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爬了很久,久到手脚的抖动已经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累的。
“封大神,咱们还要爬多久,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撑不住了啊。”我尽量让自己气若游丝虚弱无比,奈何封珩压根不买账,也有可能没听出来。
他脚挨着我头顶停下,不怎么负责的说不会太久。
我怎么听怎么觉得就是以前爷爷总跟我会有出息一样,给了期限,又根本没有期限。
又爬了不知道多久,锁链上开始有凉凉的触感,似乎是水汽蒸腾沾在上面,又似乎是冰雾,总之在阴暗的地下摸到这种感觉的东西,心里感觉毛毛的。
这种凉随着我继续往下,渐渐变成了刺骨的寒意,我甚至开始用袖子代替手触碰锁链,自然速度就慢了许多,毕竟我这么惜命的人,实在不想因为不小心摔下无底深渊。
“还。。。”我张了张嘴,想问封珩到底还有多久,脚下突然踢到了一面墙,一下子就把到嘴边的问题给憋回去了。
本身问他也是瞎问,他还在我后面呢。
“洞口在下面,外面有平台,你站到平台上钻进去。”
我很怀疑封珩知道我此刻的想法,专门出来打脸的,不然这话也不会说的这么及时,我才觉得他没来过,他就直接说出了位于底下的洞口。
当然,也不排除他目力较好,看到了下面的情况。
我哦了一声,扭着脖子朝下看,这一看不要紧,我脑门上顿时多了三条黑线。
就那平台也叫平台,目测我这42码的脚站上去都显得憋屈,还有那洞口,那是洞口吗?正面走都走不进去吧。
我心里庆幸李柏没来,否则他到这里就该崩溃了。
“不是,大哥,这怎么下去,就算我把身体抻直了,不也还离台子一米多吗,那地方又那么小,万一那什么,我不就下去了。”
我咽了咽口水试图跟封珩讲道理,他在我头顶,什么话都没说,就拿脚尖一个劲儿的催我速度点。
我被他踢得没脾气了,摸着背包里的绳子在锁链上绑了一圈,确定十分牢固后,朝下慢慢滑向小平台,脚尖才刚挨上地面,一黑乎乎的东西就从里面迎面扑了出来,一下子我重心不稳便朝后倒去。
完了,我心脏瞬间停跳一秒,后面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这么摔下去我还有活路?
正想着我会以什么形态被封珩收尸,铲起来还是扫起来,后背就被人踹了一脚,我一下子朝着面前的洞口砸了进去,硬生生卡在了入口处。
确定自己不会摔死,我开始试图从洞口出来,试了几下发现真卡住了,根本动不了,封珩刚才那一脚力道会不会太大了。
我刚想让他想个办法,我被卡住了,背后就又挨了两脚,我竟然硬生生被他踹进了洞口。
“哎哟!”我趴在地上捂着背呻吟,他踹人有点死心眼,朝一个地方踹,我感觉后背那块十有八九都青了。
杨戈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小孩摔倒,你要扶他就哭,不要看着不管,过一会儿他自己就起来了,我此刻的情况就属于后者。
从地上爬起来,背上的疼稍微减轻了点,昨天我就发现了,在木楼里摔得那么严重,我竟然一晚上就能走走跑跑,鉴于之前几次也是如此,我心里已经有了点数。
封珩伸手拍了拍我背上的灰,转头朝洞口看了看,说道:“你爷爷他们不是从这里进去的,他们应该走了另一条通道,洞口的封泥在你之前没有损坏。”
我朝外面看了看,黑不溜秋的,除了那条铁锁链能反光外,什么也看不到。
“外面那么大一个空洞,哪还有路呀。”我把脑袋转回来,被封珩一把把头给压了下去,他不悦的警告我,不要拿头灯对着他照。
这也不能怪我,我老是把脑袋上的灯给忘了。
封珩朝外最后看了一眼,转头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那么大的空洞,你又怎么确定黑暗里没有其他路。”
这话我无言以对,跟着他往洞口里面走。
山洞两侧石壁凹凸不平,地面却十分平整,抬头往上能看到附着着冰霜的顶部,在我们更上的地方,应该有比较寒冷的地方。
而洞内的状况很明显是半人工人自然,这个洞穴可能形成时间很早,后来被上头寨子的祖先发现,并开发成了现在的模样。
洞穴越往里越狭窄,头顶却一直都是那般高度,倒也不怎么阻碍我俩行走,尤其不阻碍封珩。
“如果你要知道的答案跟我爷爷的目的冲突,你会不会让步?”我绝对是穷极无聊,突然就想到了这个问题,然后不经大脑就问了出来。
封珩脚步顿了顿,重又往前继续走,好一会儿才声音肯定的说,“不会。”
我以为他说的是不会让步,谁知道他停了片刻又补充说,他们的目的并不冲突,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点点头表示放心,心想既然开了话头,那就再多问几个问题好了,于是就问他背后推着我参与进这件事的人是谁,是不是王家。
他说是,但也不全是,我有点不明白,问他什么意思。
封珩就给我就讲了王家的情况。
王家祖上是有名的琅琊王氏,不过后来随着历史推进,朝代更迭,王家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但他们并没有真的没落,而是韬光养晦。
只是蛰伏太久,有些人终究按捺不住心中的欲望,所以在清末的时候,王家就悄悄分裂出了另外一支。
这一支好胜心强,清末随着远洋船出了海,如今在海外势力不小,根本不听从本家的命令,甚至还存了要统一王家,让自己成为最正统的一脉。
我听完心里大致有了点数,背后一直想我搅进事件里的,就是海外这支王家人吧,可是看王律又似乎不是,他身上太多国内人的特点。
“那他们的目的是不是也是九鼎?”我问道,一直以来背后那只手都在推着走爷爷走过的路,显然也是为了九鼎,可九鼎只是一只青铜鼎,除了权利的象征,我实在想不到它还有别的什么特殊意义和用途。
封珩没直接回答我,只告诉我以后会知道。
我在他背后翻了个白眼,又是这种答了等于没答的答案,到底什么事值得他们这么一再兜圈子。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到了洞穴深处,封珩忽然问我知道自己拐了几个弯儿了吗。
我一头雾水,我们明明一直向前,根本没有拐过弯儿,他怎么会这么问。
“我,我不记得咱们拐过弯啊,不是一直都的直线吗。”我说着朝身后看去,一下子就愣住了。如果我们一直直走,视线范围至少在头灯以内都能看清楚,可我现在能看到的,仅仅只有身后三米左右的距离。
“我去,我们真的拐过弯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头灯光线铺洒的尽头,回忆着刚才走过的路,我虽然一直跟封珩说话,但眼睛却闲着,真的没有看到拐弯很明显的地方。
可这会儿看到的又算怎么回事?
封珩转过身看我,表情严肃认真,“我们走进了一个怪圈,这是我在走第二次发现的,目前不知道怎么走出去。”
我啊了一声,第二次,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在一条一模一样的路上来回走了两遍,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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