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分东西的路线,平易跟上并站到身后,平易转过身,差点撞上正吃着的他,“吃傻了?让开。”
井然从他手里又顺了一份豆汁。
“怎么了?一副拉不出屎的模样?”平易不甘心的看着那份被拿走的豆汁,只有两份,这一份本是要留给吴上的。
“能说的美味点吗?吃着呢……”
井然将叉烧包全放进嘴巴里,一边喝着豆汁,一边朝他捻着手指。
“啥?”平易装傻。
“钱,找回来的钱!”他好不容易咽下去,瞪着眼叫唤。
“就那么点还要回去?”平易无动于衷,一看就没打算还。
井然一副打败了的表情,“你的工资比我的高好吧?你说说怎么整天跟个穷鬼似的。”
“那还能救济点吗?”
“滚!”井然一看他真要走,忙又道,“哎哎,来我办公室。”
一进屋,他又开始念叨:“我说让你独立一个办公室,你就不听,看!商量个事都不方便。”
“我觉得挺方便。”平易道,“什么事儿,快说。他们刚从于工兴的电脑里搜到了一些东西,我得过去看看。”
“钱老二一直没有消息。”井然看着平易,“我就不明白了,咱们这次的反应速度非常快啊!”
平易点点头:“如果有人比我们的速度还快呢?”
“你是说……”
“现在很大程度上判断杀死林杰的,就是那位‘6.28’企图制造连环案的杀手,那么我问你,他为什么要杀了林杰呢?”平易看着井然。
“为什么?”
“如果你制造了一件工艺品,本想成为世人瞩目的作品,突然有个人照着你的仿了一个,而且手法极其粗劣,你会是什么想法?”
“生气?”井然乖乖的回答。
“甚至是愤怒和恨意。”平易道。
井然道:“你是说那个变态凶手已经知道了他们模仿他杀了人?所以把林杰杀了?”
“不然呢?怎么会那么巧。”
“所以,他也会想办法杀掉钱老二!”
“照这个思路,有很大的可能。”平易点点头,“目前来看,凶手在林杰案子上还继续着之前的杀人手法,但在细节之处已经有了改变,如果因为仁都小区的案子激怒了凶手,让他的心理发生了某些变化也不是没有可能的。钱老二——这个仁都案子的主要凶手迟迟找不到,估计恐怕凶多吉少……当下顺着他的活动路线再查一查吧。”
“已经查过了,又是上次的情况,他选择了没有监控可视的角度作为逃跑路线。”
‘6.28案’的凶手正是巧妙的避开了摄像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才迫使追查的线索半途中断。如果钱老二是逃亡,必然会携带行李,如果是平常离开,又为何要刻意避开监控摄像头?
最后一个拍到的监控影像是他从家中走出来的那几秒钟,此后便再没有追寻到他的影踪。
这一切的指向,这间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心知肚明。最近这一环接一环的案子根本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然而了解归了解,心无旁骛的向前冲又是另外一件事。
所以,井然还是颇为无奈的接着说:“你知道现在的时期比较敏感,单凭两起案子就贸然将案件定性为连环案的话,势必会带来社会恐慌,而且上面的领导们……”
“如果,我们的判断是准确的呢?”平易道,“正是因为现在是敏感时期,我们的警惕性就该更高一些,难道还要等多发生几起之后再做判断吗?”
井然不可否认的点点头,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前怕狼后怕虎肯定是不行的,那也不像是他和他们刑侦支队平时的风格。
“我用5年前的‘十四日案’做对比,试着再说服一下。”井然话锋一转,果断道,“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我去解释,要是我不行,还有老姜。”
“我就知道你这边肯定没问题。”平易看向他,不由想起他们一起曾在警校里的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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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市四平区,一座崭新高档的白色大楼,由于它现代化的设计和美感,让人在没有看到它的牌子前,根本猜不到这里是做什么的。
平易下了车,从大门口快步进入,途径门口的牌子,上面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星际疗养院。
这里处于Q市的最西边,相较另外几个区,四平区属于那种地广人稀,以度假休闲为主的一个区域,近些年,这里作为Q市的经济开发区,随着大力开发,许多新的建设都在不断完成完善中。
这家疗养院是平易在这个城市里千挑万选之后选中的,只因这里有全方位的医疗设施、陪护和最好的环境。
显然这个地方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和前台小姐熟络的打过招呼之后,他便直奔电梯而去,这个疗养院人少,安静,享受着宾至如归的贴心服务,当然这一切都是和这里昂贵的价格挂钩的。
电梯门开了,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平易看了他一眼,身高和自己差不多,装扮很酷却看不出年纪,板鞋,暗色的牛仔裤,黑色的套头衫,超大的黑墨镜。
引起平易关注的是,这个人将套头衫的帽子牢牢的戴在头上,手上戴着一副同样是黑颜色的手套。
——这么热的天,是特殊癖好,还是有什么问题?
平易在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这么想着,心下猜测,不由多打量了几眼,就在平易看他的时候,他的脸也微微侧向平易这边瞟了一眼。
在他的嘴角处有一道隐隐的疤痕。
平易搭了一句话:“不热吗?哥们。”这种搭讪让人觉得真有病而且欠揍。
男人没有任何停留,穿过他身边,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用很沙哑的声音回了两个字:“谢谢。”
平易一边关电梯门一边挠挠眉心,这问题够傻,这回答也够操蛋的。
他走到9013门前,停了一下,将手中的花又整理了一下,让嘴角的笑更明显一些,虽然她看不到,至少这样会让声音听上去开心些。
他推开门的同时喊道:“洛姨!”
窗边轮椅上有一个中年偏上的女人,她闻声转过头来,双手向前摸索了一下:“小易?”
“哎!是我。”平易走上前牵了一下她的手,将手里的花放入她的怀中,那个被他称为洛姨的女人闻到花香,立即开心的笑了起来,“是百合……”
“香吗?”
“香。”
“对不起,上个周没来看你,因为有点事情耽误了。”平易道。
女人看着他说话的方向:“你不用经常过来,这里的人对我特别好,真应该当面和小南的领导们好好说声谢谢,给我找了这么好的地方,对我这么照顾。”
“这都是应该的,洛姨。”平易擦擦手,削起苹果来。
“洛南那个孩子说到底就是福薄,如果还活着,身边有你这么一个好的师傅该多好啊。”洛南的妈妈说着就掉下了眼泪。
平易露出少有的慌张,忙递过纸巾:“洛姨,医生说你不能再哭了,你的眼睛不能再受刺激。”
“对,不能哭了……”她将眼泪擦掉。
女人很想再看看眼前这个孩子,记忆中她似乎只在两年前见过他一次,高瘦帅气,那一年是洛南参加工作后,第一次带同事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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