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却被学子破口大骂,难道习琴不是立志成为名满天下的琴君,难道是成为连品都没有入的琴童
这是胸无大志
众人羞于与之为伍。
“待吾为琴君之时,便是与诸位论道之日。”封青岩恭敬一礼说。
“祝封兄早日成为琴君。”有学子回礼说。
“封兄他日必为琴君。”有学子高声道,“还望封兄为琴君之时,不忘今日吾等学子。”
此时诸学子便无法出言,请封青岩抚琴或指点琴艺了。
『逼』人破誓,乃是大忌。
片刻间,众学子便尽离去,还带着封青岩的琴君之志。
“不为琴君,不与人论琴,封兄年少之志,实在让昌佩服。”周昌同样惊叹不已,怪不得封兄如此出尘脱俗,原来年少之时就异于常人。
“不过年少轻狂之言,让周兄见笑了。”
封青岩谦虚说,但内心却有一谎出十谎圆的感觉。
在诸学子回去后,封三问的年少之志和年少之誓,又开始在诸学子中流传起来,让众多学子佩服不已。
“不为琴君,不与人论琴,大志也”
在亳城饮酒作乐时,有学子喝高了大喊佩服封三问年少之志。
而刘凌听到年少之志,则十分不屑,这算什么大志还有,什么“待吾为琴君之时,便是与诸位论道之日”倒是说得好听,但是琴君岂有那么容易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不过,身为琴童的朱雁和琴艺不差的赫连山,闻言倒是有些佩服。
“公子,若是那个封青岩根本不懂琴,故意编出什么年少之志,意为逃避与人论琴呢”
刘凌脑洞大开说,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你以为别人都与你这般不堪”朱雁蹙着眉头说。
“凌,不可人后毁谤。”赫连山有不悦说,“虽然吾等与此人颇有误会,但他年少之志,亦值得吾等学习。”
他看了一眼刘凌,又说“日后少与人斗棋。天下棋高者,不知几何,当如封兄般潜心学习。”
刘凌不情不愿点头。
“刘凌,这是公子为你好。”边星忍不住说,“棋不精者,一怒与人斗棋,则有可能身败名裂,不可儿戏”
至于封青岩,终于可静心读书了。
不过,他内心的担忧越来越强烈,因为三日后便是吸引天下目光的书院大考,会有无数大人物前来观礼。
而这三天,亦会有无数精英学子从外地赶来
学子的竟然无比激烈。
第二天,封青岩找到周昌,详细询问书院大考有何些科目,看能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科目。周昌知无不言,最后说“不过,最令人期待的乃是太平有象,天下人为之瞩目。”
“何是太平有象”封青岩好奇问。
“太平有象,可称文才文才为一升者,皆可入书院。”周昌说,目光中隐隐有些期待,“但是,文才为一升者,于学子之中少之又少。
“太平有象,称其文才。”
封青岩站在木屋书房的窗前,看着外面渐渐在融化的冰雪,脸上终于『露』出轻松的笑意,颇为好奇说“是否可称我脑子里前世的文才若可称,文才又有几何”
虽然前世的记忆,如同雾里看花,始终隔着一层,但不管是哪一世,文才依然是他的文才。
即使无法一一忆起,但以他现在的文才,或许已经够一升了。他不需要太多,亦不需要现在就名动天下,只需要一升即可。
而名动天下,在他看来是迟早的事。
就如他相信,他始终有一日会成为名满天下的琴君,与诸学子坐而论道。
虽然他可以松了口气,但学习却不能有丝毫的松懈。
封青岩继续扑在浩瀚的书海里,疯狂阅读儒家经典,以求有一天可以与前世的知识融会贯通,让所有的知识为己所用。
这两天,果然源源不断有名动州郡的学子赶来。
如来自雨南州的七品琴士牧雨,来自安西郡的八品棋士戎韬,来自礼义之邦的立地书橱颜山,来自天水郡的七品文才虞渊,来自江南的诗画双绝梅兰等。
在方忘论琴的竹楼,牧雨一人一琴力压诸琴者,傲然问“还有谁”
在书院一侧的山头上,戎韬摆下杀伐棋局,滚滚狼烟从身后升起,隐隐可见无数兵马杀来。
如此棋局,无一人敢上。
刘凌有些看不过眼,想冲上去斗棋,但被赫连山严厉喝止了。
梅兰于灵水河中挥墨作画,令冰寒已久的灵水河,瞬间变成春江水暖两岸绿,鱼儿畅游,鸭戏水
这一幕让诸多学子震惊不已。
这两天,来了太多不凡的学子,不过一两天之间就名传书院,成为诸多学子追捧的对象。即使封青岩于木屋里苦读,亦有所耳闻,知道他们的名字,他们的才华
不过,他们的才华高与低,与封青岩并没有关系。
在他还埋头苦读时,木屋外来了位不速之客,正是在竹楼大问“还有谁”的牧雨。
“请问封三问可在”
一个女子声从外面传来,封青岩皱了一下眉头,就放下书籍走出去。打开见,就见到屋前,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以及站着一名仆人打扮的十五六岁婢女。
一风仪玉立女子抱琴从马车走下,大概十七八的样子,对着站在台阶的封青岩微微一礼,说“牧雨见过封三问。”
“青岩见过牧女郎。”
封青岩回礼,有些诧异看着牧雨,虽然还未见过其人,却早已经闻其名,但不知为何来找自己,问“不知牧女郎找在下何事若是论琴斗技,则不必了,青岩年少时立誓,不为琴君,不与人论琴,还请回吧。”
“牧雨岂敢让封郎君破誓”
牧雨打量着封青岩,说“牧雨只为一睹封郎君风采而来,请还封郎君见谅牧雨的冒失。”
封青岩愣了一下,说“女郎过誉了。”
“雨,年少时亦有言,不为琴君,誓不出阁,一生只为琴而生,一生只为琴而死。”牧雨轻声说,但说出的话却石破天惊,让封青岩震惊不已,“雨今日,闻得封郎君年少之誓,方知琴道上未少友,故来拜见”
“吾,不如女郎。”
封青岩真的被震惊到了,对着牧雨深深一礼说。
“雨与郎君共勉,他日若百鸟来朝,一曲必名动天下。”牧雨回礼就转身上车。
在回去的路上,婢女有些不解问“女郎,你不是找封三问论琴的我听言,封三问三问压住八品琴士方忘,不知道有没有女郎厉害”
“不是。”
牧雨摇摇头,说“只是看看琴道上的友人。”
封青岩一直看着马车离开方回屋,他的确被牧雨的话给惊到了。
不为琴君,誓不出阁。
这是何等的魄力
让人自愧不如。
他想到自己只是为了圆谎,才扯出什么年少之誓,这使他心中羞愧无比。他难以想象,一个如此文弱的女子,是如何在家族、世人和礼教的巨大压力下,依然保持自信和淡定
他的双手在微微颤动,似乎是遇到知音般。
自此起,年少之誓,即我封青岩之誓虽然他之前亦当直,但当直与立誓是两回事,不可混为一谈。
这时他的双手安静下来。
他没有心思继续去读书,而是乘坐马车来到南岸,找周昌打听一下牧雨的消息。他对牧雨的确有些好奇,一个弱女子是如何在礼教下挺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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