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周围能让人心慌,但也能让人有扭曲的安全感。
“嗯,希望如此。”我没告诉我那种古怪的危机反应又出现了,但我不能确定是来自这些黑色的迷雾,还是水里的东西,还是即将到达的彼岸。
船漂了十来分钟,平平稳稳,一点征兆都没有,我们就到岸了。
当木船突然停下时,封珩第一时间反应,他立刻往前跳上去,我还傻了吧唧的想这怎么回事,等知道是到岸要上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刚站起来,脚下突然一个趔趄,看着还算坚固的木船突然裂开了,跟到岸一样毫无预兆。
“卧槽!”一声惊呼,我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不过幸好手抓到了岸,摸着冰冰凉凉,似乎是石头堆砌成的。
我挣扎了几下,除了发现水凉的难受外,倒也没什么特别。
封珩却十分急切要把我拉上去,我一边往上爬,一边调侃了两句,意思是人家都泡温泉,我这先进,我跑冷水。
“别废话,赶紧上来,水里有淡水鲳!”他的力道一向很大,但这次却没有强行把我拽出水面,他似乎不敢过分用力。
我一愣,问他这时候怎么有闲心跟我说鱼,他竟然直接冲我吼了句,“食人鱼!”
这下不用他用力催我,我几乎拼了命要往上爬,他又阻止我说,“这里的黑雾有问题,不要太用力,否则你死的更快。”
我去,这他妈叫什么事,带我去的地方一个比一个古怪诡异,水里有吃人的鱼,空气里有莫名其妙的黑雾,还限制了我的剧烈挣扎逃脱。
“先,先拉我上去。”我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刚才瞎哔哔那么久,错过了那么多上去的时间。
封珩没理我,手上的力道再一次加重,随着他的加重,黑雾用我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他围拢,我赶紧让他别再用力了。
我手脚因紧张有些发抖,还泡在水里的一只脚已经隐约觉得有东西在啃咬,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
封珩把我拽上去半拉身子,然后拉着皮带往岸上拖,等另一条腿也拖上的时候,裤管上还挂着一只白花花的淡水鲳,那牙差不多都要咬到肉里了。
他抬手把鱼拍下去,拉起裤管查看,这一看我心脏都差点停跳了,一条腿上不少伤口,有些还残留着牙印,有些已经被咬掉了一块皮肉,我竟然都没感觉。
“水温过低有麻痹作用,没感觉不是坏事。”他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药粉洒在我伤口上,随后看着药粉变了颜色,就用水冲掉,反复三次,才用纱布包好。
我知道他是在杀菌消毒,等他裹好纱布,我的腿渐渐有了知觉,但伤口部分却只隐约传来火辣辣的轻微痛感,我立刻又意识到药粉或许还能镇痛。
封珩问我能不能站起来,我迟疑了片刻,自己先站起来试了试,感觉没什么问题,我才点头,而他已经往黑雾里面继续走了。
“接下来怎么办?”我问他,他没说话,脚步不停往前,但一直保持在我能看见的距离之内。
我摸摸鼻子没再问废话,人家都这么迁就我了,我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一直不停嘚吧嘚吧的招人烦。
走了一会儿,封珩突然停下说了声错了,我啊了一声,他朝我身后看去,我也扭头去看,顿时头皮发麻,脑子里嗡的一声炸了。
我身后还是黑的,头灯照射的范围能看到一块块零散的木板漂浮在水上,赫然就是我刚才上岸的地方。
我伸手往口袋里摸手机,结果抓出来一把水,手机早就不见了,应该刚才掉水里了,就算捞出来也没用,我的山寨机不防水。
“不可能,不可能,我们至少走了五六分钟,不可能还在原地,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手足无措的看着封珩,希望他能给个合理的解释。
他看了我一眼,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我一下子冷静下来。
封珩往回退了两步,又朝看不见的四周伸出手,好一会儿才皱眉说,“是阵法,不是机关,这些黑色的雾就是破阵关键,但我并不知道如何驱散它们。”
连封珩都说没有办法,我一下子就在心里放弃了,颓然坐到地上,感觉腿上的伤口都比刚才疼了许多,“那怎么办,这些黑雾这么奇怪,也不知道有多少。。。”
我揉着脑袋上的板寸,一时间心乱如麻。
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以前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我一定能想到办法,不一定封珩没办法,就真的没办法。
对,对,对了!
我蓦地抬起头朝水中看,我们在水里的时候黑雾至少离我们两米左右,上了岸后黑雾似乎缩短了这个距离,会不会是因为水?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封珩,他走到水边蹲下,直接下手朝里面一拍,把一团水朝着黑雾洒过去,发现黑雾确实往后缩了缩。
水落下的地方甚至出现了我们不曾看到过的陶罐。
封珩在黑雾围拢上来前把陶罐拿了过来,我赶紧膝行几步过去围观,这里除了他这个活人和水里的木板,我没再看见过别的颜色,所以当看到灰色的陶罐时,多少还有些激动。
“黑雾里还有别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不是就是阵法的关键?”我把自己脑子里能想到的最大可能问出来,希望他可以给我点,哪怕一丁点希望。
“嗯,这些陶罐不会无缘无故摆在这里,一定有某种用处。”他盯着陶罐看了两秒,随后把罐子放在水里盛满。
我立刻猜到他的意图,赶紧从地上站起来,看着他掕着水罐朝四周不停泼洒。
很快我们发现了第二第三个罐子,陶罐越来越多,我们也能越走越远,只是等看到第十一只罐子的时候,它们的体形发生了变法。
前十一只罐子是正常家用的大小,高度大概在封珩小腿肚那里,第十一只陶罐的高度却已经到了他腰部。
我看着那高大的陶罐,没有继续往下走,封珩迟疑了一下,绕过陶罐往后继续走,没一会儿他回来说,“这是最后一个,后面不远处是个石门。”
他围着巨大的陶罐转了圈,忽然抬手把上面盖着的布掀开,顿时一股灰尘的呛味儿钻进鼻子,我忍不住弯腰咳了几下。
“你不说阵法吗,怎么都是这些东西。”我随口问了一句,伸着脖子往陶罐里看,一下子吓得倒退一步,差点没摔在地上。
罐子里满满当当装着的都是白骨,以这高度和宽度计算,没个三十也有五十吧,而且看骨头的大小好像还不是大人,这数量肯定要更多。
“我靠,谁这么变态啊,在陶罐里装着么多人骨,有病吧。”我咽了咽口水骂骂咧咧,想以这种方式给自己壮胆,死人老子都见过了,何况是骨头。
封珩把布重新盖上,看了眼手里掕着的陶罐,低声说道,“这里的阵法就是陶罐,以某种邪恶的巫术布下巫阵。”
他说着眼睛又落在了巨大的陶罐上,我知道里面是小孩的骨骸,但我没明白他说的邪恶巫术是什么,这跟密布在此的黑雾又有什么关系。
封珩没跟我多解释,只告诉我黑雾就是来自于巨大的陶罐,如果不是误打误撞用了水,我们可能就是下一个被黑雾吃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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