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吏》
第27节

作者: 大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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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郅正的性子基本上被这两个蠢货磨的差不多了。
  “郅家少爷,那我可说了,那您可不能生气啊。”
  兵卒马三合着手点着头虚心不已。

  “快放!别夹着了,累不累啊。”
  郅正一挥手催促着。
  “您可真不能生气啊。”
  兵卒马三还是有顾虑,又点了一遍。
  “不说是吧!恩?”
  郅正伸出右手食指指着兵卒马三鼻子气愤一声。
  “三哥,你就说吧,看把郅家少爷给急的。”
  兵卒张四对着马三劝道。
  “那我可就说了。”
  “说!”
  兵卒马三端起热茶,先是慢慢地吹去茶杯中漂浮的茶叶,而后慢慢地三四口喝完,表情悠闲享受不已,本来还想说一声好茶,只不过此刻郅正的表情很想杀人。
  “其实,两天前,郅家少爷跟章散那老狗来询问我们两兄弟的时候,刚开始没想起来,可郅家少爷一说雨夜,我们兄弟两个当时就想起来了。”

  兵卒马三一脸愧疚道。
  “是啊。”
  兵卒张四搭腔道。
  “那你们两个当时说不知道?恩?”
  郅正气的右手并掌抡圆了想要给他们两个一人一嘴巴子,可到底还是忍住了,悬在半空的手又收了回来。
  纵然气鼓鼓地郅正快要爆炸,狰狞着脸咬着牙怒视着二人端起茶一饮而尽,浓茶败火,郅正心中好受了一点,怒气减去几分。
  “你们两个王八蛋害的我好苦啊。”
  郅正咬着牙喘着大气痛骂,像他这样极有涵养的人,都被眼前可恶的二人气的说了脏话,污言秽语一出,郅正也不后悔。

  毕竟在线索断了以后,那两天是怎么熬过来的?他们两个根本就不知道。
  “哎呀,郅家公子,我们这不是将功补过来了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气了啊!”
  兵卒马三虚笑着点头。
  “是啊,事情不都过去了嘛,郅家公子。”
  兵卒张四附和道。
  “哈!”
  郅正闭着眼睛咬着嘴唇猛地起身背对二人,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胸口隔空狠狠打了几拳,同时嘴里不出声狠狠地骂了半天兵卒马三、张四全家。
  “说吧。”
  郅正反身靠在凭几(背靠的椅子),一脸假笑地看着二人。
  “当时呢,我们害怕我们说了,章散那老狗又欺辱我们兄弟二人。”

  兵卒马三皱着脸歪着头如实道。
  “是啊,他怕啊。”
  兵卒张四随声道。
  “行了,行了,这事真过去了,讲重点。”
  郅正头痛不已,怎么跟着二人说话就他娘的这么累,不想再听二人废话了,一句都不行。
  “后来两天看到郅家公子如此对待我们兄弟二人,我们想着郅家公子正好着手调查这件事,于是想了两天,今天终于忍不住,特来告知。”
  “那你倒是说啊!”
  郅正伸直脖子,气歪的嘴巴压着声,快要把整个脸贴在兵卒马三的脸上了。
  “本月初一前的那个夜晚,本该我们兄弟都忘了,好在那天郅家公子提醒我们,我们仔细想啊。
  那天确实没有见到什么外乡人,可是郅家公子一说那场小雨,我们就想起来,那天夜寒小雨,我们距离子时(十一点到十二点)还有一个时辰。
  咱们县一向少雨且鲜有外乡人来,我们兄弟两个穿的单薄,于是趁着没人,将县东大门合紧,却未锁死,就回家取衣服,又从县中酒肆凑钱买了些酒水,这才回东大门。”
  听到这里郅正好像明白了什么,忍不住插嘴道:“中间用了多久?”

  “估摸着多半个时辰吧。”
  “噢!继续!”
  “谁知我们兄弟二人回到东大门时,发现走之前合紧的大门竟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刚好有一个人正好能挤过的身位。”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了,可你们就确定那门不是什么野狗之类的挤开的?”

  郅正闭着眼睛思考道。
  “大人,那东大门乃是榆木所做,包有铜皮,一扇门少说也在两百斤,普通野物根本挤不开,我们兄弟二人每次关门开门都废了一把子力气。
  像大人你这样的身板要是从里面开,估计不把吃奶的劲使出来,根本打不开,若是从外面推的话,那就轻松多了。
  我们兄弟二人也跟大人一样,当时在想是不是有什么野狗啊啥的挤开的,可那扇东大门底部距离地面最少两寸有余,小一点的娃娃都能从底下钻过去。

  所以我们兄弟二人断定绝对不是野狗之类的东西。”
  兵卒马三捋着胡子思索道。
  “有理!有理!本吏已然完全明白你们的意思,这个线索太重要了!太重要了!”
  郅正激动地喊了起来。
  “大人,你之前答应我们的事情是不是……”

  兵卒马三、张四一脸期待地看向一跃而起大声呼喊的郅正。
  “你们放心,若我能破了此案,你们这些事情我会如实告知县令,放心,县令大人高兴还来不及呢,不会惩治你们。
  并且在向秦州府、决曹汇报时,我给你们请功,若是破不了此案,我郅正答应你们,此事烂在肚子里,可好?”
  郅正热血上涌,激动无比,身上倦意全无,恨不得今夜就将这无头尸案给破了。
  “这再好不过了。”
  “郅家少爷果然讲信用,我们没看错人。”
  兵卒马三、张四一听如果破案还有功领,一脸感激的看着眼前手舞足蹈、欢呼雀跃的郅正。
  “行了,你们回去吧,我再将所有的线索捋一捋,那杀人之凶手必然伏法。”
  郅正自信无比,再度变成了两日前那个意气风发、一腔热血的郅正,礼貌的扶起二人,最后鞠了一躬,亲自送二人出院。
  “郅大人早些休息!”
  “今夜是休息不了!哈哈哈哈!”
  “那祝郅大人早日破案!”
  “不送!”
  “告辞!”
  兵卒马三、张四心中大石落地,对于郅正的恩,算是冒着被县令惩治的危险给报了,身心愉悦的二人没有负担地回家倒头就睡,可郅正再也睡不着了。
  “我就说不可能!不可能!果然如此,这两个王八蛋害我害的好苦,幸亏我这人本性善良淳厚,两日内无心的所作所为不经意地感动了他们二人,要不然这两个王八蛋肯定能憋一辈子,哈哈哈哈!”
  郅正大笑狂奔回屋子,靠在凭几上压抑住内心的兴奋,将之前所有的线索又重新细细捋了一遍。
  “被害人出现的时间有了,可是遇害的时间呢?
  肯定是那个晚上,可晚上又有谁有作案动机呢?”
  郅正捋着鬓发看着门外院中的景色踌躇了起来。
  “就差这样一点,这一点了!”
  郅正使劲地敲着脑袋,在这最关键的一点上怎么都往下推断不出来,只要想出这一点,所有的一切都将浮出水面,可是又怎会如此简单?
  郅正先是靠在凭几上思考,而后在屋中踱步,而后又在院中游荡,最后又来到了正堂,亡父苍鹰郅都的牌位前,只有望着那副汉景帝亲手所绘的苍鹰展翅图锦帛,郅正的心才能彻彻底底地静下来。

  “苍鹰?”
  郅正闭着眼睛将头一歪,似乎想起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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