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鹏走了之后,我才问他是不是有事儿找我。
孙健面露异色,但也没说其他的,只是说:“今天八点半,‘辣过瘾’,你一个人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孙健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听见李鹏在宿舍楼的楼道里喊孙健,孙健就匆匆离开了。
“辣过瘾”是我们这的一家大排档,挺火的,烤串什么的也挺好吃。
虽然我不知道孙健这是怎么了,但我从他的表情上来看就知道有事,而且绝对是很要紧的事儿。
一想起他今天也接手了一具一模一样的尸体,我就不由的在宿舍里打了个哆嗦,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宿舍。
在揪出恶作剧背后的真凶之前,我是一秒钟也不想在这宿舍里面呆着了。
现在是下午六点钟,我离开了警局,心想也没什么事,就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等待夜幕的到来,烟头丢了一地,嗓子抽的冒烟。
整个人说不出的颓废,只有在人群之中我才能找到些许安全感,我反复的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儿,总觉的有点不对。
坐了俩小时,我就往大排档赶了。
今天并非周末,大排档里不是那么拥挤,我溜达了一圈,从一个比较僻静的角落里,找到了孙健的身影。
孙健换了一身休闲的黑色运动服,坐在桌子上目光木讷,一只手百无聊赖的戳着筷子,看起来极为颓废的样子。
我在孙健面前坐下,他这才注意到我,从刚才的发呆中回过神来。
“你应该认识我了,我叫孙健,是咱们队的主检法医。”孙健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下。
“陈东,以后孙老大多多关照啊。”我也微笑着回应。
孙健摆了摆手,意思是官场话就不要再说了,跟我短暂的聊了一会儿天后,饭菜就上来了。
我很清楚孙健今天绝对有事儿找我,不可能是这么简单的聊天。
从他颓废恍惚的眼神就能看的出来。
“建哥,你找我有啥事儿啊?”
孙健楞了一下,一口气干了面前的扎啤,又看了看四周,神秘兮兮的问我,“陈东,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我记得在我第一次在实验室接触尸体的时候,一个围观的同学就问过我的第一任老师,说我们整天跟尸体打交道,会不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啊?
老师严厉的把同学骂了一顿,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我跟尸体打了四十多年交道,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得死了?
结果第二天,学校就传来了他的死讯,前日晚上十一点多,死于心肌梗。
因为我第一任老师是个老头子,也患有很严重的心脏病,学校里的同学也没有人在意。
只有我和另一个同学把这件事儿给埋在了心底,后来他转行做了销售,而我则是因为家庭原因,硬着头皮学了下去。
我从短暂的沉思中醒悟,纵然心中百般不解,也保持着一个警务工作者仍有的信仰,绝口否认,说不相信,任何东西都会有科学解释的。
那么真的如我所说的那样吗?
说真的,我心里也很动摇,随手拿起一串板筋吃了起来。
“好,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今天在你回宿舍的时候,我简单的跟李鹏讨论了一下案情,听说你在出现场的时候,被那个死人的手给抓住了脚?”
孙健面色很郑重,在这一刻我感觉空气凝结起来。
我拿着签子的动作也僵持在半空,身体不由抖了一下。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好,你现在看看你的脚吧!”
孙健也不跟我兜圈子,猛地又干了一杯扎啤。
我二话不说就把裤脚子撩了起来,猛然发现我左脚被那尸体抓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手印!
我试着用手去擦,却发现这黑色的手印像是胎记,如同附骨之蛆一样贴在了我的肉皮上,渗入我的毛孔里!
见到这一幕,我再也淡定不了了,大吼了一声,用手狠狠的搓。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孙健又干了一杯扎啤,沉声说道:“没用的,你先坐下。”
我这才勉强冷静了下来。
看见他把自己的袖子也撩了起来,他的胳膊上,同样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手印。
我打了一个激灵,心里涌上一股寒意,这大夏天的晚上异常闷热,孙健却穿着一件长袖休闲服,着实有些奇怪,原来是为了掩盖他胳膊上的手印。
我不想死,赶忙带着哭腔问道:“建哥,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啊……你救救我……”
“我他娘的要是有办法,我胳膊上还会有这黑乎乎的东西吗?”
孙健瞪了我一眼,在LED灯的照射下,他的眼睛显得通红,遍布血丝。
头发也被他自己抓的乱蓬蓬的,这一刻他就犹如一个将死的大魔头一样骇人。
大排档的LED灯格外刺眼,此时的孙健神情激动,而我心里也不好受。
按理来说,我们法医这个行业,是绝对不允许相信一切牛鬼蛇神的存在的,相信的只能是科学。
我是一个很洁癖也很敏感的人,对自己的身体变化有着非常敏锐的感知,这也是一个法医必须具备的能力。
在我早上出门之前,这个黑手印还没有,所以现在可以断定这手印绝对是那具尸体给我留下来的。
那么问题来了,那具尸体,是以什么样的形式,在我身上留下这东西的呢?
我没有回答,或者说任何人都给不了我回答,如果硬要说回答,那就是见鬼了!
“我今年三十六,当了十几年的法医,从来没遇到过这种鬼事情!”孙健今晚喝了很多酒,看得出他心情郁闷的很。
我说:“虽然咱们身上留下了这种印记,但是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不良的反映,兴许没事儿呢?”
孙健摇了摇头:“我早就观察过了,这个黑手印在我出来的时候,只有8厘米大小,但是现在,已经大了厘米左右,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手印还会继续变大,而且按照这个速度增长,可能三天到五天之后,我们的身体就变成这种颜色了。”
我心头咯噔一声,低头一看,用自己的手刻意的比对了一下,事实证明孙健说的是对的。
这个手印在不停的扩张,刚才看这个手印的黑色部分还在小腿上,现在已经快到了我的脚踝部位了。
我们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好,商量了一个多钟头,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但对策却没有任何进展。
我本想着这个东西可以去医院看看,或者跟警局里面的人说一下,但这个想法还没跟孙健说,就被自己给否决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我工作的特殊性,绝对不允许宣扬这种封建迷信,就算我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看来这个东西,要从案子的身上突破,我们两个话锋一转,开始讨论案情。
孙健给我简单的阐述一下他接手的案子:“死者是个男的,年龄二十岁,无业游民,在这座城市无依无靠,可以说是一个挺可怜的人,社会关系也很简单,没有任何得罪过的人。”
“对于你接手的那个,也有了结果,死者男,三十五岁,建筑公司老板,家产得有千万,社会关系比较广,但他的员工都说这个老板非常和善,人缘和人品都没问题,更是诚信经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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