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寻忆立即道:“是。”
侯万说完叮嘱两人有事要立即汇报后,转身离开,把两人留在了天台之上。
尉迟然找了个地方坐下,在那玩着手机,而方寻忆则一直看着远处发呆。
过了许久,尉迟然放下手机问:“你在想什么呢?”
方寻忆道:“我在想什么人派那五人战术小组来杀我们。”
尉迟然起身道:“侯主任都说了,这不是我们要关心的事情,我们应该去找初夏,或者说找到初夏的尸体,然后任务完成。”
方寻忆转身看着尉迟然:“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冷血。”
尉迟然立即道:“别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我,我只是实话实说,在那种情况下,初夏不可能活着。”
方寻忆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尉迟然问:“什么?”
方寻忆道:“记得前天晚上在初夏家里我们遇到的那个枪手吗?”
尉迟然道:“记得,我还没问呢,你不是去追了吗?然后呢?”
方寻忆解释道:“其实我当天穿了防弹衣,那颗子丨弹丨穿透了防弹衣却没有命中我的要害,所以我没倒下,我追到楼下,却因为周围到处都是小巷背街,我不熟悉地形,因此追丢了,但是我却发现那人的身形不像个男人。”
尉迟然逐渐明白了:“你想说什么?”
方寻忆道:“加上那人如此熟悉地形,我怀疑这个人就是初夏。”
枪手是初夏!?
方寻忆的这个推测却是尉迟然从未想过的。
这么说,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初夏安排的,是她布的局?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尉迟然想了想道:“如果你所说的是实情,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初夏所做的一切都是她上级安排的,要么就是初夏已经变成了一名黑警。”
方寻忆又摇头道:“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我认识的初夏不可能变成黑警。”
尉迟然道:“兄弟,凡事都有可能,我听我师父说过,就算在PW里曾经也出现过叛徒。”
方寻忆道:“初夏留下了一条暗线,就是那座宅子。”
尉迟然看着方寻忆:“你该不会想翻查当年我父母和养父的遇害案吧?”
方寻忆道:“这是唯一的线索了,不查这个,我们就只能坐在那里等。”
尉迟然皱眉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等于在揭我的伤疤?”
方寻忆不依不饶:“你难道就不想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尉迟然摇头道:“不想,至少现在不想。”
方寻忆问:“为什么?难道你不想为你父母报仇吗?”
尉迟然道:“方sir,我们俩都是丨警丨察,你不觉得报仇这两个字从我们嘴里说出来不符合法理吗?找到了凶手,我又能怎么样呢?一枪打死他,我犯法了,把他抓起来审判送进监狱我又不甘心,这不是两难的问题吗?”
尉迟然说着就要走,方寻忆拦住他:“你当丨警丨察不是为了查明白你父母的死因吗?”
尉迟然一本正经道:“我当丨警丨察是因为我天性正义,我想要维护社会秩序,守护地球和平,这个理由好不好?方sir,我可以走了吧?”
方寻忆默默点头,看着尉迟然离开。
两人回到西北警署,再没说过一句话。
尉迟然回到警署之后,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从柜子里拿出自己八岁时候与父母的合影,就那样呆呆地看着。
方寻忆则坐在自己房间里发着呆,没过多久,门就被敲响,方寻忆以为是尉迟然,赶紧开门,没想到却是抱着猫的汪伦。
汪伦一只手抱着猫,另外一只手却端着一杯奶茶:“热奶茶。”
方寻忆道:“谢谢署长。”
汪伦笑道:“你是我的上司,别这么客气啦。”
方寻忆准备关门的时候,汪伦又道:“我想问问,你和小然怎么了?吵架啦?唉呀,你大度点,小然就是那样的人,漫不经心,没心没肺,安稳日子过习惯了,没见过这些大场面,你大人有大量。”
方寻忆道:“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提他父母的案子。”
汪伦一愣,随即道:“哦,我知道了。”
方寻忆开门让汪伦进屋,告诉了他前因后果。
汪伦听完后道:“小然当丨警丨察,完全是受我的影响吧,至于他是不是为了查他父母的案子,我也没问过,我很少提这件事的,可以说几乎不提,你不知道,那件事对他的刺激特别大,那时候他只有八岁。”
方寻忆点头道:“我知道。”
其实方寻忆不知道,应该说他都怀疑自己没感情了,从那个村子中逃出来之后,过了这几十年,他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以至于到最后都麻木了,他曾经冲动结过婚,但又因为自己不得不隐瞒秘密,只得找借口离开了妻子,却因为不舍的原因偷偷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看着她变老,看着她病重,看着她死去。
那种痛不欲生的经历有一次也就够了,只有一次就足够让他麻木了。
麻木到最后,方寻忆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须习惯身边人的生死,必须习惯分离和永别。
汪伦又道:“他父母死的时候,是怎样我不知道,但他养父死之后,我在场。那时候他大概九岁吧,也就那样,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那,手里也没有抱个玩具什么的,就那么站着,那孩子很奇怪的,我同事去问他的时候,他还带着微笑,就是那种礼貌性的微笑,看起来就知道家庭教育很好。”
当时是汪伦的同事安宇负责询问的,一问就问了好几个小时,尉迟然毕竟是个孩子,有些坐不住了,汪伦就上前领着尉迟然出去买了吃的,等他吃完,又带他回到车上去睡了一觉,直到尉迟然醒来,汪伦都在他身边呆着。
等尉迟然醒来后,发现汪伦还在,稚嫩的脸上带着惊讶,随后,尉迟然就粘上了汪伦了,汪伦走哪儿他都跟着,一只手还抓着他的袖口。
汪伦回忆到这里,又道:“我大概是一时热血上头吧,就提出了要收养汪伦,那时候我是PW嘛,权限大,一个上午就办完了手续,从此之后尉迟然就成了我的养子,但是我没让他叫我爸爸,我让他管我叫师父。”
方寻忆不解:“为什么?”
尉迟然道:“他的亲生父母死了,养父也死了,他其实叫不出口的,我知道,我了解这孩子,他那段日子曾经问过,是不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会导致这样?他比一般孩子想得多,加上他父亲以前爱研究风水命理之类的,他耳濡目染,就觉得是不是他刑克父母,所以,我就主动提出让他管我叫师父,其实一样,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
方寻忆道:“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谢谢署长。”
汪伦笑道:“你又来了,别那么客气。”
汪伦起身要走的时候,怀里的猫冰糖却探着脑袋去嗅方寻忆,眼神中也很警惕。
汪伦把冰糖递过去:“忘了给你介绍,这叫冰糖,也属于西北警署的一份子,看样子它很喜欢你。”
可冰糖却似乎很怕方寻忆,掉头就把脑袋钻进了汪伦的腋窝下面,浑身还在颤抖。
汪伦也很奇怪:“冰糖平时很凶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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