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8我所接触过的豪门那些往事》
第5节

作者: 河南八怪狗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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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父亲是仁,但他是妇人之仁。他的企业规模很小,但是采用的是直接管员工午餐的形式。我见过一些企业采取这种方式,但实际上,这种方式的弊端很多,譬如,单位管饭的话员工众口难调,很多人会觉得还不如发点钱,我想吃什么吃什么。又如,公司因为业务原因可能中午吃饭人数并不恒定,餐可能订多也可能订少,那几年写字楼里卖饭还完全没有到随叫随到的程度。如果父亲真的想为员工着想,他可以多发点食补,定期请员工吃大餐等,在初期还赚钱的时候这些完全是能做到的。

  勇在商场之中应该是勇于开拓吧?但勇并不意味着盲目。父亲有段时间开拓东北市场,请相关权势者去衡山、桂林、越南、新马泰玩了一圈,当时这些游览比现在还贵,并且和他们一起时一日三餐都是最高规格。但实际上,现代社会,不办事就敢吃的人最后都是死的很惨的人,后来公司破产后我把剩下来的一点产品卖到东北公关费用花了一万都不到,大概只有父亲花费的十分之一,并且他摔出来的关系我一点没有用上。在投资决策时,最忌讳的是盲目和粗放,父亲占全了。

  严是父亲丝毫没有做到的一点。他的员工对他没有畏惧之心,所以当公司破产的时候甚至会发生员工偷走他笔记本电脑的事情,而他甚至很厚道的没有追究,说如果报案那个员工一生就完了。看到这里可能很多人会觉得父亲挺厚道,但实际上,每个成年人都应该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法律人的义务就是使所有人了解这一点。这个员工今天只是偷了一个笔记本电脑,但如果他的行为没有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今后可能还会去占有价值更大的不属于他的东西。G在这一点恰恰相反,前年有一个人以跑业务为名从他的一个下辖企业中骗走不到10万元,连我都觉得这些钱对他来讲什么都不是,但一周后我知道这个人的右手食指指骨被人用锤子敲碎了。G说对这个人是好事,吃一堑长一智。

  说起来这个业务员还挺可怜的,名校毕业,父母双双下岗,一工作没见过这么多钱,便起了歹心。其实以他的学历,以后在这个城市过一种中产阶级的生活完全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和我们,还有许多年轻人一样,太急了。
  G的用人之道在很多事情上能够看出来:他以前单位的领导或是曾经帮助过他的人他都给予相当的回报,而其中的一些有能力者如果与机会的话G便会拉拢他为己所用。所以现在G的很多下属都是他以前接触到的客户或是他年轻时的上司,从某种方面来说,有点任人唯亲,但是这样的好处就是使外界能够看到跟着G混一定会有好处,而G平日对待与他作对的人的雷霆手段又使许多他潜在的对手放弃与其作对的想法。

  以我母亲来说,G为了让我母亲为他工作可以说是动用了一切能够动用的力量,甚至让自己久不联系的前妻来做母亲的思想工作,至于父亲更是在母亲旁边吹了半年的枕边风,母亲一手培养了G企业的人事与财务两个部门,直到今天那两个部门的人提起母亲还赞口不绝。还有一个销售人员,这个人比G小很多岁,我叫他歪哥,歪哥喜爱喝酒,性格和我有些像,所以比较谈得来。一开始歪哥只是一个卖保险的,而且经常不能完成任务,其实歪哥的业务能力特别强,但只有在酒桌之上才会强。某次歪哥向G推销保险,正赶上G那几天比较郁闷,当场被很不礼貌的赶了出去。后来歪哥卖钢材又遇到G才被发现价值,当时G想拉歪哥入伙,歪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向我道歉我就跟你混,结果一周后G向歪哥摆酒道歉。歪哥也是个一诺千金的人,便开始为G工作,在企业中期的几次并购中立下汗马功劳。

  这是G的知人善用,但G其实也被骗过,前面说的刚毕业大学生骗走材料款是一次,但比这个严重的多的也有很多次。G在经营的时候前些年比较擅长建立傀儡公司,同样使用这个方法的四川长虹曾经被郎咸平炮轰过,但在上世纪末本世纪初,很多公司都用这种方法来洗钱和规避风险。当然G的企业从一开始就是他一手所创立,并没有经历MBO的过程,所以他的钱基本上比某些国有企业改制之后的企业老板要来得干净。即便如此,席卷亚洲的金融危机还是让他的财富几乎缩水到以前的1/10,因为他过早的进入了投资市场,一个境外投资银行利用他对国际投资的不了解而成功的把自己的风险转化给了G。

