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工下山进屯,吃完饭天已黑了。谷光明与沙大山商讨找两个大院,集中休息,有事好统一行动。
很快,在屯子里给腾出两个大院,有十几间房子。地上都铺了麦秸、豆秸和干草。谷光明不放心,还带着两个小队长,去屯落里外看看地形、道路。准备万一有事时,好撤出屯落,上山。
为了防意外,每个院都派了站岗的。还派一个带班的分队长,好叫人及时换岗。
日期:2019-12-26 17:52:24
劳工们真是亟度的疲劳,有的吃着饭,端着碗睡着了。各分队按分配的住地,一进屋躺下,几乎个个都睡的象死了似的。就连屋外的草垛上,磨坊里、仓房中到处都是人呐。
后半夜,屯落里狗叫声响成一片。谷光明心里有些发毛,他提着枪起来,一看哨兵和带班的小队长都睡的跟死猪似的,他刚把他们叫起来,就听门外人声嘈杂。他把大门打开一道缝一看,天呐,月光下黄乎乎一片日伪军已堵上门了。
“劳工们,投降吧!”
谷光明一听带头的正是沙大山,他一枪把这汉奸撂倒了,又高喊:
“劳工弟兄们、快起来!日本人来了!冲啊!上山呐!”
日伪军已在屯头、山头架上了轻机枪、小炮。谷光明带着劳工们冲出三次,都被打回来。日伪军紧紧围着两个大院。
劳工们带着的八支枪,只有几十发子丨弹丨,一会儿就打光了。日伪军冲进院,就把劳工们紧紧压缩在几间大房子里,在外边喊着投降的口号,又把手榴弹,从房顶向屋里摔。
劳工队伍乱套了。有人又哭又叫。
谷光明寻思,这时候可要沉着,全大叔常说一句话,不怕外边乱,就怕自己烂。他把仅有两发子丨弹丨,推上膛,鸣了一枪,
“谁也不兴哭叫!谁要乱喊叫,我毙了他!”
他刚把内部动摇、乱哄哄的局势控制住,日伪军乒乒乓乓地,在外边砸开门,劳工们都拿起洋镐、铁锹、准备和日伪军拼个死活。
门很快被砸碎了,日伪军端着刺刀,大步流星,向缩成一团的劳工冲了过来,一场残酷的杀戮马上就要发生……
突然,后山头上响起爆豆似的枪声,军号声。谷光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哩,眼看冲进来哇哇乱叫,马上要用刺刀捅人的日伪军,纷纷向后退却了。一会,屯里屯外、枪声、手榴弹声,像刮台风下暴雨似的,响了半个钟头,才渐渐稀落下来。
最先冲进劳工大院的,是冀热辽军区独立三师三支队刘健大队长。他进来的第一句话是:
“我们是八路军,我叫刘健。劳工兄弟们,你们辛苦了!我们来晚了一步,让你们受惊了!”
谷光明当时嗓子哽噎了,止不住的泪水,他泪流满面,呜呜大哭。他一把抱住大队长刘健:“刘大叔,我们劳工可找到你们了。我代表二百多名兄弟给你磕头了,感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感谢指引我们投奔了光明大路,我们要报仇打鬼子。”
刘健拉着他,怎么也不让他跪下。谷光明终于站起来。
常还在听到这忙站起来:“哎呀,可真险的。要不是刘团长救你们,你小命早完戏了。”许政从一旁问:
“打那以后,你改叫谷光明了吧?”
“对了!”谷光明这话答的很慷慨,很痛快。
日期:2019-12-27 17: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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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常还在忙完一天区会工作,来三连找到谷光明,悄悄对他耳朵上,说:
“哎,晚饭前,去你三姨那一趟。她有件大事要跟你说说。”
谷光明想问问什么事,常还在挺神秘地,一边向东走,一边回头,说:
“你别问,去那就知道了。”
谷光明看常还在那灰白色光板老羊皮大衣兜里,露出半截玻璃瓶子嘴,猜想:他干什么去了?买酒?不会呀。从回来还没听到他说过一个酒字。从前,他俩给老覃家干活,那会谷光明是小马倌,他们俩睡在一铺火炕上。常还在有时干活累乏了,睡觉前,就酸菜帮子蘸大酱、喝两口。现在……
一排长杨信从后边走来,说区政府在靠山镇请来的工程师,给民兵做的一种土炸雷挺好,他想要几个填补部队武器的不足。
“效力怎么样?”
“听说像小迫击炮弹似的。”
“嚯,还不错呢。”
“行。”谷光明答应下来,说等有时间,去区上看看。这时,三排长李银把杨信拉走了,说是去研究连队俱乐部活动。谷光明看看天快黑了,看连里还得一会儿再开饭,想起常还在刚才说的话,想去吴大娘家看看,问问她有什么事。
三连连部,伙房,距离吴大娘家很近。从区政府成立后,吴大娘叫常还在拉去妇女会,参加些会议,作些宣传,忙忙活活,一天到晚不得闲。
谷光明在连队,跟战士们也是一天到晚,操场、课堂、会前会后,更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因此,他们很少,很难得见一次面。看到了,草草问两句,又因工作分开了。
“三姨找我有什么事呢?难道是因为抓劳工我一走,我母亲死后,还有什么话说。还有什么事要办……”
他一想到这里,觉得非常有必要去一趟,打听一下。
谷光明一进吴大娘家,看满屋是热气腾腾,吴大娘正在灶上,忙着做饭、炒菜。里屋一个人没有。炕上摆个小桌,桌上摆三双筷子和几只碟子、饭碗。桌子摆着热气腾腾的一盘炒冻豆腐,一盘炒黄豆芽。盘后,还有两个酒盅子。
谷光明一看,这是请客的架势,忙从这里退出来。他从屋里出来,对在灶上炒酸菜丝的吴大娘,问:“常大爷呢?他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到屋里坐,他一会来……”锅下烧的木柴火挺旺,把铁锅烧的滚热。吴大娘用勺子不断炒菜哗哗响,她俩说的话,有点听不清楚。
“那我一会儿再来。”
谷光明刚想要借口走出去,门一开常还在闯了进来,他左手拎着酒瓶,右手把皮帽子摘下来。
“怎么?你怎么能走呢?”
他在门外就听到,谷光明说要走的话。忙推他进屋,一边让一边说:
“这话还没说,事还没办,你怎么能走呐?!”
进了屋,他把半瓶白酒,在谷光明眼前晃了晃,说:
“我去布沾庭大车店,打来四两老白干。这是纯高粱烧酒。布沾庭那人,不会胡弄人。”
“谁是布沾庭呀?”
“开大车店的,你不认识。前几年,从奉天那边过来的。人缘挺好,挺实在的。”
他把谷光明推进里屋,一边脱大衣,一边向炕上让谷光明。谷光明不愿意坐,他硬把他按坐在炕沿上。又回身,从柜台上取下只旧玻璃杯,把酒倒半杯,往炕里桌子一头的火盆一坐,他就势上了炕,鸭子腿一拧,和谷光明坐的对面:
“今天是你三姨五十六岁生日,也是欢迎你-----她的娇婿凯旋归来的大喜日子。”他拉长了音调,得意的说着。谷光明听到这里,赶紧说:
“这我可不敢当,我得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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