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郅老爷!谢谢郅老爷!”
兵卒马三、张四对郅正那可真是感恩戴德,衷心的感谢,郅正所下的令,一下就让二人减轻了负担。
若真是六人轮班,他们二人以后那可真是轻松多了,不仅可以名正言顺的休息,而且还有假休。
唯一想不通的就是郅正怎么是这样刚正不阿、以德报怨的奇男子,自己分明得罪过郅正一家,他却能这样不计前嫌的秉公办事,想到这里,又连续磕了几个响头。
“罢了,罢了,你们还不赶紧站岗?”
郅正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给他下跪,赶紧扶起二人命令道。
“是,是,是,郅老爷!”
二人起身抱起长枪,摸着脸上、头上受的伤,用感激的目光目送郅正离开。
“章大人,适才我态度也不好,这样吧,你带着六人先行休息,我这边四人呢也休息,我和书童巡视一遍也就回去了,雨大,大家都辛苦了。”
郅正说完给所有人鞠了一躬。
“大人我们哪里承受的起啊。”
门下贼曹章散装模作样的搀扶起郅正。
“郅大人好官啊。!”
“咱们陇县难得有郅大人这样的好官。”
“郅大人好人,真是好人。”
在众人的夸赞下,各自散去回家,只留下郅正和书童孟浪二人孤零零地站在原地,热闹的大街瞬间冷清下来。
“少爷,您可真是高风亮节啊。”
书童孟浪撑着伞对着郅正竖起了大拇指。
“你不是嘲讽我?狗东西。”
郅正大步向前走去,继续巡街。
“自然不是,看着那些差役的眼神和表情,还有他们说的话,我终于明白少爷昨日对我说的话了。”
“你终于明白了,也长大了,哈哈哈哈!要不然你也回去?”
郅正心疼的看着犹如自己亲弟弟一般的书童。
“不行,我怎能抛下少爷一个人巡夜,他们是少爷的属下,可我孟浪是少爷的家人,他们能走,我却不能走。”
书童孟浪跟着郅正的距离更紧了。
“好兄弟,走,今天咱们也偷个懒,反正下大雨,巡视上一遍,本少爷请你喝酒。”
“好嘞。”
一主一仆、一兄一弟漫步在雨夜的陇县大街。
县衙后府县令卧室门口。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时时踏起泥坑,溅起一身泥水,可速度并没有慢下来,而屋内的旖旎风月声顿减,似乎知道来人到访一样。
“县令,我等到了。”
门下小吏王素、金时撑着伞在寒风中凌乱,站在窗户边一动不敢动。
“那郅正小儿说三日破案,可明日就是三日之期,他最近可有别的收获?”
窗户内县令陈千秋和风细雨询问着,似乎怀中抱着人,压得他不能大声说话。
“县令,这郅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第一天刚上任时,热血高昂、办事认真、雷厉风行颇有其先父风采,给大家的感觉不日就能破案,可最近两日,也不出去查案,就在公署大睡,从早到晚,一连两日,似乎……”
门下掾史金时欲言又止,害怕县令陈千秋大怒。
“似乎什么?有话直说。”
县令冷言说完,却又不自觉地销魂地叫了一声,然后屋内传出打屁股那清脆的声响,门下小吏金时、王素先是一愣,而后捂着嘴偷笑。
“似乎自暴自弃、自轻自贱、苟且偷安,刚开始的自信全无,心灰意懒、浑浑噩噩,看他连续两日昏睡,我等估计,他不能破了此案,并为此事忧愁。”
门下掾史金时说完,等着县令破口大骂,没想到里面居然安静无比。
“哈哈哈哈!本县就知道郅都的儿子都是废物,什么苍鹰郅都!狗屁!
刚开始还真让他给唬住了,看样子也不过是圣贤书读多了的书呆子,银样镴枪头。
看起来风流潇洒,做起来前途无量,可到底是个废物,不过也好,本县不至于做出那样下作的事情了。”
县令陈千秋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不给门下小吏插嘴的机会。
“你们两个听着,传我令,不管三日还是七日,你们继续把郅正那黄毛废物捧着哄着,等上头交代的七日一到,你们两个明白怎么做吗?恩?”
“属下明白,明白。”
门下小吏同时点头回道。
“那小子不足为患,一场虚惊,你们退下吧。”
“是县令。”
二人慢慢往后退出几步,这才敢快步离开,只不过还没走远,就听到屋内传出一声:什么苍鹰郅都,什么郅正废物,本县当是有什么真才实学、惊人之技。
一个是法家的书呆子,一个是儒家的书呆子,还没有宝贝讨我喜欢,哈哈哈哈!哎哟,宝贝你下嘴可轻着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郅正和书童孟浪醉醺醺地从酒肆勾肩搭背地走出往家赶,不知是何时辰,一路还哼着小曲,心情大好。
尤其是郅正,酒解千愁,明日给老娘透个底,一切烦恼都将随风而去,继续做他的逍遥书生。
“孟浪,孟浪,到家了,赶紧回去休息。”
郅正喝的头晕,并没有喝醉,而书童孟浪很少喝酒,这猛地喝一次,整个人都轻飘飘的,郅正刚说完,他就往门里冲。
“好的,少爷。”
“好个屁,这边才是咱们家,往这走。”
郅正拉扯着孟浪的胳膊往巷道里走去。
“啊?少爷?你可别骗我,这才是咱们家。”
书童孟浪撒泼打滚非要往别人家里闯,郅正拽都拽不住,好说歹说了半天,终于把孟浪引上了正轨,回家的小巷道。
陇县的雨几年来只有昨天下午下的最多最大,而晚上的雨也不知道在何时变成了牛毛细雨,只是天边的乌云盖依旧遮蔽着玉蝉。
“谁?”
自家门口有两坨黑漆漆的东西走来走去,好在郅正左手还提着灯笼,走的近时,才看的清楚,要不然肯定要被藏在巷道里的两个人给吓个半死。
不过这也着实吓的不轻,郅正迅速地清醒过来,让身体疲软的书童孟浪趴在自己背上,自己则麻利地拔出汉剑,怒斥二人。
“郅老爷,莫怕!莫怕!是我,马三。”
“我,张四。”
郅正定睛观瞧,将灯笼提的高过头顶,顺着灯笼火光,看的清楚,正是兵卒马三、张四,看他们二人湿透的衣服,看样子等了很久了。
“原来是你们两个,怎么不去当值,跑到我家作甚?
若是为了感谢郅某,那就不必了,夜深又冷,你们赶紧回去吧。”
郅正收回汉剑,将靠在自己背上犯迷糊的书童孟浪搂在怀中,往自己家里走去,那兵卒马三张四到底也是有年岁的人,有些眼色,见郅正手脚腾不开,赶紧帮郅正打开院门。
“郅老爷,我们两个自然是真心感谢郅老爷多次帮我们哥俩。”
“感谢的话不必说,份内之事,你们赶紧回去当值吧,别又让人看到你们两个偷懒。”
郅正见他们二人帮自己开门也不好说什么,站在门内叮嘱。
“大人,子时已过,早已不是我们兄弟二人当值的时间了。”
“是啊,郅老爷,我来帮你扶着孟浪吧。”
二人舔着笑脸,搓弄着手,郅正一看就知道这二人绝非是过来感谢他那么简单,却也没想到自己和书童孟浪喝了这么长时间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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