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刚才一路走过来的崎岖艰险,不难想象他们到底多不欢迎外人。
“看样子混不进去啊,要不绕过他们往前继续走?”我皱眉朝那木塔看了眼,上头隐蔽处站着个人,正尽忠职守的朝四周查看。
封珩摇头说不行,他说必须拿到这个寨子的信物,否则我们根本到不了最深处的寨子。
我心说又来了,在罗布泊说不下流沙开不了古城门,时候却发现只有封家人需要守那个规矩,还拽着我九死一生,这次别不是也这样,那我可真是要问候他祖宗了。
“等晚上,第一个寨子有人运送物资,每次人员都不同,这里的人不会察觉,我们三个混进去,拿到信物立刻离开这里。”
他说的很严肃,我直觉这寨子肯定比第一个难混,第一个还有人给吃给住,这个寨子,八成要露宿街头。
一直等到晚上,我们的体力得到了很大恢复,所以混进去后根本没休息,立刻跟着封珩往寨子最高处一座木楼拿信物。
他对寨子十分熟悉的样子,带着我俩轻轻松松躲开了寨子里的巡逻暗哨,巡逻我还能理解,暗哨就有点太牛逼了。
等到了木楼外时,我总算自己迷过来,他那几天天天出门八成是来这里观察,以他的身手,一个人进来肯定容易。
所以问题来了,他这次为什么要带着我们俩拖油瓶?
很快封珩给了我理由,他从木楼后窗翻进去,低声让李柏在外面守着,然后一把把准备也待在外面的我拽了进去。
“信物上有毒,除了土司和祭祀,谁拿谁死。”
我不失礼貌的苦笑一声,知道他是啥意思了,于是乖乖跟在他身后往上走。
楼梯上的木头年代有点久了,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我们踩在上面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我心里松了口气,还好声音不大,不然就这么一踩,我们差不多就可以收手了。
封珩速度很快,我来不及看清一楼,人已经站在了二楼楼梯口,往下看黑漆漆一片,像是巨兽张大了嘴巴,莫名觉得浑身发冷。
二楼相对明亮点,空间不算小,从我这里刚好看清对面墙壁上的画卷,像是唐代仕女图,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迹。
我抬头看到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散发着柔柔的光,怪不得没有灯也会亮。
封珩站在原地朝四周很仔细查看,我问他不是来过吗,他看了我一眼,低声说木楼只有今天才能进来,过不了一小时所有机关启动,我们就进不来了。
我啊了一声,举一反三想到,机关启动我们进不来,那是不是也同样出不去。
我悲催的抿唇想哭,就说他不会带着我享福,我不该抱侥幸心理,神啊我错了,我能反悔吗?
心里尽管百般憋屈愤怒,脚还是跟着封珩继续往里走,不过走着走着我眼前突然一花,墙上那张仕女图像是有某种魔力,我竟然控制不住身体朝那画前走。
“季昀飞,别动!”封珩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这种感觉我不是第一次感受,我知道自己多半中了毒,产生了幻觉。
可我没办法挣脱,身体根本不听我指挥。
封珩伸手拽住我,我恶狠狠甩开,他像是没料到我突然神力附体,眯起眼再一次朝我出手。
我脑子是清醒的,看到他那眼神,我心跳都漏跳了一拍,心说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你别认真啊。
随即一股巨大的力道把我往后拽了两三米,我感觉不到胳膊上的疼,只是这么大的力道,肯定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在心里呐喊哥们救我,身体和眼睛仍是被仕女图牢牢吸引,一次又一次要挣脱封珩的束缚。
他见这么阻止我根本不是办法,眼神一转落到了仕女图上,然后头也不回给了我一脚,他自己则借着这个力道朝前腾空跳出去老远。
我不由自主站起来重新要往仕女图前走,眼睛余光看到封珩落地后立刻朝前奔跑,在他身后及身侧一支支利箭破空射出来。
我手心开始冒汗,幸好过去的不是我,刺猬不该是我的归宿。
封珩很快到了画前,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就开始点火,也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忙不迭往后退。
仕女图烧的很快,冒出的火苗十分诡异,绿油油的,比鬼火还要慎人。
封珩没在画前停留,他烧画、退后及躲避箭矢的动作十分流畅,整个过程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人已经站到了我身边。
“好险啊,谢谢了老兄。”
看着封珩那张脸,我实在叫不出大爷、大叔之类的称呼。
他嗯了一声示意我跟他走,这次我不敢再到处乱看了,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一步一步往通往三楼的楼梯走。
“那画怎么回事,我不过才看了一眼。”我忍不住好奇心,封珩淡淡说了句,“画上有暗示,你再多看几眼,即便烧了画也无济于事。”
我顿时倒抽一口凉气,眼睛更不敢往别处看,生怕再出差错。
三楼楼梯比二楼要新一点,感觉建成的年代比二楼要晚,同样在中心屋顶放着一颗夜明珠,光线足以照亮整个楼层。
我一直低着头,根本没注意封珩什么时候停下了,直接撞在了他背上,我可以感觉到,他看着稍显削瘦的脊背十分结实,跟李柏那种肌肉男不太一样的结实。
“这楼没画,你不用一直低着头。”他皱了皱眉说道,让我待在原地先别动,他自己往前走了两步。
突然,封珩的身影就消失了,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他确实消失了。
我着急的原地转了360度,除了我之外,三楼连一个人都没有,他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正在我焦急万分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封珩又从前面突然出现了,跟消失时一样突兀,我看着他若无其事往前走,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来。
爷爷说他们相识在1947年,而封珩看起来不过二十四五岁,这本身就是件匪夷所思的事,再加上他诡异的身手及周身团团迷雾,我甚至想过他根本不是人。
封珩脚步稳健,第二次消失的时候,我已经能镇定自若的看着,只是心跳骗不了人。
他站到三楼楼梯口朝上看了眼,微微蹙眉沉声道,“上面有活物,看来机关已经开始开启了,我们要赶在彻底开启前拿到信物离开。”
我点点头,然后轻声问他我怎么过去,他刚才走的是直线,但消失过两次,足见这里不如表面看的这么简单。
我曾听爷爷说过很多自然寨子里都有自己的技艺传承,前一个寨子我没探究出来,这一个寨子一进来我就知道是机关。
“你直接过来,阵法已经破了。”他说着脚步不停往四楼楼梯上走去,脚步声很轻,直到我走过去都听不到一点动静。
我也尽可能的放轻脚步,仰头往上看,黑漆漆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他是怎么判断上面有活物的?
我们俩一前一后上了四楼楼梯,眼看着就能站到四楼地界了,黑暗里突然冒出一双橙黄橙黄的眼睛。
眼睛漂浮在半空中,像审判者一样盯着我们看,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手脚忍不住抖了抖,心想那么大的眼睛,这东西整个身体得多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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