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秀兰讶然惊喜道:“朝阳,这是真的吗?”
谢婉婷也兴奋地拍了拍手。
骆老同意骆志远进门,这足以说明一切了。
过去种种,都成了过眼云烟。
骆朝阳夫妻马上就带骆志远乘车直奔骆老的居所。
骆老的居所同样是一座小别墅,三层。骆老夫妻住一层,二、三层全是客房,预备着家里的孩子们回来住。
与谢家相比,骆家的陈设显然更气派一些。大理石的地面光洁可鉴,古朴的装修精美大方,家具用度全系红木,典型的中式风格。客厅里还铺着红色的地毯,踏上去松软而有弹性。
骆朝阳夫妻带着骆志远走进骆家别墅,在客厅里与骆家老太太不期而遇。骆家老太太应该是得到了骆老的告知,早知道骆志远要来,所以倒也没有太过惊讶。
“三娘。”骆朝阳望着罗老太太,流露出明显的恭谨和拘束。
谢秀兰也赶紧毕恭毕敬地问安。
骆家这个大家族,就是骆老太太这个唯一的女性长辈在照顾着,骆朝阳从小到大没少被老太太“管教”,至今还存有一丝畏惧。
骆老太太淡淡地笑了笑,就望向了骆志远。
骆朝阳赶紧笑着介绍道:“志远这就是你三奶奶三娘,这就是破虏的儿子了。”
骆志远定了定神,不敢怠慢,赶紧恭敬地喊了一声“三奶奶”,骆老太太打量了他片刻,点点头,“好。进去吧,朝阳,你三叔在客厅等你们。”
骆老太太的态度谈不上热情,很陌生的感觉。仅仅是这一面之缘,骆志远就知道自己父亲在这位骆家女长辈这里,肯定不受待见。
父亲如此,何况是自己一个后辈。想到这里,骆志远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谢秀兰留下陪着骆老太太,骆朝阳则带着骆志远走向骆老的书房。
骆老的书房很宽大,地上同样铺着地毯,四周的墙壁上全是名人字画,只有案几上方的正面高悬着一幅字,非常醒目,上面是中央某位老领导的题字:不唯上、不唯书、只唯实,字迹苍劲有力。
骆老端坐在案几后面,案几上泡着一壶香茗。案几内侧一注檀香冉冉升起,书房里弥漫着清香之气。
“三叔,我们来了。”骆朝阳笑道。
“坐,朝阳你也坐。”骆老挥挥手。
骆朝阳带着骆志远坐在了骆老的对面。骆老没有说话,默然品着茶,神色古井不波。
良久。
骆老才淡淡道,声音有些嘶哑:“破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看。”
“三爷爷,是这样。我爸原先在乡镇工作,受到当时成县的县长郑平善器重,就调到了县府办,后来郑平善当了县委书记,我爸就干了县府办主任。再往后,郑平善干了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我爸就被提拔成了副县长。”骆志远梳理着心绪,有条不紊地道。
骆老听了,略一点头,“副县长,那不错,继续说!”
“郑平善牵头查处一起大案,但过了不久,他就被省纪委双规,据传说是涉及女色和贪腐。而我爸,就是受到郑平善案的牵连,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三四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骆老眉梢猛然一挑,断然道:“你跟我说实话,破虏究竟有没有问题?不许撒谎,实事求是!”
骆老非常严肃地再次强调:“我再说一遍,不能说假话,你想好了再说!”
第22章骆家
“三爷爷,我爸没有问题,他当副县长没几天,分管文教卫生,也没什么实权,贪腐根本谈不上。我们家和郑家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我爸之所以被牵连进去,一个主要的原因是:有人想要逼迫他指证郑平善。”骆志远说到这里,就闭口不言,静静地等待着骆老的问话。
骆老闭上眼睛沉吟片刻,才又敲了敲案几,“这个姓郑的,为人如何?”
“三爷爷,郑书记这个人,刚直,嫉恶如仇,在基层做官多年,群众威信很高。要说他贪腐好色,我是不信的。我相信,他是被人陷害,这个案子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重大隐情。”骆志远慢慢斟酌着言辞,轻轻道。
骆老双眸精光四射,凝视着骆志远沉声道:“不要乱下结论!你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人,很多事情看不懂,不能想当然。”
骆志远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三张事先准备好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摆在了骆老的案头上,然后就站在那里指着三张照片一一介绍道:“三爷爷,这个女人就是指证举报郑平善的女人,但她据说却是安北市一把手侯森临的情妇,您看她出入的这座别墅,就是侯森临的一个秘密住所;这个人,则是侯森临的秘书孙大海,绝对的心腹。至于这个,则是郑平善的秘书国亮。”
“这三个人在同一个时间段,在同一个地方出现……最起码说明,指证郑平善的人与侯森临非常熟悉,而另外一个指证郑平善的人,就是他的秘书,他与侯森临也有往来。这难道仅仅是一种巧合?”
“这些照片从何而来?”骆老凝声问。
“回三爷爷的话,这是我偷拍的。”骆志远没有撒谎,实言相告。在骆老这种曾经执掌大国权力的老人面前,任何谎言都将会被看穿。
“你偷拍的?”骆老愕然,一旁的骆朝阳也很意外地望着骆志远,眸光闪烁。
“谁告诉你这些,你怎么知道要去查这些?”骆老认真地询问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骆破虏的事情,他虽然并不知情,但以他的阅历和判断力,从骆志远的话里话外都能洞悉一些深层次的东西。所谓人老精、鬼老灵,何况是骆老这种层次的开国元勋、核心权力层面的上位者。
“没人跟我说什么,我是自己判断的。”骆志远轻轻道,“三爷爷,根据我的调查,这个女人很可能是……很可能是郑平善的私生女!所以,说郑平善与这个女子有染,绝对另有隐情。”
骆志远这话犹如石破天惊,神转折。纵然以骆老的沉稳,也忍不住猛然抬头望着骆志远,眼中精光隐现。
跟骆老和骆朝阳谈了一个小时左右,天色将晚。
骆老没有表态说一定会管,骆志远也没有问。他心里很清楚,既然骆老问了,就一定会管,不必多此一问。而至于骆老怎么管,通过什么渠道,那就是骆老的事儿了,至此,他进京求助,已经基本达成了目的。
“三爷爷,那么,我就告辞了。我准备坐晚上的火车返回安北。”骆志远轻轻道。
骆老神色不变,点了点头,“吃了晚饭再走,晚上十点有一趟车,我已经安排好了,吃完饭送你过去!”
骆老同样没有挽留,让骆志远留宿骆家。虽然这次会面算是某种程度上的认亲成功,但无论是骆老还是骆志远,都清楚这并不意味着疏离和隔阂的消散真正的时刻,应该是在骆破虏回京的时候。
骆朝阳也笑笑,“是啊,志远,吃了晚饭再走!”
骆志远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尽管他呆在骆家感觉很别扭,但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他也不好太过坚持。
这个时候,骆靖宇夫妻还有他们的子女骆建国和骆虹云,一家人下了车,说说笑笑地走进了骆家的客厅。正好骆老和骆朝阳带着骆志远走出来,迎面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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