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爸和来财叔见玻璃倒在地上,瞅准时机一拥而上,将玻璃按住。说也奇怪,玻璃被放到之后就老老实实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问我怎么办,我说先捆上,防止他再伤人。我用毛巾把他的嘴堵上,防止他咬着舌头。这才发现刚才那一拳力度确实有点大了,玻璃左边腮帮子肿了一大片,通红通红的。
我心里琢磨着,以前人们遇到这事通常不外乎两种做法,一是撒童子尿,二是夹中指。第一种肯定行不通,因为在场的没一个还是处子之身,这半夜三更去哪弄童子尿。看来只能夹中指了!
来富叔端着蜡烛进屋拿了双筷子,我拉出玻璃的右手中指。因为怕力道不够,我把他中指放到筷子中央,两手刚要施力,谁知他“噌”一下把手缩了回去,嘴里支支吾吾,头使劲左右摇动。
来财叔又把玻璃手使劲掰开,把中指抽了出来,我刚要上筷子,玻璃竟然又“噌”一下把手缩了回去。
来财叔说,“二郎,你把筷子给我,我还不信治不了他!”
土里刨食吃的人蛮力就是大,来财叔一把把玻璃手按在地上用脚踩住,接过筷子就要夹,玻璃躺在地上拼命挣扎,像是即将上砧板的猪一样,奈何被老爸和来富叔按住,动弹不了。玻璃没辙了,只好用眼睛盯着我看,可怜兮兮的样子。
“等等!”我忙喊道,说着蹲下身子,把玻璃嘴里的毛巾扯了下来。
毛巾一扯下来,玻璃就呜呜呜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骂道,但是因为腮帮子肿了,吐字不是很清晰,但勉强还能听得清楚,“二郎,你这没良心的,想害死老子。”刚骂完,好像感觉不对劲,忙问,“我操,我的下巴怎么了!”
我还不放心,不知道他身上的东西到底走没走,为安全起见还是考考他为好,于是我问道,“为安全起见,我得考考你,你叫什么名字?”
“玻璃。”
玻璃这个名字,我们一直在喊,所以并不能以这个断定他就是玻璃,需要问一个复杂一点的。
“为什么叫玻璃!”
“还不是你给老子起的!”
“少废话,不说,上家伙!”
玻璃连连喊道,“我说,我说,我说。我大名叫刘思男,你说我本来就是男的,还叫思男,所以就叫我玻璃。行了吧。”
“放了他吧,他就是玻璃。”
可是现在问题来了,那个老太太不在玻璃身上会在哪儿呢?我们几个扎成堆躲在院子里,眼睛都警惕地四下张望。
“我就说那金佛有用,刚才我带在身上一点事也没有,现在金佛一离身就被盯上了。”玻璃说。
“少废话,金佛还不是你弄没有的?差点把我也给害死了。”我训斥道。
“那又不是我干的。”玻璃压低声音说,“是那个老太太。”
“谁让你非要掺和这事的,花狸猫都说你命格不好,好招惹东西,这会你相信了?”
玻璃不说话了,我看了看白杨树,突然感觉这次玻璃安插六根桃木楔子有点过了,杀人不过头点地,雨过地皮湿。让他们知难而退也就罢了,干嘛赶尽杀绝,况且杀鬼折阳损阴,划不来。
“哈哈哈”突然屋里传来一阵笑声,听声音是桂花婶,只是略夹杂着嘶哑。我心里咯噔一跳,坏了,那个东西肯定又转回上桂花婶的身了,真是太狡猾了,这样老是在玻璃和桂花婶身上转悠,谁能应付的来。
来富叔一听桂花婶在屋里笑,也知道事情不妙,“噌”一声起了身,就要往屋里走。我一把拉住他说道,“来富叔,这黑灯瞎火的,你一头扎进去太危险了,先看看情况。”
来富叔一听,好像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只得退了回来,但是脸上明显挂着不安。
没过多久,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堂屋门口,哈哈大笑。说是笑,其实更想山猫叫唤一样,听得让人起鸡皮疙瘩。趁着蜡烛的光亮,我们模模糊糊看了个大概。这个人就是桂花婶,但是她拿着一把水果刀横在自己脖子上,好像随时都有划下去的可能。
我心里明白,这老太太把仇恨全放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本来想借玻璃身子报复,但是玻璃被擒住了。而我和其他人命里火旺,她又上不了。既然斗又斗不过上又上不了,只得出此下策,杀一个算一个。
来富叔一看桂花婶这个样子,也害怕了,一直在喊,“桂花,你醒醒,别做傻事。”
桂花婶根本就不听,依然在那里笑,突然脸色一沉,笑声戛然而止。我知道是时候了,再不说些东西,桂花婶的命估计就撂在这了。于是我忙喊道,“老人家,我为你主持公道!”
他们几个听了我这句话,都一齐向我看来,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句话来,就像之前在酒桌上我呵斥桂花婶那样,所不同的是这次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的。
桂花婶也不动了,只是盯着我看。“玻璃,去撤了震,离,乾三个方位的木楔子。”我说道。
事到如今,玻璃也束手无策了,所以不得已,就去把木楔子给拔了。
“老人家,如今为表诚意,我已经撤了震,离,乾三处桃木楔子,你的孙子不会再有灭顶之灾,且留他一条活路。但是鉴于事情未白,我还得留下三根,以防你们再做乱,待到事情真相明了,我自然会放了他们。”
周围又陷入沉静,黑夜里的沉静往往预示着不祥,我们站在院子里,借着来富叔手里蜡烛的微弱灯火,一动不动盯着桂花婶,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他们都在期待,期待我的一番话能起到出人意表的效果。
桂花婶呆了一会,似乎听懂了我的话,然后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同时所有的电灯都亮了。
“好了。”我说道,“那东西已经走了,你们快去看看桂花婶。”来富叔和来财叔,忙上前扶起桂花婶进屋去了。老爸惊奇地看着我,他肯定想不到为什么我一句话就能把那东西给赶走。他当然不知道,因为我是一名阴司,位在判书,我的话在他们那里应该还是有一定分量的。我不清楚地是,这个老太太是因为知道我的身份,还是因为无路可走,才把事情托付于我的。想一想这个事情确实有点可笑,我听过的闹鬼事件,都是人被鬼欺负,却从来没听过鬼被人逼到这个份上的。
过了一会,他们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都别看了,大家回去歇着吧,今晚不会再出事了。刚才我误打误撞把她骗走了,但是既然承诺了还是要兑现的,我再想想办法怎么把她送走。”这话当然是说给他们听的,我可不是因为承诺才去办这件事的,而是这事从一开始就成了我的责任,我必须去调查清楚,谁让我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判书。
第二天我找到了花狸猫,我相信对于这件事的始末他比我清楚的多。花狸猫住在步山东北山脚下,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房子里。这是一个单间房,门朝南开,作卧室用,另一个单间房门朝西,是厨房,我们那里称为锅屋。大概是因为厨房就是用锅做饭的屋,紧贴锅屋南边垛着一堆麦桔。锅屋正对面,大概十米左右,有一个小池塘,池塘四周栽着一圈水柳。大体上说,花狸猫住的地方可以说是有山有水,环境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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