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找不出死因,村长最后决定把那天从祠堂里带出来的东西全部都烧掉,希望即此化解此事,能还北溪村一片宁静。
当时我父亲也参与了对祠堂内物品的抢夺,我不知道他带回来些什么东西,那时的我对祠堂内的所有东西都很害怕,不愿染指。
火烧祠堂物品的当天,所有的村民都到场了,大家都希望能通过烈火的炙烤,化解身上的怨气。那天我目睹了那颗女神像的头颅在熊熊的烈火中烧成灰烬的整个过程,那笑容,始终未变。
事情并没有因为烧尽祠堂的物品而终止,村民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死亡。到后半年,有时候甚至一天能死好几个。
终于村里再也压不住整件事情了,村长亲自到青城镇报了警。
丨警丨察来后也不能解决事情,他们对祠堂进行了取证,也拉走了几具尸体,甚至留下了几名警力值守在村子里,希望能安定民心,也希望能震慑到凶手,或者说是邪物。丨警丨察在的那几天,村里确实没有再发生过死亡时间。而丨警丨察查证后的结果,却不能抚慰村民们的惶恐,他们什么也没查到,就连村民死亡的原因也没能查到。我想,那些村民的死亡原因应该跟江明月的死因一样吧,只是当时的验尸条件有限,没能查明真相也情有可原。
后来丨警丨察就常驻我们村了,可是却再也没能阻止死亡。
第二年,也就是我五周岁生日那年,那是个初夏,天气还不甚热。我生日当天从青城赶来了几个亲戚,他们想要我们早些搬离北溪村,可就在当天夜里,我父母就身故了。当时我就睡在他们身边,可是我却茫然无知。直到第二天,才被亲戚们发现,当时我在昏迷中,而我的父母早已全身冰冷僵硬,死去多时了。他们死后,脸上同样挂着那诡异的微笑。
当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能幸免于难,现在想想,得归功于我胸前的青玉。记得第一个村民开始死亡的时候,我父亲就把它包在一块红布里面,让我贴身带着,并且叮嘱我,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青玉的存在。我当时有问他青玉的来历,可是父亲却很含糊的告诉我,说是君家祖上的传家宝。
我记得五岁生日的第二天被亲戚从床上抱起来的时候头疼的厉害,就像那天在宾馆一样,好像脑中神经受到了攻击一样。
现在我很确定当时我也受到了不明攻击,是青玉保护了我,我才能痛苦的活到现在。
父母的丧事办理的同样简单,可怜我父亲给别人做了一辈子的白事,到他身故后,却不能有以一个像样的葬礼。这是我心中的痛。
父母的丧礼后,我本来打算跟着亲戚一同来青城生活,可是县政府来人,说是在青城的南小区已经给北溪村活着的村民准备好了住所,以及就业问题也都安排好了。我也因此而得到了一套住房。可当时,北溪村已经没多少活着的人了。
到青城后,除了亲戚们对我格外照顾之外,我可谓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尤其是乔曼和乔妙她们家,我在上初中之前,几乎天天在她们家吃住,那时的我俨然就是她们的哥哥,她们父母的亲子。当然,除了乔曼和乔妙家,我最常去的还有朱炎和安易家,再后来我上高中后认识了江明月,我也不时的被她邀请到她家吃住。而我自己分到的那套房子,基本上都很少回去住。
我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我心存感恩。他们同情我的遭遇,可是十五年来,我也没有太给他们长脸,除了不让身边的伙伴受欺负外,我几乎是一无是处。高考,我就差几百分就考上大学了,可惜,最终还是走上了工作岗位,没能如愿。
再回北溪村,我的心里却格外的沉静,我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但是我知道不管面对什么,我都要努力的还原真相,让所有不明死因的人昭雪。
北溪村的祠堂,早就成了废墟,不过杂草却很少。那黑色的土堆上,仅有一株蒲公英在孤芳自赏,一朵黄色的花朵,开的正艳,在黄昏,与晚霞斗艳。
我蹲在祠堂的废墟上,手拿工兵铲,一寸寸的翻开被烈火烧过的黑土。除了一些已经烧焦了的黑炭,我一无所获。我甚至连残垣断壁上都翻找过,那场大火,烧的太干净了。
就剩下那尊女神像曾今矗立过的石台了。那是约一米见方的立方体青色巨石,巨石的表面被切割的很平滑,看不出一点人工雕刻过的痕迹。
我小心的把石台旁边的土清理干净,整个过程格外的小心,像是生怕破坏了线索似的,因为我预感到,这里有我想要的线索。
当我将石台正前方的土都清理的干净的时候,我迅速的向外跳开。有发现,有重大发现,有让我全身冰冷的发现。
当青色石台完全裸露出来的时候,我手里的工兵铲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很沉闷的响声。是的,我害怕了。
那是十枚红色的比目鱼图案,它们被并排画在青石台正前方稍微靠下的位置上。用来画比目鱼图案的涂料我很熟悉,我父亲生前常用它在棺材上画一些图案和符箓。我偷出来过几次,跟乔曼他们在祠堂院子里的青石上乱画,这种涂料只要密封好,可以保存很久的,而且画在墙壁或者是棺材上,可以保持很久不被腐蚀。
十枚被掩埋在土里的红色比目鱼图案,我不清楚它们预兆着什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认真观察起来。
这些图案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呢?是谁刻上去的?他怎么知道这种图案的?种种疑问在我心里纠缠。
我顺着图案的线条慢慢的摸索,从线条上并不能直接的判断出画上去的时间,不过从图案的新旧程度上,可以判断的出,这些图案刻上去的时间先后相隔了很久,显然是分三次画上去的。
我又很快就想到了刚才在翻土的时候,那些烧过的残渣。那些残渣特别的凌乱,到处都有,显然是在那场大火之后先后有过不同的人在这里翻找过。我知道那些人一定一无所获,因为那场大火烧的太彻底了。村民们都想保命,不可能有人会留下死亡的隐患在家里的。做这些的难道是那先后失踪了的四队驴友吗?
涂料,对了,先从涂料入手,这种涂料一般很少有人用,我很久以前就关注过那四队失踪的驴友,特意查过他们的资料,从他们的职业上,我可以断定,他们并不熟悉这种涂料。难道他们是从我在北溪村的家里翻找到的吗?想到这一点,我迅速跳起来,跃过祠堂废墟,向祠堂后面跑去。
这些都是我下意识的动作,我记忆深处,北溪村的格局就是祠堂和祠堂后的二排房屋。第一排有乔曼她们家,我第一个冲进乔曼家。
乔曼家老宅的院墙早就倒塌了,院子里也是百草丛生,不过屋子还好,并没有倒塌,只是门窗早就破败。
我在乔曼家堂屋的正墙上,同样发现了一枚比目鱼的图案,同样的艳红如血,只是图案很大,比那尊女神像脚下的青石台还要大。这几乎跟我想象的差不多,我想我家应该也有,甚至于朱炎和安易家也有,我想只要现在北溪村还活着的居民家里,应该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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