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中,茉山领着茉莉黑返回尹老师家,他家的两个孩子乖乖地等在家里,一个14岁,一个8岁,尹老师结婚晚,孩子也生得晚。
茉山想,煮什么吃呢。茉莉黑说,“爸爸,你先烧开水,我泡水果汁给他们吃。”茉山忙烧了一壶开水,茉莉黑从随身背的小包里掏出两包水果粉,又拿出一盒肉,一盒白菜,一盒鸡蛋。茉山就去做饭炒菜,茉莉黑招呼尹老师的大孩子给她拿一个大盆来,倒好开水。孩子依言做了,茉莉黑把水果粉轻轻倒入盆中,要那孩子再拿个汤匙来搅拌,搅好后,茉莉黑让那孩子拿碗分了盆中的水果汁。
茉山很快就做好了饭,把三个菜摆上了桌,孩子们早已饥肠辘辘,虽然一个个喝了水果汁充饥。大家高兴地吃起了饭,尹家两个孩子一直在说好吃,说谢谢叔叔和妹妹。茉山和茉莉黑两个也很高兴,再没什么比劳动和真情获得的喜悦感人了。
4个人刚刚吃完,还剩下了好多菜,茉山正想着不知尹老师什么时候回来,门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尹老师把妻子安置好,自己先回来了。看到茉山把孩子们管得这么好,尹老师很感动。茉山说,“嫂子没啥事吧。”尹老师答,“骨折了,明天要老中医接下骨,我明天再去。”茉山应了声,“那我明天可能没时间来了,你看能不能找你亲戚搭把手。”尹老师说,“不用来了,我已经找我大嫂明天去医院招呼,家里面我托咐我大哥,我白天挣了工分,晚上去陪妻子。”
“那好,你多费心照顾好妻子。”茉山说着站起身,从身上拿出200元,递给尹老师,“拿着,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治骨头要开支,再给孩子们补充点营养。”尹老师是个爽快人,他接过了茉山手中的钱,“谢谢,茉校长,你和女儿赶紧回家吧,很晚了。”
在夜色中,茉山带着茉莉黑踏上回家的路。怕茉莉黑没有力气,茉山要抱着茉莉黑走,茉莉黑不肯,她有力气。跟着爸爸出来这一天,茉莉黑最深的感受就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每个家庭有每个家庭的喜怒哀乐。爸爸这样见一户困难就帮一户做得对,但茉莉黑认为爸爸有些忙是帮不到的,因为爸爸一个人的力量是很有限的,他并没有解决很多家庭遇到困难的能力。比如再遇到几户像李春风老师这样的家庭,都要托咐孩子,爸爸怎么办?全部接管孩子,谁来带呢,带一个孩子要花费很大的。虽说自己有空间有钱,但是如果自己没有空间呢?还有如果爸爸再遇到比今天这两家还困难的家庭,爸爸又该怎么做?他不帮助心里会难过,但就算爸爸付出全部努力,他有这个能力帮得到吗?
