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易的眼睛亮了一下,经过第四遍的陈述,终于有了新的发现。
“男人?你知道是谁吗?”曹滨看了平易一眼,紧接着问道。
于工兴摇摇头:“不知道,也从没有见过,大致上了解应该是个很有背景的人。”
平易转过头对曹滨道:“让他们查一下死者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
于工兴懊悔万分的扶住脑袋:“要是她不回来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我应该阻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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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然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但大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吃方便面的也放下了面碗,所有目光都集聚在曹滨手上的那份法医检验报告。
“上面写的啥,你倒是说啊!”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
曹滨将手里的检验报告递过去,传给每个人看,上面的记录顿时又让所有人陷入了另一轮静默之中。
曹滨走到平易身旁开口问道:“平队,这就是您在现场时,提出疑问的依据了吧?”
平易道:“死者身上没有涂抹油质,如果说因为意外,那么他对于血迹的处理又怎么解释呢?除了这些疑点之外,尸体的处理也非常草率,现场凌乱不堪并丢失了贵重的个人物品财物,上述,这并不符合凶手的侧写。”
曹滨点点头:“它和上一起案件还有不同,死者生前遭受过性侵和虐待。”
“所以,这个并不是连环杀人案!”曹晶莹看了一眼法医报告,又看了一眼痕迹科提供的材料。沿途的监控均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毁坏,说明入室抢劫的可能性极大。
吴上在一旁补充道:“这是模仿杀人?”
平易看了他一眼:“不排除模仿被媒体曝光过的‘6.28河川镇杀人案’的杀人手法。”
“可恶!”曹滨的拳头‘嘭’一声捶在桌子上。
曹滨按耐住心头怒火:“这么说,这起案件的凶手就是在混淆视听,想通过模仿上起案件的作案手法来迷惑咱们办案?”
“根据目前情况、法医组痕迹组分析报告还有咱们平队的分析,好像是这么回事。”曹晶莹远远看了平易一眼,点点头道。
平易坐在离他们比较远的位置上没有说话。
吴上看着那个平日里没有太多表情但足够温暖的男人,此时已然陷入思索当中,他在分析思考、冷静理性下似乎就变成了另一个人,连目光也变的不一样。
吴上就这样饶有兴趣的观察着,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一个是安静画画,能做出一桌好饭的平老师;另一个是带着白手套查看尸体,冷静推理的平队长……
两个画面就这么同时出现,差点让他裂开!
就在这个有可能创造出新物种的关键时刻,有人喊了他一声,“吴上……”
那个刚才还陷在沉思中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就站在他的身边。
“啊……?”吴上缓过神来。
平易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除了上述不同于连环杀人案的疑点之外,你还有其他补充吗?”
“杀人仪式感,在这两起案件中是截然不同的。”吴上道。
平易点点头:“对。想要追查凶手,必须了解凶手的内心世界,无限的靠近他,才能有机会识破他,抓到他。”
平易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由想起在上起案件中,吴上已经开始那么做了,他与凶手心理上的无限靠近并‘共情’。这的确会更好的了解凶手,但是对于自身实则是痛苦的,没有办法,这是天职,唯有接受并克服。
有一位老师曾经告诉过他们,一名好的法医要学会和尸体进行对话,一名好的痕迹搜寻员要有透析蛛丝马迹的目光和想象,而一名好的探案人员,要在力求证据之上,逻辑辅助之下,从各个方面探求击破,绝不能拘于表象。
“这个小区的监控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前有故障申报,后有人为破坏,使取证工作变得很麻烦,但是,我们仍要想办法进行取证。先去小区内看看有无其他监控设备能拍到当晚的一些情况,有无角度合适的行车记录仪什么的,另外要去找保安人员好好聊聊,让他们回想提供一下这几天进出的可疑人员。”
“平队,我去吧。”曹滨首先请命。
“行,你先去录个口供,了解一下情况。”平易点点头,接着他指了指曹晶莹,“找个人和你一起去查查仁都小区业主住户情况。”
曹晶莹笑颜如花:“得令,队长。”惹得身旁大曹一抖擞,对她一顿白眼伺候。
井然一直站在门口等他,见开完会忙朝他挥了挥手,做了一个吸烟的手势,平易紧跟着出去了。
曹晶莹瞪着大眼睛走到吴上跟前,用手在他眼前一晃:“哎,我说吴上,你今天可是有点心不在焉啊,怎么叫你都不回应,看什么呢?”
曹晶莹随着吴上的眼神移动,方向明确指向了刚刚走出去的平易,她眼珠子都快弹出去了:“我说,你对咱们平队是不是……”
“啊?”吴上一个激灵看向她。
“……有什么意见啊?!”曹晶莹道。
“呵呵。”吴上垂下目光,没有人发现那一瞬间的目光流转,“说什么呢?他不是咱俩的老师吗?怎么会有意见呢?有意见也是我的问题啊。”
“呵呵,幸亏你知道。”曹晶莹话说间把一张名单表放在吴上眼前,“那么,咱老师安排的活,你听见了没有?”
“嗯,查访仁都小区的住户名单。”吴上瞥了一眼,“那不是你的活儿吗?”
“是咱俩的,你别想跑。”
吴上的目光粗粗掠过名单,突然在一个名字下面停了下来,
“A区1栋1101,木子渊?”
“是你认识的人?”曹晶莹看了看他表情问道。
“还不确定,去了就知道了。”吴上抓起名单,“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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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姜局特意把井然和平易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准备进行个谈天式督促教育。
听取了案件报告之后,姜洪伟道:“这么说来,之前的案子还没破,我们这又添新案子了?”
“是,估计是新案子。”井然点着头,大言不惭,“局长,我跟您说啊,这个案子的情况跟上次案件的新闻报道可脱不了关系。”
姜洪伟:“臭小子,什么意思?就因为报道了个案件新闻就出新案子了?你少在这儿给我推卸责任,危言耸听。”
“是谁刚才说要开诚布公的谈想法……”这个人不要脸的眨巴着眼睛。
气的老头儿一咧嘴。
不光姜洪伟,连平易听着都觉得手掌心里面痒痒,恨不得上去扇他一顿。
为了避免让他再张嘴,平易就着案件说了起来:“目前看,应该是入室抢劫杀人案,痕迹组从现场提取到了两组脚印,也就是说凶手至少是两个人。”接着又道,“就在来这里之前,他们又补充了信息,说在现场发现了第三人的脚印。”
井然显然对这个情况也不知道,禁不住转过头看着他。
平易很小声,用近乎于唇语的方式:“刚-发-现-的。”
“所以也不用估计了,这就是个没关联的新案子。”井然收到信号后,大咧咧的摊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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