还有一个男孩。他就像是我的亲哥哥一样照顾着我,不,他比亲哥哥对我还要好。在小的时候我就发过誓:我一定要嫁给他,做他的新娘,报答他们一家人!
在我十五岁那年,我恋爱了,对象就是我的哥哥!”
诸葛飞飞的话语里,充满了对年少时期美好时光的回忆。当然,这些东西与本案并无太大的关联,我把它们整理了一下,重新叙述:
青春总是飞扬而张狂的,当一个少女怀着半份感恩和半份对异性的懵懂,而接近一个少年的时候,初尝爱情滋味的少年总是抵挡不住诱惑的。
在他们相爱之后没多久,他们就品尝了禁果,这一下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他们经常的在一起,直到这件事情被诸葛家的二老发现了。
在对这种事情的处理上,吃亏的往往都是男孩。他们狠狠的教训了诸葛大鹏一顿,让他远离自己的妹妹。
也许当初二老只是认为他们太过年幼,这才让他们分开。可这顿教训,却让诸葛大鹏牢牢的记住了此事,也让他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远离了自己的妹妹。
诸葛大鹏的远离,并没有让诸葛飞飞醒悟,反而让她对自己的哥哥充满了内疚,更是把一颗心放到了诸葛大鹏的身上。即使诸葛大鹏已经明显的疏远了她,她依然没有放弃。
二老最终没有撑到诸葛两兄妹的成人,他们死于了一场疾病。除了给诸葛大鹏留下了一些财物之外,他们并没有对二人的未来有过交待。这也为日后的灾祸埋下了祸根。
那时的诸葛大鹏已经成人,他负担起了照顾自己妹妹的职责,也逐渐的利用自己的聪明,打拼出了一片天地。诸葛飞飞还在上学,她最大的心愿依然是想嫁给自己的哥哥,他们并不是亲兄妹,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就在她刚刚毕业的那一年,诸葛大鹏结婚了!
她虽然百般的阻挠,可依然无法改变诸葛大鹏的决定。至少那时,诸葛大鹏是爱着秦月柔的,而不是自己的妹妹。
诸葛飞飞为此抗争了好久,甚至还尝试用自杀来改变哥哥的决定,但她最终没能成功。诸葛大鹏和秦月柔的结合,让她失去了希望。秦月柔的确太优秀了,即使是她也相形见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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