茉莉黑考虑把空间里的人参再卖些,能不能赞助一个福利院或者建一个希望小学之类的,这样爱意更能延续和拥抱更多的困难人群。这点她没和爸爸说,她只想快点长大,这样她提出来的想法才有变成现实的可能。
在这个夏天平常的夜晚,茉莉黑默默跟着疲累的爸爸茉山走了大半夜的路,她没有叫痛,茉山也沉浸在力所不及的感伤中,他想帮助的人太多了。如果可以,他真想留住李春风的生命,这是一位多么好的教师呀,她上的课生动有趣,学生们都喜欢听。她教的学生大都考上了云泽中学,品学兼优。生命是这样不可掌控,前段时间送走了自己的妈妈,这位老师眼看不久之后也会永别大家。
我们能做什么呢,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在死者生前,尽可能地给予关心与陪伴,让她们安心地去。茉莉黑让我管着那两孩子,其实也正是我心中所想,但具体怎么管我可没时间,得莉云支持。这是茉莉黑提出来的,莉云听女儿的,我们家三个男孩子出去念书了,李春风的两个孩子,是不是也可以送出去一起念书呢。
一个星期后,李春风老师静静地离开,茉山领走了她的两个儿子。
茉峰给茉山拍来电报,表示一切都好,三个侄儿全都顺利转到广州市水至中学就读,该校设有小学、初中、高中年级,学校可以办理学生寄宿。在征得茉莉强三人同意后,茉峰为他们办理了寄宿手续,这样吃饭什么的就很方便,三个大男孩放假住在家里就行。
茉山回了电报,让茉峰再回来一趟,把家里新增的两个男孩吴锐、吴璃带去和茉莉强他们一起过暑假,并安排到同一所学校就读。茉山把家里仅有的1000元钱给了吴锐、吴璃,把他们送到县城。茉峰与茉山在火车站见面,连家都没回,就又带着两个男孩返回了广州。
茉山想着上次卖人参取的3万元现金已全部用完,便在送走茉峰等后,在县城的一家银行取了5000元现金带回家。‘
旷芝与林淳两位老人这一年久等茉莉黑不到,茉家总是有这事那事的,茉山没脱开身。茉剑带着妻儿去了临水的妻弟--朱小龙家,他的妻子去世了。忙乱一番后,茉剑把在临水的两个女儿及朱小龙全带回茉家,家里是热闹了,但是好多事情麻烦茉山处理。比如茉剑两个女儿小兰和小桔现在又想念书了,得安排下进校考试和补习,她们都隔了一两年没念书了,能不能跟上课,进哪一年级都要斟酌好。小兰和小桔在伯父的教导下,努力补习落下的课程,通过了小学五年级的入门考试,两人一齐进入光一小学五年级2班学习。
在这个夏天即将过完的时候,旷芝与林淳带着旷飞飞、许年、小兵来到了茉山家,茉莉黑欣喜若狂,她围着这五个人转了几个圈,好高兴呀。特别是看到小兵,茉莉黑伸手就握住了小兵的手,“全好了吗?”小兵眼睛里也透着欢喜,“都好了。”茉莉黑想起上次发现小兵肚子上那根红线的事情,这些日子她都没好好钻研空间,不晓得空间这次能不能治了。茉莉黑握紧了小兵的手,用力探测其身体脉络,这次依然能看到小兵肚子上的红线,不过比较淡了。空间提示,“暂时无药,请耐心等待。”茉莉黑放下手,向小兵摇摇头,说,“再等等吧。你那肚子上的红线暂时不会发作的。”
茉莉黑又问林淳,“陈奶奶身体怎么样了,是胃癌吗,去医院检查了吗?”林淳答,“去医院检查过了,是胃癌晚期,唉。你陈奶奶吃了你留下的药,精神还好。药吃完了就一直在等你来,原来大兄弟说好放假就来的。后来你们一直都没来,有事耽搁了。我想马上来找茉莉黑买药,小兵他爸又生了场病,就让你陈奶奶又服了些医院开的药,现在精神还行。这次来有两件事,一是看看你们,二是想向你再买点药。”茉莉黑说,“要见到陈奶奶,再看吃什么药好。你们这么久没来信,我以为陈奶奶检查不是胃癌呢。”茉莉黑自从奶奶去世,已经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那我们接你去广州一趟,再送回来。”林淳说,他怕茉山没时间,“大兄弟,你那楼房我已经给你建好了,简单地装修了下,也置了些家具,你可以带着家里人随时来住的。”茉山很感激,“辛苦大爷了,我们全家都谢谢你。”旷芝在边上插话了,“这么久都不带我干孙女来看我,我可是在那边替你看着你三个儿子呢,不对,是五个。他们寄宿的时候,我常常去送点饭菜和衣服的。”许年在边上也赶紧说,“我也有送的,经常去看五个男孩子。”旷飞飞也在边上高兴地大声说,“他们都叫我姐姐呢。”茉莉黑撇嘴,这傻大姑,我是干孙女,我的哥哥叫你姐姐你还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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