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跟着滑着手机看，“反正我已经满十八了，可以直接用自己的身份证签约了，等以后我要是真的可以在上面赚钱的话我再告诉她吧。”
　　两个人就边看着手机边讨论合同上的各个条款。
　　“既然现在那上面签约的作者那么多，应该没问题。”
　　胡卉想了想，道：“要不要我让我小舅帮你看看？他在这方面应该比较熟悉。”
　　王蔓茵赶紧摆手，“算了算了，哪能就直接这么麻烦你小舅。”她边说着边在上面把自己的名字签好，“反正就赌一把吧，看到时候是赚钱还是赔钱。”
　　见她这样，胡卉也说不了什么，只让她最好留个心眼。
　　王蔓茵拍拍胸口，整理好散开的合同，“放心吧，那边我和编辑的聊天记录都留着的，再说这个网站公司还挺大的，应该没什么事。”

　　她站起来，“行了，谢谢你嘞，我回去了哈。”
　　等她一走，胡卉想着无聊便抽一张纸出来开始列自己买礼物的清单。
　　今年他的生日刚好是满十八岁，这个生日得该特殊点才是。
　　她狠着脑袋想也实在想不出来，纸上写着的基本都是最基础的。
　　鞋，手表，包，巧克力。
　　“……”

　　胡卉直接拿笔把写好的几样东西全划掉。
　　要不送花？
　　诶，好像不太行。
　　胡卉也不想想了，她装作不经意地往后面一看，正好就马高一个人坐在那里和前排的男生讨论昨天直播的篮球比赛。
　　她过去，坐在空着的宋鹤位置上，四周检查过没发现当事人后，随即低声问道：“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马高点头，提醒她道：“宋鹤被卫清叫出去了。”
　　胡卉摆手，“我就是来找你。”她把自己来意说了，就想问问他们男生最想要的礼物有哪些。
　　马高说了几样，但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会让他惊喜的，出注意道：“要不我偷偷帮你问问他？”
　　“还是不用了。”主要是她担心他会看出来。

　　她起身，“我还是自己努力再想想吧，诶，谢谢你了。”
　　胡卉回自己位置，她掏出手机给胡博发了消息，让他帮自己问问他周边的男生想在十八岁那天收到什么东西。
　　胡博立马就答应帮他问了，没过一分钟便给她发来一长串的礼物名字，里面还夹带着重复的。
　　她边看着边感受那边一直发过来消息手机的震动感。
　　胡博那边问她还需不需要，够不够了。
　　胡卉担心她说不够他到时候直接在他们年级群里收集全部男生的答案了，她回了句够了，随后附上让他别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威胁。
　　胡博那边发过来一个“震惊”的表情包，质问道：“我还以为你是要送给我的礼物！大表姐！！！你见色忘义！！！”

　　胡卉偷偷笑了笑，还想继续逗逗他，哪想上课铃刚好响了，她只好歇了心思。
　　“反正这件事你别泄露了，我上课了，别回了。”
　　因为礼物的事还没想好，胡卉打算放学后去附近逛逛，她本来还想拉着秦溱溱一起去，不想刚走到校门口就被来截胡的胡博给拉走，说是不准去当参考。
　　胡卉觉得他幼稚，刚准备和他怼几句直接带着人走，侧面有人撞到人摔在了地上，她分心去看，皱了皱眉。
　　撞人的人是唐琼，摔倒的人也是她。
　　她边哭边说对不起。
　　被她撞得女生见她哭脸色不太好，说话的语气也有些冲，“你自己撞人你哭什么啊？我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先哭上了，你是不是想讹人？”

　　唐琼整个人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胡卉走过去，替她道了歉。
　　“对不起，她应该是因为其他事情才这样，再说她也道歉了不是吗？”
　　女生本还想说，但见他们是三个人，自己一个人，又嘟囔了几句就走了。
　　胡博倒是还没见过能这么哭的人，他挠挠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对旁边的秦溱溱道：“这人你们认识啊？”
　　秦溱溱也不知道，悄悄道：“应该是表姐班上的同学吧。”
　　胡卉没听见他们两个人说话，她只是觉得唐琼哭的有点不太对劲。

　　现在几人站在学校门口中间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唐琼也一直哭不说话，胡卉便带着她去了学校门口中央的长椅上坐着。
　　等她好不容易歇了下来，问她：“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需不需要我帮忙？”
　　唐琼边擦眼泪边哭。
　　“……我没事……谢……谢……我要回家……回家……了。”
　　她不愿意多说，胡卉也不好继续问她。
　　等看着人哭着走后，胡博感叹道：“她真的好能哭，我还没见过掉这么多眼泪的女生。”
　　胡卉瞪他一眼，他立马缩了缩脖子。
　　直到晚上胡卉一无所获后回了家锁上门后，她还是把下午的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唐琼自己所谓的无事肯定不是真的，她明显的注意到了她脸上带着怪异的红，以及脖子处被掐伤的痕迹。
　　她不是没事，而是被打了。

　　胡卉盖着被子，深叹了口气。
　　虽然她并不是很想管闲事，但是好歹她也是自己的同桌。
　　算了，她想，等明天她再问问她，要是她真的不愿意说，那她也没什么办法。
　　她晃了晃头，不想再继续思虑这件事，确保自己已经锁上门后，掏出手机开始每天一撩。

　　第一节数学课，胡卉忍住视线一直注视着前方的老师，下课后埋着头盯着书上的公式默背了十分钟。
　　第二节英语课，胡卉视线跟随着老师一开一合的嘴，跟着默念学习语法以及练习口语。
　　下课后，眼保健操结束。
　　胡卉去完厕所回来，忍不了了。
　　从早读到现在，唐琼已经哭的太久了。
　　胡卉默不作声从桌箱里掏出还没开封过的纸，打开后连续扯了十几张递过去。

　　唐琼没看见，埋着头边抽泣边写作业。
　　胡卉轻轻戳了戳她的手臂，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示意让她接住。
　　“你擦擦吧。”她不接，胡卉执意递给她，视线在她脸上一转，道：“脸有些花了。”
　　的确，再干净的脸早已被流不停的泪水给浸没了，唐琼脸颊上残留了几多泪痕。
　　“如果你想和谁谈谈的话，你可以来找我。”胡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得最轻，“如果需要帮助的话，也可以来找我。”
　　她扫一眼钟表，离上课没多久了。
　　“你知道下面两节课物理老师请假让我们自习了吧。”言外之意便是时间有的是，只要你想说她便听。
　　巧的是今天全校班主任集体开会，所以下面两节课基本都不会有老师来代课，刚才她才看见班主任把班长叫出去好好吩咐了一会儿。
　　胡卉还是没等到唐琼的话，在她说完那两句话后，她哭得更凶了。
　　她不知道触及到了她的哪里，总而言之，大哭一场总比一直隐忍着更好。
　　胡卉也不再说话，因为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想找王蔓茵过来支支招，哪想后者从下课便一直埋着头写小说，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求救。
　　她又想找班长，还没看见班长，刚回到座位的坐在她后桌的带着眼镜的女生愤愤道：“我让你去给班主任说你还一个人就这么撑着！难道你就不能给你爸妈说一声让他们到学校来帮帮你？！你就这么哭能有什么用？！钱拿得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