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厅堂坐定后,谭五上完了茶就出去了,厅堂里只剩秦月和二当家的。
“我们见过面的。”秦月先开口。
“是的,我们见过面。”二当家回答。
“我已经知道了,十年前是您带的人围的我家。您这次来是要告诉我,有关我爹爹被害的事吧?”秦月问道。
“不错,但这是次要的,我这次有更重大的事找你。因为……”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所说的重大的事是什么?但对我来说,什么事也没有我爹爹被害的事重要。”秦月不客气的打断了二当家的话。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你已经掌握了很多情况,只是不知道你还想知道哪些事?”这位二当家的很有涵养。
“凡是与我爹爹被害的事,我都想知道,我想听实话,想听全部,越详尽越好。”秦月郑重的说。
听了秦月的话,二当家的沉吟了一下,“好吧,我会实话实说,也会尽我所知。”说完,二当家的停下了,他好像是在回想,也好像是在琢磨怎么说。厅堂里很静,秦月在等。过了好一会,二大家的开口了,说起了当时的情况。秦月没有插话,一直在静静的听着,她听得很仔细,也很用心,一直到二当家的讲完全部的过程。
应该说,二当家所说和方大志等人介绍的情况大体一致,只是更加详尽。
秦月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您是说,有人和您报告,后墙有人硬闯入了?”
“是的,没错,否则,场面也不会失去控制。”二当家的回答。
这到是验证了方大志的说法,有人先他而入。
“能告诉我从后墙翻入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问过我们的人,那些人都蒙着面,武功很好,我们的人和他们交过手,不是他们的对手。”
“能看出那些人的武功路数吗?”
“这我还真的了解过,听我们的人说,很杂乱。不过我想,既然是蒙着面,在各方面都会有所隐藏,估计他们是在刻意隐瞒武功路数。”
“您可以保证不是您们在故弄玄虚吗?”秦月追问。
“我们为什么要故弄玄虚吗?如果不是他们,我就能控制局面,说不定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二当家的很无奈。
“我可以相信先生的话吗?”秦月紧盯着这位二当家的,注意扑捉对方表情中的每一个细微。
“相不相信是秦姑娘的事,我只能是有什么说什么。当时在场有几百人,秦姑娘不妨问一下在场的人,就知道我说的是否可信了。”二当家的语气和表情都很平淡。
秦月看不出什么破绽,“您们那么想得到天甲奇门,如果有人得手,最有可能者应该是从后墙翻入之人,您们没找过他们吗?”
“我不想隐瞒,能不找吗?不但找了,还下了很大的功夫。”二当家的肯定的点点头。
“有线索吗?”秦月很期待。
“没有,没有任何线索。十年了,如果拿到了天甲奇门,应该已经练成了绝世武功。但这些年并没有杰出人物出现,除了姑娘。”
“您认为我练成了天甲奇门吗?”秦月问。
“开始也是这样的认为,后来听到了江湖传闻,好像姑娘是另有机缘。又联系很多事情,联系到姑娘的所作所为,觉得江湖传言可信。”
“所以也就没再找我的麻烦?”秦月冷笑了一下。
二当家的没有回答,算是默认。秦月更加感到,贺大哥的所说所做有道理。和贺大哥相比,自己的江湖经验差得远。
“听别人说,出事的前一天,您曾经单独见过我爹爹,不知是否确有其事?”秦月问。
“是的,我们谈了很长时间。”
二当家回答的很爽快,这使秦月很满意。
“能告诉我您们都谈些什么吗?”
“无需任何隐瞒,只是,我们谈了很多,姑娘都想听吗?”
“只要是真实的,我都想听。”
“我说过了,是不是真实需要秦姑娘自己判断,在我这里,我会实言相告。”
“我愿意相信先生,但还是请先生说的越详细越好,比如都说了些什么?先生是怎么说的,我爹爹是怎么说的。怎么说呢?或许我的要求有些过份,我是想请先生还原当时的情况。”
二当家的想了一下,“十年了,就是在这个屋子里,我坐的就是现在的位置,尊父坐在你的位置。我尽量满足姑娘的要求,只是时间太长了,有些话未必是原话,但意思是不会错的。”
“您说的不错,只要您能尽力就好。”秦月赞许的点头。
于是,二当家的一五一十的述说起了当年他和秦毅的谈话。秦月仍旧是用心听着,细心的琢磨着两个人当时的对话。
从自己对爹爹的了解和记忆,她觉得二大家的话可信,因为他重复的爹爹所说,确实是像从爹爹的嘴里说出。
让秦月感动的是:二当家的确实是在努力回忆当时的情况,等他讲完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
“您是说您和我爹爹商定,给我爹爹一晚上的时间考虑,第二天早晨,我爹爹答复您?”秦月思考着二当家的刚才复述。
“是的,我能看出尊父是个重承诺受信用的人。”二当家的回答。
“所以,您们的人一直严防死守,不让别人进入。”
“是的,我们把主要力量放在了前面,谁想有人从后院强行进入。”
说起这件事,二当家的好像还很遗憾。
“我说过了,我很愿意相信先生,我有个不是之请,不知先生能否成全?”秦月试探的问。
“秦姑娘请讲。”
“我想请先生谈谈对我爹爹出事的看法。”
“这个好说,只是有些事,我现在也想不明白?”
“我更想听先生什么地方想不明白?”
二当家的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下,“第一、尊父已经把你安顿好,甚至安顿好了你那匹可爱的小马,他为什么还不离开?
“你知道尊父的武功,即使不能说是最顶尖的高手,也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就说他在大门外露那一手,这世间有几人能办到?他若想走,我敢说没人能拦住。
“所以我才想用你来要挟他,因为他爱女心切,是出了名的。但是他没走,所以我断定他是被我的话打动,是准备和我们合作的。
“因为这世上,大家好像都鄙视名利,其实是给别人看的,世上有人不追逐名利吗?我给他开出的条件还不诱人吗?
“但是,如果说尊父想和我们合作吧?约定的时间已过,却迟迟没有动静。所以,我只能想到第二种可能。”
“您是说遭人暗算?”秦月插问。
“是的。”二当家的回答。
“您是说肇事者是从后墙闯入的蒙面人?”秦月接着问道。
“不是的,他们刚进入,前面人就纷纷进入了。凭尊父的本事,不是轻易能得手的,设这么大个局,那些人应该没有时间。”
“您的意思是?”秦月有同感。
“如果尊父是遭人毒手,应该是另有其人?”二当家的显然早已胸有成竹。
“您是说在蒙面人之前有人已进入。”秦月觉得而当家的话不无道理。
“应该是这样,但我问我们的人,都坚决否定在蒙面人之前有人进入。抵挡不住是可能的,那么多人团团围住,有人进去会看不到吗?这是我又一个一直想不明白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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