  后来G说,投资时一定要避过自己不了解的领域。那一次,他相信每个领域从经营上都是相通的,太过自信,所以付出了代价。
  G在用人上的缺点在于有时会因自己的任性而不采纳下属的合理化建议。母亲当时和G几乎每周都会发生争论,不过母亲性格上也有很大的缺点,就是从来不会站在别人立场上考虑问题,实际上,老板不可能像员工一样去思考问题。一个站在大局,一个考虑微观,所以必然会有分歧。G却总是会安抚一下母亲,说建议很好以后会采纳什么的,毕竟两个个性都很强的人在一起共事需要一方进行适度的忍让,但老板忍让自己员工这种事情却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

  在和我的相处中,G明显是另一种接触方式。我毕业之后一开始是在某知名纯文学刊物工作,所以怀疑我想出书的同志们就不要再怀疑了,如果我想,早就出了,尽管纯文学根本没人看。当时父亲觉得做这种工作一没前途二没钱途,便希望G能给我一个工作,我当时也像所有大学毕业生一样对南方沿海城市有着种种不切合实际的憧憬,于是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坐上了南下的火车。现在想来,我平生第一份工作才是自己最喜欢的工作。

  当时进入的是G企业的办公室,说白了就是做杂活的。刚到时G请我到他家里吃饭,当时L还在假期之中,事隔十年,她已经认不出我。但G和G太太II还有S却是每年过年都见的,所以气氛还算融洽,记得菜很简单,是G太太II的家乡口味,几乎都是素菜,不太合我的口,但G对我的生活习性基本还是很了解的,又要人到四川饭馆给我端了一碗肘子。吃完饭G和我天下地下的侃,L就坐在旁边听,也不说话,G开了自己女儿一个玩笑,说:“以前Z来咱家要走的时候你哭成花猫,怎么现在见到Z连话都不说了?”L就很随便的和我聊了几句,而且用的是家乡方言,这点让我很奇怪。

  如果仅仅是为G工作,也许持续下去也不错。但是因为L的缘故,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几乎被这个豪门所吞噬了,虽然G半真半假的说把我当作家人一样,L很认真的说她从小就把我当作家人,但是我在两年之后还是义无返顾的离开了G的企业。当然,我也把他们当作我生命中重要的人来珍惜,但是丝毫改变不了我对豪门的看法------豪门中的人是病态的。

  当然,这个病态,是没有恶意的。即使我的离开让G很失望,但现在我们每年过年仍然会一起吃饭或者聊聊天,我和他之间的心结只有一个,那就是我的父亲。
  我不至于把父亲走到今天这步的责任全推到G身上,但是我反对G一直借钱给我父亲。父亲这种性格,只有他穷得没有钱,也没有人会借给他钱的时候他才会老老实实的回来和我和母亲一起正常的生活,像我们每一个工薪阶层的家庭一样,这也是母亲一直在控制着父亲开销的原因,当然并不是一分钱不给父亲,而是只给他在银行退休后的工资。但父亲却总是能借到钱,只要他开口,G便借给他,特别是父亲现在借得很少,一般都是10万20万的借,家底已经耗干的他最近几年几乎每年都会去借一次。G根本问都不问就给,我问有多少他也不告诉我,只说不用我还。

  也许有人觉得借钱不用还这么好的事情被我遇到了还生气,这简直是矫情。但我曾经对G说过,我知道你不会让我还,L也不会让我还,但G太太II呢?S呢?我和她们的交情可谈不上好。G沉默良久说我从没让你爹写过借条的。其实我并不是怕G太太II或者S在G身后找我要债,而是现在父亲欠G大概只有50多万,再多,我就还不起了。我这个人也有一点类似于凤凰男的小小骄傲,更何况欠G的不只是点钱这么简单,欠下的是人情,这个人情或许会让我在今后G家出事的时候肝脑涂地,而这种危险也许并不远。

  在南方工作时L总去找我,以至于同事很多人认为我在泡老板的女儿。实际上L找我的理由很简单,G根本不许G太太接近自己的女儿,因为他认为这样会让G太太II不高兴,所以如果L想知道G太太的事情,便只能从这几年和G太太一直有联系的我这里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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