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曾经给我注射过量镇定剂,手里还藏着手术刀的家伙,我忘不了他的眼神,无论如何我不会放松警惕心。
白大褂笑了笑说:“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的精神情况非常不稳定,这也是为了你好。”
一听这话我心里忍不住来气,你才精神不稳定,你全家精神都不稳定!
不过我尽力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因为我故意装着不认识他,而且我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动气。
越是生气就越容易被人当成精神病,想要尽快解除束缚带就只能保持清醒。
我知道在李鹏没有来到之前,我绝对要保持冷静,不然医院的人还不知道要对我怎么样。
我淡淡的问:“能把我身上的束缚带拿掉吗?捆着很不舒服。”
“不能!”
萧溪斩钉截铁的拒绝,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了。
我知道肯定是因为害怕我会突然发疯,现在俨然已经把我当成了神经病。
萧溪反常的举动,让我心里越发的疑惑,究竟在我昏迷的这三天时间里,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萧溪都对我如此警惕?
“看起来他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吃点药再观察观察吧。”
白大褂刚说完我的冷汗就下来了,我好端端的没病吃什么药!
但我心里明白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剧烈的抗拒情绪,因为越是反抗,就越说明我有问题。
我只问了一句李鹏什么时候来,萧溪说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再看到萧溪异样的眼神,也不想看到这个白大褂医生。
无论如何我也要等李鹏,除了他之外我不信任任何人,更重要的是对未知的恐惧,我不知道被人认定为精神病后会遭受怎么样的折磨。
此时此刻我真的在内心感慨,如果不是我多年前选择进入法医这一行,怕是根本不知道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小陈在哪,他怎么样了?他还年轻,你们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突然我听到了门外李鹏的声音,心里不免开始激动了起来,但仔细听到话里的意思心里不免一凉,果然不出所料……
李鹏来到病房看到我被束缚带绑着并不意外。
一瞬间我就知道,李鹏肯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看来就连他也把我当成神经病了。
不过我看了一眼他的双手,并没有出现黑斑,我记得李鹏手上分明是有黑斑的,难不成是我出现了幻觉?
跟着李鹏一起来的,还有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我不记得见过他,但我觉得他的眼神很深邃,仿佛能够看穿我的内心。
脑海中立刻闪过一个念头,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应该是一个精神病方面的专家,他从进门就一直在观察我。
“小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记得我是谁吗?还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李鹏关切的问道。
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我脚底升起一股凉气,不管怎样我只能先装糊涂了!
“李鹏,我怎么会在这里呢?我记得不是在办案现场吗?”我清楚的回答道,李鹏立刻松了一口气。
“小陈,在办案现场的时候出现了一点意外,所以才把你送到医院里来的。”李鹏解释着。
好像是在帮我回忆一样,虽然我全部事情都清楚记得,但我不知道记忆中发生的事情,是真的还是假的。
“头好痛啊,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打到头了?”我晃了晃脖子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手脚都被束缚带绑着动不了。
突然中年男人来到我面前,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好像是在确定头部有没有外伤。
我心里一声冷哼,切,如果头部遭受到重创,就算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也检测不出来,就凭摸几下能确定么?
“说说你做的梦,回忆一下梦里发生了什么?”中年男人笑着问道,我暗暗吃了一惊,他怎么知道我做梦的事情?
那么他现在肯定是在试探我!
看我没说话,李鹏笑了笑介绍道:“这位是医院的心理学家,是来帮助你的。”
这话也表明他能够决定我是否可以出院。
“噢,让我想一想,我好像是做了个噩梦,但具体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故意忽略了在梦中看到的一切,因为现在一旦说出梦中的内容,那就说明我是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做出一些反常的举动。
中年男人仔细想了想,问:“你还记得是怎么来到医院的吗?手术过程还记得吗?”
一听这话我摇了摇头,虽然我心里记得,但是打死我也绝对不会承认。
因为我是一个法医,我学过人精神错乱的症状,也清楚知道如何判定一个人精神出了问题,只要咬住什么都不记得谁也没办法!
曾经在法学院,我学习过精神病的行为举止和思想混乱,其中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精神病最重要的是,在发生反常行为的时候是否有意识,如果有意识可以清楚记得一切,那么会被判定是神经病。
“仔细想想,在江边你被铁桶压在下边,在铁通中看到的手臂肱骨,还有你看到李鹏手上的黑斑,给你注射过量镇定剂,还有锋利的手术刀,你记起来了吗?”中年男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的心里猛然一凉。
因为他所说的这一切都是我亲身经历的诡异事,我心想应该是在我昏迷的时候说出了这些事情。
单凭这些诡异的事情,就足够让人把我当成神经病,那么我绝对不能承认!
“我只记得和李鹏一起出现场,后来一切都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是如何躺在了这里。”我尽量平静的说着。
李鹏和萧溪的脸色也舒缓很多,好似已经确定我只是暂时受到了惊吓。
我知道在人遭受惊吓之后,会出现短暂的应激反应障碍,大脑中的记忆会出现断片,一切行为举止都是本能做出的,与意识无关。
这也是区分暂时性失忆,和精神分裂的重要依据。
心理医生叹了口气,也许他知道我法医的身份,也知道我拥有超强的医学知识,想要在我身上寻找突破口难于登天。
“我早就说小陈肯定没事的,一定是太年轻被吓到了。”李鹏在旁边打圆场。
可我却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在没有离开这个该死的精神病病房之前,一切都可能发生。
“陈东,不得不说你太过于冷静了,太冷静就有伪装的嫌疑,不是吗?”心理医生突然说道。
我知道他已经快要没办法了,因为我什么都不记得,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我有什么需要惊讶的吗?只是有些头疼罢了。”
我淡淡的说道,表情始终保持平静,如果现在我把梦中看到实验室中的景象说出来,一定会被当场认定为重度精神病,但也给了我不少启发!
好像从来都没有人去质疑过医学院的遗体是怎么来的,也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做实验用的尸体是不是被人谋杀的……
更重要的是,几乎所有尸体都缺少五官和器官,就连我在法学院三年,也从来没有怀疑过。
“看起来他已经没事了,给他解开束缚带吧。”中年男人刚说完,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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